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张损之此言差矣!”
“佛门乃是天下第一宗,轻言灭佛,只会撼动大隋根本,危险啊!”
“没错!佛门势力强大,天下百姓信佛者,如过江之鲫,滔滔民意,岂可违背。”
“昭德寺作恶,拆了它,遣散僧人也就是了。何必迁怒天下佛门,得不偿失。”
“佛门高手无数,统率大隋江湖,张大人口出狂言,只怕会有性命之忧!”
一时间,朝堂之,各种各样的声音响了起来。
但是大多数,都是反对张损之,反对灭佛运动的。
因为他们都认为,大隋如今动荡不安,到处闹灾,加乱军四起,哪里还经得起这般折腾?
再把佛门摆到大隋朝廷的对立面,只怕统治力就更弱了,距离分崩离析不远矣。
杨广坐在龙椅之,面色有些犹豫。
他其实也倾向于,惩戒德昭寺,继续追捕大德僧也就罢了,
要在全国范围内搞灭佛运动,实在是有些夸张了。
只不过,这个主意是张损之提出来的,他倒也不愿意当众驳了张爱卿的面子。
毕竟,今时今日,能走进杨广心坎里的人,已经不多了,张损之当然算其中份量最重的一个。
张损之傲立朝堂,目光很不屑的扫了一眼全场。
在他那有若实质的目光逼视之下,众臣纷纷闭了嘴巴。
如闹市般的声音也瞬间变得安静了下来。
张损之身为当朝第一权臣,不知不觉,威势已成。
“佛门并非中土宗门,而是由番邦印度传来的教义。只不过在中原发展壮大罢了。”
张损之的声音沉厚有力,仿佛有一种吸引力,让人情不自禁的想要听下去。
“十分天下财,而佛有七八。佛门信徒,不事生产,却占有大量的土地,蓄养农奴,为他们劳作。”
“既然佛宗教旨,提倡以身为妄,以利人为急,那么本官取佛门之财,以救天下百姓,何错之有?”
“佛门历来免税,免徭役,一座寺内,蓄养僧人成百千,甚至过万。
霸占田产,鱼肉百姓,乃我大隋之毒瘤!”
“门阀世族有功勋在身,能为朝堂输送人才,维护地方秩序,
佛门能做什么?除了吸食我大隋血肉,哄骗信徒钱财,以求来生转世,又有何用?”
“佛门中人,连圣都敢毒害,可谓胆大包天!
若是贼寇地方起事,求兵于僧众之间,取财于塔寺之下,诸君何解?”
张损之一番话,说得众臣哑口无言。
“灭佛,好处有三。第一,取佛财振国,充实国库,取之于佛,用之于民,此乃大善。”
“第二,增加人口,税收!大隋国富民强,人心归拢,乱军不战自溃。”
“第三,防患于未然,佛财不取,便有资敌之嫌。此消彼涨,该如何判断,不用本官多说了吧!”
张损之的话,有理有据,说得明明白白,令人不由得不信服。
出人意料的是,他并未从大德和尚毒害杨广入手,也不谈昨日昭德寺如何藏污纳垢,
而是从国家大局入手,谈的都是国策。
佛门倒,则天下富足!这就是格局啊!
“圣,老臣支持张大人,灭佛,以换大隋强盛!”独孤峰前一步,高声嚷道。
宇文化及见独孤峰抢了先机,也一咬牙,道:“张大人所言,未尝没有几分道理。
只是这灭佛一事,须得从长计议,但在大方向,臣也并无异议。”
两位阀门之主都表态了,朝堂的风向,终于开始转变了。
杨广侧了侧身子,刚才张损之的话,让他很是心动,只是却又有些担心,觉得变化太激烈了。
“白枸,你觉得呢?”杨广轻声问了一句。
他觉得,白老太监无欲无求,又没有子孙后辈,才是看待问题最公平的一个。
老太监白枸微微一躬身,淡淡道:“回圣,老奴想说句大逆不道的话。”
“你说,朕不怪你。”杨广摆了摆手,道。
“大隋要是真的没了,他们这些阀门世族,文武百官,一样可以在新朝当官,
继续作威作福,因为这天下,还是需要人治理的。”
“可是圣不一样,而只有依靠圣的张大人,也不一样!
你们两位没得选。所以,最希望大隋强盛的,在老奴看来,唯有圣和张大人是也。”
听完白枸的话,杨广不由得浑身一震,默默的点了点头。
老太监果然人间清醒,他说得没错。
若是大隋亡了,只有自己这个皇帝,还有张损之这样的孤臣,会随着大隋彻底消亡。
其它人或许都有活路,但是杨广和张损之,没有!
“朕明白了。”杨广伸手按住龙椅,整个人借势猛然站了起来。
“张爱卿,灭佛一事,朕全权交给你来办!”
“朕要看到大隋富强!朕要大隋的子民富足,永享盛世太平!”
五一看书天天乐,充100赠500VIP点券!
(活动时间:4月30日到5月4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