当赵诗瑶听到“答应他”这三个字,直好似有人挥舞巨锤,砸在了她的心尖上,俏脸瞬间变了颜色,一会红一会青一会白的,好似染料店搞展览呢。
一双美眸,更是射出利剑般的光芒,死死盯住顾泽,银牙紧咬,粉拳握的“格格”作响。
这会的她仿佛一头困守洞穴、陷于绝境的母狼,准备将她眼前的“恶魔”撕成碎片。
可只有她知道,比之顾泽,实则更想将施展“传音入密”的无耻之徒,给生撕嚼烂了!
至于什么大逆不道……
那就大逆不道!
奈何实力不允许啊!
不等她开口说话,老者声音再度传来:“太玄宝鉴中的内功心法,直指二品法相境,其他高深武学不知凡几,这对我赵家具有何等意义?
你心中肚明!
再者我赵家本身也是敌人寰伺,我若不得突破,还有几年好活?
届时你自己、你娘、你弟弟……
你聪慧敏锐,非一般市井女子,覆巢之下,安有完卵的道理,不用爷爷给你多说!
你再看看顾泽,他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他的今天,难保不是我们赵家人,以后的下场!
你也可以不为自己想,如果你娘、你弟弟,他们也被人生杀予夺,当成玩物,这是你想看到的?
况且顾泽本就与你拜过天地,是你正儿八经的夫君,这事有什么难的?”
老头这番话说的,顾泽是没本事听见。
否则心里肯定得来一句:“老匹夫,拿小爷现身说法也就罢了!
可站着说话不腰疼,就让人……!”
这苍老声音对赵诗瑶传音一完,直接又让声音响彻牢房。
“顾泽,你若交出太玄宝鉴,我赵洪霖也能让你在我赵家一生无忧。
毕竟你爹,也曾对我有过救命之恩啊!
有些事非我心狠,只是时局如此,我们都是身不由己罢了!
谁都想肆意而活,可就是拥有天下无敌的实力,他都不行!
除非他一人能对抗整个天下!
而这种人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永远更不会有!”
顾泽见识何等丰富,稍微一过念,就知道每次来折磨原身时,赵诗瑶只是一个工具人而已。
如今闻听这人说话,不但证实了心中猜想,心中也更拖底了。
非如此,他哪敢对赵诗瑶说这话!
毕竟女人一冲动,身上那二两肉,立马可以直线上升,蒙住心智。
什么利弊得失,都是随时可以抛诸脑后的。
而今一听这传音之人内功深厚,这也就赵家家主赵洪霖,能有此本事了。
所以顾泽听着对方说话时,不但双眼放光,肆意看着赵诗瑶,更是频频点头,等对方话音一落,他立马抚手笑道:“赵老爷子这番金玉良言,犹如醍醐灌顶一般,让我茅塞顿开啊!
我还是太过年轻,懂的太少啊!
好了,老爷子,我本身也是个爽快人!
如果不是出了变故,我本就要将太玄宝鉴交出来的!”
“唉,一切都是难以预料啊!
不过你开口,那我就信!
那等过了今晚,我们明天再见?”
且不说顾泽知道原身所有经历。
对方就好似倚天中的年幼张无忌的模版,赵诗瑶就是初恋朱九真,只是张无忌洪福齐天,知道被骗后,还能有机会跳崖,而后更能开启开挂之路。
可原身这个单纯少年,被人家施展美人计,在地牢惨遭折磨后,就一切划上了终点。
可顾泽这人总觉得,既然用人家身体重活,总得为他做些什么才好!
原身对赵诗瑶一往情深,自己不但得为他圆了梦想,也得先报复这女人一把!
你高高在上,今日就让你知道知道,你到底是个啥?
再者“太玄宝鉴”乃是顾家嫡传神功秘籍,从内功到各种武技均有涉猎。
原身被折磨了半个月,都不曾吐口,自己若直接答应,也生怕对方不信。
至于说让自己承受一遍“梭罗指”再吐口,那根本不可能!
