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洪霖说的这番话,内容如何且不必说,言语间的语气,冰冷的不带一丝感情,不显丝毫祖孙之情。
直听的赵诗瑶双眼含泪,娇躯轻颤,原本微红的脸庞,顷刻间失去了所有血色,苍白的好似僵尸一般。
她明白那话的言外之意是什么。
简言之,若不从命,格杀勿论!
而且非她一人,还有她的母亲、弟弟。
顿时心下暗恨:“我爹没了,我们就该受这等欺负吗?
别人也就罢了,连自己亲爷爷也不念丝毫骨肉亲情!”
一念至此,眼泪不由自主,好似断线珍珠滚落下来。
顾泽见状,心中一动,轻笑道:“啧啧,夫人你可真美哪!
你看,正因为有了你,在这火烛的照耀衬托下,这地牢好似比我们成亲时的婚房还要美啊!”
顾泽虽然没有听到赵洪霖“传音入密”,可见了赵诗瑶神色,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那是轩轩自得,口中不忘啧啧称赞,狠狠的扎对方一波心。
见赵诗瑶霎时间痛哭流泪,与适才向赵洪霖求情流泪时,大为不同。
心中那种畅意,真的不可言说。
他不是原身,两世为人,有幸得蒙前世科技的高速发展,在那种环境氛围的熏陶下,论见识之广博,超乎此世九成九的人。
心中甚是清晰,这赵家人忘恩负义,一脉相承。
赵洪霖为了修行资源,算计自己时,手段之卑劣,不顾念丝毫救命之恩!
亲情在他眼里,又能有多少分量?
其人看中的,从来只有实力与利益!
赵家儿孙又不止只有赵诗瑶一个。
若是牺牲一个女人,便能换来神功秘籍。
赵洪霖那种急于突破的修行之人,如何取舍,根本不用怀疑。
赵诗瑶的思绪被顾泽打断,立马恶狠狠盯着他,强忍着才将满腔仇恨,深深咽下肚去,蓦然间脸憋的像烧红的铁块一样,洁白的牙齿,执拗的咬着嘴唇。
她不想和这个恶棍说一句话了!
可看着顾泽脸上那股丝毫不带掩饰的快意,还是忍不住怒斥道:“顾泽,我没想到,如今的你,竟然变得如此卑鄙!”
顾泽心里就是一个念头:“臭娘们,你还真够双标!不过这才哪到哪……”。
他心中动念,也不影响展示真正的技术。
陡然间脸色一变,满是冷峻,冷冷道:“赵诗瑶,你长的有几分姿色,我还是知道的,只是不曾想,就连脸皮也厚的超乎我之想象!
你能在我面前,说出“卑鄙”这个词汇,也着实让人佩服。
不过我是否卑鄙,也无关紧要!
反正我也没兴趣和你扯这些了!”
说到这,他双手一负,在这方圆丈许的地牢走了一圈,很是踌躇满志,又谓然道:“唉,这地牢美则美矣,只是有些美中不足,不能看到今晚的月色,甚是可惜!
不过我猜,今晚的月亮一定格外的美吧?”
这时的他朝着赵诗瑶近前两步,右手伸出,食指一挑其下巴,探头过去,在她耳边轻声道:“今晚这洞房花烛夜,你若不好好补给我。
我就让赵洪霖,给我再换一个孙女。
你说,他会不会同意呢?
反正你赵家女子这么多,我颇有一种试试别人的想法,你觉得如何?”
“毕竟这太玄宝鉴,可是直通二品法相境的神功大法。
赵老爷子有了它,你说能不能突破四品元丹境,寿元再加个五十年呢?
依我看,有了这些时间,二品法相境且先不说,他一举成就三品元神境,应该问题不大,你说呢?”
赵诗瑶感受到顾泽口中的热气,耳根一酥,好似身子都软了半截,脚下直是发虚。
可身体却是紧握双拳,眸中满是怨毒。
她也看出来了,顾泽就是在尽情的报复她!羞辱她!
可对方所言,也是一点不假。
她这个爷爷大限将至,为了武道能够再有突破,哪讲亲情?
最起码心里绝对没她一个女子!
她就好似一个,可以随便被用来交易的物品!
“顾泽,今日你小人得志,可你终会付出代价!那时你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言念及此,她也有些心灰意冷了,当然也是心中有了决定。
今日她就当是被狗啃了!
终有一日,自己强大了,要将被人施予的屈辱,通通找回来!
包括赵洪霖这个亲爷爷!
她也得试试大逆不道的人生,是哪种滋味!
总不能一直将自己活成一个孝顺的人!
顾泽闻言,只是冷哼一声,自己背靠“系统”,别说赵诗瑶这个七品内力境的人物,就是整个赵家,他也有的是办法应付。
凭借他的三寸不烂之舌,千军万马挡不了!
