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清颜撇撇嘴,她哪里来迟了?
大上午的,前面宫里,早朝都还没散呢!
可她又不能跟贤太妃犟,只能暂时忍了这口气,“妾身来迟,还请母妃责罚。”
她本是自谦的一句话,谁知道贤太妃逮住了空子,便颐指气使道:“你还算识趣,哀家便罚你,把那边几坛子花搬到院子正中,给大家欣赏吧!”
姜清颜:???
给你脸了是吧?
祁连瞧姜清颜脸色变冷,她也替姜清颜叫屈,这贤太妃分明故意折腾人。
哪有叫一个王妃去搬花坛的?
可姜清颜若不去,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便是告诉整个雍京城,她们婆媳不和,前朝后宫,多少人的矛头对准了君倾澜呢?
会不会让君月轩钻了空子?
姜清颜卷起袖子,冷着脸,朝三个大花坛走过去。
祁连本来想说她来搬,毕竟她是做丫鬟的。
可是姜清颜才走到花坛跟前,花坛里就钻出两只老鼠来,还在朝着姜清颜呲呲呲。
姜清颜眉眼一动,余光瞥到了贤太妃和谢灵韫身上,贤太妃高高抬着下巴,就在等她出丑。
姜清颜在地上捡了根枝子,直接把花坛里的老鼠挑出来,扔到了贤太妃和谢灵韫跟前。
“啊!”
“啊!”
尖叫声一声比一声长,快要将人耳膜给划破了。
姜清颜一脸的震惊,“母妃,您这花坛里有老鼠!”
贤太妃吓的大喘气,“你你在干什么!啊!”
老鼠从贤太妃的鞋子上爬过,把她吓的跳了起来,“来人,快把老鼠赶走,快把老鼠赶走啊!来人!”
“王妃,这个花坛里还有蝎子。”祁连指了指第二个花坛。
姜清颜手里拿着枝子,一脸惊讶的转过身去看,“真的呀!这花坛里,还有蝎子呢!”
她说着,将蝎子也挑了出来,丢到了贤太妃面前。
“啊!!!蝎子!救命!”
贤太妃身边的宫人忙做一团,谢灵韫也害怕的提着裙摆,“蝎子快来人把蝎子和老鼠都赶走!”
“蝎子和老鼠就算了,这还有条蛇呢!”
姜清颜索性将第三个花坛里的小动物也给挑了出来。
当菜花蛇丢到贤太妃面前的时候,贤太妃彻底站不住,朝一边软倒。
“姑母!姑母您怎么了?传太医!”
谢灵韫急的小脸通红,都顾不上害怕了,只能先扶着贤太妃去内殿歇息。
“该死的姜清颜!”
贤太妃半晕半醒,嘴里还在骂着。
这个小贱人,拿这些东西吓唬她的灵韫,自己却完全不怕这些肮脏玩意儿,还挑弄到她面前!
她不会放过她的!
贤太妃去了内殿,姜清颜便让祁连把这些小玩意儿收拾了。
祁连一个麻袋,三两下全都套了进去,一收口一系,拎起就往后院去了,动作利索,脚步生风。
一众千金贵女看着,都不自觉的咽口水。
姜清颜是个狠人,她的婢女也不是吃素的啊!
姜清颜见她们惊魂未定,接着替贤太妃招待她们,以免落人口舌。
众人对姜清颜是不敢有微词了,她给脸,她们自然得好生接着。
就连杨纤容都静悄悄的,她躲在一边,姜清颜朝她看过来的时候,她还吓的抖了抖,特地离她远了一些。
季诗雨原本有心,想跟姜清颜说上两句话,可姜清颜还没走到她面前,就被贤太妃身边的嬷嬷给叫走了。
荣嬷嬷长得高挑纤细,却一脸刻薄的样子。
她叫姜清颜,说贤太妃要罚她。
姜清颜对别人,是绝不吃亏的,只有贤太妃让她觉得棘手,好在贤太妃说她不恭敬,惩罚也就是让她在寝殿后面站一会儿。
莲花池边,荣嬷嬷嗓音尖细的说道:“太妃娘娘宽厚,让王妃在这儿思过,王妃就好好想想自己的错处吧!”
“哦。”姜清颜毫不在意。
她本无错,不过是看在君倾澜的份上,不跟贤太妃计较罢了。
“你”
荣嬷嬷看姜清颜这么冷淡的态度,完全不带怕的,她看了就想打人。
可是想到贤太妃的计划,她又连忙离开了。
姜清颜深吸了一口气,真是要克制,才能忍住贤太妃这口鸟气。
好在,这寝殿后虽然没有人,与前面的热闹隔绝,倒还有一池睡莲。
也不知道贤太妃用了什么办法,还没到剩下,莲花池里,便已经有白色和黄色的莲花绽开了。
盛开的极美。
姜清颜闻着香气,便忍不住朝莲花池边走了两步,想离得近一些欣赏。
这里,是她重生醒来的地方。
“姜清颜,你约本王来这里,想干什么?”背后,男人雄浑有力的嗓音响起。
姜清颜突然哽住了。
“咳咳咳咳!”
她捂着自己的口鼻,猛地咳嗽了起来。
“不好,这莲花是催熟开的,花香”
有问题!
姜清颜已经捂住了口鼻,可她一转身,看到的竟然是君月轩!
他穿着月白锦袍,俊秀挺拔,浑身都透着一股温文尔雅的气息,可是他的出现,他呼吸里带着的男性气息,让姜清颜面颊泛红,浑身开始燥热起来
贤太妃竟然这么毒!
给她准备了吸入的药,还把君月轩给弄来了。
姜清颜掏出一根针扎在手腕上,转身就要跑。
君月轩却一个箭步上前,按住她的肩膀,“你约本王过来,一句话不说,却要跑?姜清颜,你到底想干什么?”
君月轩越发的不懂她了!
这段时日,她不再理他,让他心生嫉妒,恼火!
他以为,这次她是忍不住了,才在贤太妃宫里约他,总归是有几分旧情的!
可她还想跑!
“你要跟本王欲擒故纵,也要选个好地方,这贤太妃宫中,外面人众多”
君月轩还没说完,姜清颜就直起身子,踹了他一脚,“擒你大爷!”
“噗!”
君月轩差点吐了!
他从没被一个女子,踹的这么痛过!
一股邪火从心底冲了上来,他爬起来,“姜清颜!你可恶至极!”
“呲呲!”
姜清颜怕他再靠近,直接给他飞了两针,让他双膝发麻,跪在地上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