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没有用各种小动物来吓唬谢灵韫。
她奇怪的转回姜逸的院子,拍着姜逸的肩膀,还在念叨,“这是谁干的?谢灵韫才住了几日,就得罪府里人了?”
这可比她几年前还厉害啊!
姜逸闭上眼,睡觉了。
祁连在外替他们关上了门,心里十分敬佩姜逸,“小少爷可真是个天才。”
有人死皮赖脸,小少爷就以毒攻毒,看谁更狠,皮更厚!
谢灵韫受了惊吓,回家就发起了高烧,但她不让家里人请大夫,第二天顶着一张苍白的脸,去宫里拜见她的姑母了。
谢灵韫是为了逃避贤太妃的责罚,贤太妃听说了她在王府住下,却半夜自己跑回家了的事情,今日本也要召她来,好好教训一顿的。
可她看到谢灵韫苍白怜弱的脸,连忙问道,“你……你这是怎么了?姜清颜欺负你了?”
谢灵韫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可怜无辜的抹着泪,“是侄女不好,没能跟王爷说上话,可是这王府里……毒虫毒蛇实在是太多了,灵韫不敢再住下去了。”
谢灵韫说着,便趴在了贤太妃的腿上,娇娇怯怯的哭了起来。
贤太妃气的拍桌,“堂堂王府,哪里来的毒虫毒蛇?你给哀家说清楚!”
谢灵韫吞吞吐吐的,将自己住的厢房里掉蛇虫老鼠的事情说了出来,贤太妃气的脸色煞白,“可恶!姜清颜这个贱人,明知哀家疼你,竟敢如此戏弄你!”
谢灵韫把怒火挑到姜清颜身上,总算是松了口气。
她姑母便不会骂她,不对君倾澜用心了。
可是贤太妃转念一想,“既然姜清颜做了初一,就别怪哀家做十五了!”
谢灵韫心头一跳,“姑母您……还有什么打算?”
她可是被姜清颜给吓怕了!
不是她不去跟姜清颜争,而是她这段时间,实在诡异,才华动人,又医术斐然,那精明如慕楚瑶,都在她手上吃了亏,如今几日不敢露面。
她已经硬着头皮去夜王府住了,结果被吓回来。
还要再整治姜清颜……
谢灵韫实在是有些后怕了。
“你抖什么?”贤太妃重重拍了一下谢灵韫的肩膀,谢灵韫摇了摇头,有些垂头丧气。
“你啊……”
贤太妃轻轻摇晃着谢灵韫,“谢侯府如今这局势,你还看不明白吗?你不当夜王妃,谁来保侯府富贵?
如今倾澜跟君月轩在争摄政王之位,这摄政王若是落到君月轩手里,我们也没有好日子过,既如此,就叫他们一起折了!”
贤太妃经历过后宫残酷的争斗,眼中的算计,都带着一股让人害怕的狠辣。
谢灵韫微微一怔,“姑母,您这是要……”
“姜清颜不是一直跟君月轩纠缠不休吗?”贤太妃冷冷一笑。
她将这两个人都叫到宫中来,姜清颜还能在夜王妃的位置上坐多久?
她和她的野种,迟早要滚出夜王府,给她谢侯府腾出位置来!
谢灵韫才回家第三日,君倾澜和姜清颜就收到了贤太妃的旨意,叫他们进宫请安。
贤太妃派来的人还说了,她双腿有恙,叫姜清颜一定要去,给她看看。
姜清颜手里捏着懿旨,一阵头疼,“王爷,您去吗?”
君倾澜悠闲的喝着茶,“看情况。”
“您看情况不太好吧?”姜清颜坐在他身边,有些可怜的撅起了小嘴,满眼都写着希望:王爷去嘛去嘛!
陪我一起去嘛!
君倾澜睨了她一眼,她像只收敛了锋利爪子的小奶猫。
他忍不住嘲讽,“杨将军府你都不怕,母妃那里没有特旨,你怕什么?”
“她是你母妃啊,能一样吗?”姜清颜双手撑着下巴,为难的看着他,“别人我可以不管,像杨纤容,打就打了,脸烂了给她治好,杨将军也不能拿我怎么样!
可我要是打了你母妃……”
“你敢。”君倾澜眼中射出一抹寒光。
姜清颜无辜的耸了耸肩,“您瞧,为了避免尴尬的情况发生,您不得陪我一起去?”
君倾澜没看她了,也没答应她要一起去。
姜清颜只觉得很无奈,有贤太妃这么个婆母,你知道她不是个好东西,还不能干她!
但眼下,君倾澜待她们母子很好,又是他要争摄政王的关键时刻,她不能给他添乱,多防着贤太妃就是了。
君倾澜从不会提前透露自己的意思,但是春景宫他是一定会去的。
姜清颜那性子……
惹急了在宫里动手打人,也不是不会发生。
委屈不了她。
春景宫。
姜清颜原本以为,贤太妃就是要叫她过来,为难为难她,给谢灵韫讨个公道,亦或是说她这夜王妃当的不好云云。
可她一到春景宫才发现,贤太妃这是办了个小型游园会,以谢灵韫为首的官家贵女,来了不少。
杨纤容和季诗雨她们都在。
杨纤容现在见了姜清颜,跟见了鬼似的,害怕的躲到一边假装赏花去了。
倒是季诗雨,一向高傲的美人,对姜清颜微微颔首,见礼。
她一见礼,众人便注意到姜清颜来了。
按身份,姜清颜是夜王妃,众人是要参拜她的。
不过她往日臭名昭著,见了人没个好脾气,大家对她,自然也没那么恭敬。
如今她出现在人前,淡粉色的华衣,优雅动人,三支名贵的簪子在云鬓上,簪的相得益彰,互相辉映,更显她卓然贵气,双手交叠,步态轻盈,行至众人面前,自有一股王妃的气势。,
众人见了,都不自觉的跟着季诗雨,向她行礼,“拜见夜王妃。”
一众贵女参拜,谢灵韫站在贤太妃身边,也不能当个木头。
她也微微屈膝福身,“臣女拜见王妃。”
“众位不必多礼。”
姜清颜微微抬手,扬起一抹迷人的微笑。
近来两次都同姜清颜见面,好几个贵女聚在一起,羡慕的小声议论,“你们有没有发现,她更美了?”
“发现了!她不穿素白,真是美艳不可方物!”
“从前觉得她纠缠穆王爷可耻,现在怎么觉得……穆王爷才是那个不识好歹的?”
“姜清颜,你姗姗来迟,给哀家摆的什么架子?”
贤太妃听不得人这么夸姜清颜,当即就来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