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都洛阳,醉仙楼。
这里是东都城中最大,生意最火爆的酒楼,也是江湖儿郎最喜欢聚集的场所。
“张老三,听说了吗?内城东边,要建一座寒门楼,专门招待英雄好汉。”
一名腰挎长刀的虬髯大汉,神秘兮兮的说道。
“屁!你这消息也不太灵通了!那座寒门楼,是用来招待参加科举的寒门士子的。”
张老三是个黄脸汉子,经常在江湖之中走动,嘿嘿笑道。
“你们两个说得都对,也都不对!我却是听说,那寒门楼,一共要盖九层,
底下三层招待寒门士子,面六层,只接纳英雄好汉。”
“越往高层,实力只会越强!
像胡老哥和张老三你们这样的,估计也就只能在第四层看看风景。”
说话的这位,是个玉树临风的公子哥,手摇折扇,显然消息更加灵通。
“要是等寒门楼盖起来了,只怕这醉仙楼的生意,可就要一落千丈咯!”
一旁替三人斟酒的店小二,满脸悻悻道。
“哪有那么容易盖起来!多少门阀世族都盯着呢!难,太难了!”一旁的黑衣老者摇头叹息道。
“寒门楼又关那些门阀世族什么事?”张老三一脸不解的问道。
黑衣老者笑道:“你想想啊!寒门楼是替谁说话的?这块金字招牌竖起来,又是在打谁的脸?”
张老三似懂非懂,好像懂了,又好像什么都不懂。
那位手摇折扇的公子哥却笑道:“在下倒是觉得,这座寒门楼决无可能盖得起来。”
“为啥?”那虬髯壮汉问道。
“虽然当今圣,推行科举制度,但是盖这座寒门楼,听说却是朝中那位四品中郎将的主意。”
“你们想想啊!区区一个四品将军,能挡得住整个天下的门阀世族么?
门阀内高手如云,只要随便派出几位,取了那将军的首级,便万事皆休!”公子哥笑道。
听到这里,那虬髯壮汉忍不住握紧了刀柄,心中暗暗想道,
这座寒门楼,一定要盖起来!
若是有人要刺杀那位四品将军,自己就算拼了这条性命,也要帮他挡一挡!
此刻,不仅仅是醉仙楼下,而是整个东都内外,
到处都有人在议论那位中郎将张损之,议论他要盖寒门楼的事情。
有人如那位公子哥般,对此事不抱希望,觉得只是不切实际的幻想,很快就会破灭。
也有人如那虬髯汉子般,心中燃起雄雄火焰,如野火燎原,势要烧尽阻止寒门楼起势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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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泉大殿,早朝。
隋帝杨广端坐龙椅,面无表情,下方站着文武百官,惴惴不安。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白枸白老太监按照朝会流程,尖声唱诺道。
“启奏陛下,臣有本奏!”
文官阵列之中,有位年迈老臣前一步,颤颤巍巍的站了出来。
“启禀陛下,老臣御史大夫黄千坪。”
“弹劾武侯府卫中郎将张损之,收卖民心,恐有不臣之心。”
“据老臣所知,此贼在内城大兴土木,欲盖一座寒门楼,还口出狂言,要大庇天下寒士,其心可诛!”
“请圣下旨,捉拿此反贼!还我东都朗朗乾坤!”
话音刚落,这位年迈老臣便猛烈的咳嗽起来,一副快要病死在朝堂的模样。
群臣鸦雀无声,特别是那几位门阀之主,个个都左顾右盼,
这个微妙时候,反正不吭声就对了。
这位御史大夫黄千坪,今年虚岁七十了,早已经到了老眼昏花,准备告老还乡的年纪。
他乃是杨坚时代的老臣子,一身铁骨铮铮,谏言从来都是直来直去,为谏而谏。
隋帝杨广坐在龙椅之,看着这位垂垂老朽,却也有些无可奈何。
这样的老古板,就算是杀了也没滋没味。
杨广心中雪亮,这老东西,定是那些门阀世族,故意找来恶心自己的。
他们个个油奸似鬼,不愿出头和自己硬扛,倒是哄了这堆老骨头出来。
“黄爱卿,言重了!”杨广悠悠叹道。
“张损之不过是个四品官,又能收卖什么民心?”
“他盖座楼来讨朕的欢心,用的还是自家的宅院,有何不可!
就算他真的在收卖民心,也是在替朕收卖!何罪之有?”
这番念头,在杨广的脑海之中转了几圈,却只是想想,并没有说出口。
因为他不愿得罪天下的门阀世族,若是这番心里话说出来,只怕立刻就会引起轩然大波。
朝中所有世族门阀都会跳出来反对自己!
“白枸,传中郎将张损之殿!朕要亲自问问他!”杨广摇了摇头,依旧面无表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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