好吧,他其实是真怕自己,受不住那种痛苦,直接做了“叛徒”!
毕竟他不是久经考验的红色主义战士!
那种疼痛,就好似一个钢冰条,在人身体里来回搅动。
他只是稍微回想了一下原身记忆,都忍不住浑身打冷颤呢,更别说亲身承受一番了。
再者他还有多种选择,就是没有“系统”降临,他也有办法,从地牢活着出去。
他可不是原身,那种有原则的人。
有时候,适当的妥协,也无不可吗!
当然,若没有系统兜底,就要适当弹性操作了。
总之他的目的,就要让这赵家,赔了女人又折兵!
想到这,不由笑了出来,当真是眉飞色舞。
可顾泽他是满意了,赵诗瑶岂能如此认命?
连忙转身,朝着牢房门外。
嗯,在顾泽眼里那就是对着空气,也不忘施礼,霎时间珠泪横流,当真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恳求道:“爷爷,顾泽他经脉散乱断裂,没有精通特殊功法的高手为他治疗,他就是一个废人!
在此世道,您让我委身一个……”
“够了!”
不等她话说完,一声断喝,就打断了她的话语,让她酝酿许久的情绪都没机会抒发出来。
“诗瑶,顾家曾经那是何等门楣?
他若非家里出了变故,轮的到你做他妻子?
也不说别的,就是抛开门第。
他若是不曾受伤,你武功能胜他吗?
诗瑶,做人也不要太现实!
顾泽可以言语揶揄我们,这是他应该的!
可我们自己,也不能真的太过无耻了!”
“他顾泽落到今天这个地步,没有选择,你也没有选择,老夫更没有选择!”
赵洪霖最后一句话说的很重,回声在牢房,很有一种虎啸山岗的威势,震的顾泽、赵诗瑶两人均是耳中嗡嗡作响,气血翻涌。
赵诗瑶内功颇有根底,已然到了七品内力境后期,还能稳稳站在当地。
可顾泽直接立足不稳,接连退后几步,身体靠在墙上,才没有出溜一下坐在地上。
他武功虽失,可见识仍在,心中暗骂道:“这老狗看来已然到了真罡境巅峰了,这是想要突破至元丹境,才对太玄宝鉴如此势在必得了!”
顾泽猜的不错,赵洪霖正是到了突破边缘,需要更高一级的功法。
正考虑从哪里着手,没想到,天上直接掉下一个粘豆包,来了顾泽。
他也很清楚,顾家那是何等存在,虽然被灭,可嫡传神功必然远超他赵家武学。
原想着,顾泽年轻,血气方刚的,自己孙女又是天生丽质、国色天香的,稍微对其假以辞色,再用点女子独有手法,套出武学秘籍并非难事。
不曾想,男女之事甚是难言。
平日装一装,也不是很难。
毕竟女人天生会演戏。
因此顾泽在赵家呆了一个月,与赵诗瑶两人爱意绵绵、你侬我侬的。
可赵诗瑶经过几次旁敲侧击之后,没套出秘籍,反而让顾泽有了几分戒心。
最后没办法,赵洪霖做主让赵诗瑶与顾泽直接成亲,以图日后。
可他没想到,赵诗瑶骨子里喜欢力量强大的男人,自然瞧不上顾泽这个废人了,岂能愿意真的与其做夫妻!
便在洞房之夜,明确问“太玄宝鉴”之事,结果惹得顾泽想要连夜离开赵家。
这才被抓进了地牢。
所以赵洪霖对自己孙女不识大体,那是相当愤怒了!
如今有了突破顾泽防线的契机,再次对赵诗瑶传音入密道:“诗瑶,今日爷爷说的够多了!
你与我,都没有任性妄为的资格!
你要为你娘、你弟弟着想。
而我要为整个赵家,三房百口人操心!
若再出错,就莫怪爷爷心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