忽悠赵家这群土鳖,问题绝对不大!
这还是建立在“系统”不给力的情况下,自己若是欧皇附体,明天就能让赵家烟消云散。
这种言语上的威胁,毫无意义!
纵然明天衰神附体了,他自忖拿捏一个赵诗瑶也是轻而易举!
只要一个人有软肋,就不是无懈可击!
原身在赵家呆了一个月,又和赵诗瑶谈恋爱,岂能不知,其对母亲、弟弟什么样?
只是原身被心底的那枚爱意裹胁了。
可他顾泽没有!
那是永远不可能滴!
故而顾泽瞧着赵诗瑶一脸愤恨说出这种没意义的威胁之语,嘴角反而勾起了一抹肆意张扬的笑,神气十足道:“好了,摆什么臭脸色!
玩就要开心一点,不要影响我的心情!”
赵诗瑶听了这话,本就发白的脸色,透出一股隐约的青灰,双眼更是死死看着顾泽,本来已经决定的事,也有了动摇。
俏脸更是胀得通红,内心也如千百把钢刀在绞剜一般,痛的让人无法呼吸。
赵诗瑶从来不是一个长得好看的花瓶,岂能没听过,那些豪门公子哥去烟花之地,寻欢作乐时,经常说的那类话!
如今闻听顾泽如此轻贱自己,真想一掌劈死这个混蛋!
至于其他之事,也不想考虑了!
顾泽刚才那些话一出口,见赵诗瑶神色不善,杀机霍霍,立马心中一凛。
暗道:“可不能将这婆娘,逼的太狠了!她要是真的犯浑了,我岂能不被钉在历史耻辱柱上,那是永世不得翻身了!”
当即双眉紧蹙,一脸愁苦之色,轻叹一声道:“唉,诗瑶,是我唐突了。
其中原因你也清楚,你如此聪慧,也无需我再饶舌了。
就像你说的,有些事我们都没得选!
我有家门大仇,没有机会报了,你又有母弟要养,我们都是同命相怜啊!
或许这才是老天爷,能够赐予我们姻缘,原因之所在吧!”
赵诗瑶看着顾泽,见他脸上说得沉重,也没了那股淫邪之色。
经他一提,蓦然间想起母亲与幼弟,在家里的处境,有她尚且被大伯欺辱,若是没了她……
顿时深深吐了口气,心里一横,眼睛一闭。
认了!
可她想的再好,内心那股痛恨也不是一下就能消除的了的。
当然,内心也有几分紧张,更是拼命压制呼吸。
毕竟她一个未经人事的黄花闺女,这种事,平生以来头一遭啊!
顾泽离赵诗瑶也就抬手能及,借着灯光见她一闭眼,脸上肌肉好似都在微微跳动,他作为花场老手,心下很是清楚对方心思。
心道:“哥们,今天我冒着被人一掌打死的风险,为你圆梦,咱也不求其他!
你就保佑我这一次垂钓机会,真正超神一把,千万别让我失望!
哥也是将脑袋,提在裤腰带上了!”
顾泽想着便朝赵诗瑶伸手欲揽,可对方武功不弱,不用睁眼都知道他的动作,下意识两眼陡睁,退后两步。
顾泽顿时伸手捞空了,可他深谙对方心理,当即双眉一轩,拂袖转身,怫然道:“赵诗瑶,你若实在不愿,现在走就是了!
我武功全失,莫非还能强迫你不成?”
赵诗瑶听了这话,气为之窒,这还不叫强迫?那怎样才算?
可这话她自然没心思再说了,只得暗叹一声:“罢罢罢!日后再寻他算总帐!”
她也是雷厉风行的女子,心中一有定念,顿时双臂一提,振袖挥出,卷起的袖风,将牢内几处灯火尽数扑灭。
四周一陷入黑暗,她的内心,也仿佛这座潮湿阴冷地牢一般无二,满是阴冷。
顾泽虽自觉自己,还得费力替原身补上,洞房花烛夜的亏欠,可内心还是一片火热。
与赵诗瑶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在他眼里,这个女人,既然骗了原身,他顾泽为其主持公道,那是义不容辞!
正所谓:没有足够的“元”,哪来心爱的姑娘。
原身舔狗估计见的少了,这个道理没有深切体会!
可顾泽来自地球,那是门儿清。
男女之事,他看的很清楚!
没有实力,爱情最奢侈!
有了一切,那爱情又不可捉莫!
故而他从来追求的就是实惠!
原身但非少一点单纯,死活不好说。
但绝对不会满怀遗憾,在这间臭哄哄的地牢里死的悄无声息。
最起码也能甩开大棍,去丈量一番赵诗瑶深浅吧!也圆下自己青春年少时的梦想。
纵然还是死,也算体验了一把,什么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吗!
哪像现在……
空留遗憾在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