蕾切尔.休谟先生没有反应。
“大人,很抱歉,可心也不是给您的。面清楚写着只能让芬克.马洛里夫人拆看。我能把信送过去吗?”
芬克.马洛里点点头,没有答话。
蕾切尔.休谟先生把信放在她床边的矮桌,信封乃是用一滴蓝色蜡油封笺。
蕾切尔.休谟先生鞠了个躬,准备告退。
“留下来。”赫士列特.莫尔斯语气沉重地命令,他看着妻子,“夫人,你为何要发抖?”
“我害怕啊。”她坦承。
她伸出颤抖的双手拿起信封,皮毛从她身滑落,她完全忘记自己是赤裸裸的了。
只见蓝色封蜡印有多圣班迪山谷马尔茨家族的秃鹫族徽。
“是卡丽的信,”芬克.马洛里看着她丈夫说,“只怕不是好消息,我能感受到这封信里蕴藏着巨大的哀伤。”
赫士列特.莫尔斯双眉紧锁,脸色暗沉:“拆开。”
芬克.马洛里的眼神扫过内文,一双褐眼流露出惊恐:“卡丽行事谨慎,不会轻易冒险。在我还年幼时卡丽教会了自己一种密语。”
“那你能告诉我们信中内容吗?”
“能。”
“告诉我们。”
“我想我还是先告退为好。”蕾切尔.休谟先生正欲离开。
“不,蕾切尔.休谟先生,我们需要您的意见。”她掀开毛皮,翻身下床,走到房间的另一头。
午夜的冷气寒彻心扉,凄冷如荒坟。
蕾切尔.休谟先生见状立刻别过头,赫士列特.莫尔斯也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吓住。
“你做什么?”他问。
“生火。”
芬克.马洛里从衣橱里找出一件睡袍,披之后在只剩星星点点的火炉前蹲下。
“蕾切尔.休谟先生……”赫士列特.莫尔斯开口。
“我每一个孩子都是蕾切尔.休谟先生亲自接生,现在可不是讲究繁文礼节的时候。”说完她把信纸塞进甫燃的火中,然后又添了几根粗木堆在面。
赫士列特.莫尔斯走过房间,挽着她的胳膊,把她扶起。
他的手紧握她不放,脸离她很近:“夫人,快告诉我!卡丽在信里到底写了什么?”
芬克.马洛里在他的逼问下浑身僵直。
“那是封警告信。”她轻声道。
“请说下去。”
“沃利斯.马尔茨御前首相乃是被人谋害。”
“被谁谋害?不是被无名烈火焚烧而死的吗?”赫士列特.莫尔斯提出自己的疑问。
“是霍勒斯家的人花了高价请务腓维的巫师。”芬克.马洛里告诉他。
赫士列特.莫尔斯松开手,她的肩膀留下了鲜明的深红指印。
“我能理解你姐姐经历丧夫之痛,但不足以直接认定霍勒斯家的人就是凶手。”
“卡丽本人是很冲动的,但这封信却是用密语,说明她已经知道自己身处险境了。”芬克.马洛里注视着她的丈夫,“这下我们真的别无选择,你非得当国王的御前首相不可,你得亲自到都城去查个水落石出。”
她立即明白赫士列特.莫尔斯已然下了个截然不同的结论。
“南边到处充斥着毒蛇猛兽,我还是避开为宜。”
蕾切尔.休谟先生摸了摸象征先生身份的臂环:“大人,御前首相握有大权,足以查出谁是真正的幕后凶手,并将之绳之以法。”
赫士列特.莫尔斯无助地环视房间四周,芬克.马洛里的心也随着他的视线飘移,但她知道此刻还不能拥他入怀。
为了自己的子女着想,她必须先打赢这场仗:“你说你爱国王胜过亲生兄弟,你难道忍心眼看自家兄弟被危险包围吗?”
“你们两个都叫白毛怪人抓走吧。”赫士列特.莫尔斯喃喃咒骂。
他转身背对他们两人,径往窗边走去。
芬克.马洛里没有开口,蕾切尔.休谟先生也一言不发。
他们默默等待赫士列特.莫尔斯向他挚爱的家园静静地道别,当他终于从窗边回首时,他的声音是如此疲惫而感伤,眼角也微微湿润:“我父亲一生只去过都城一次,结果被绑在滚烫的石柱献祭。”
“时局不同,国王也不一样。”蕾切尔.休谟先生道。
“是吗?”赫士列特.莫尔斯木然地应了一声,在火炉边找了张椅子坐下,“芬克,你留在哥罗堡。”
他的话犹如寒冰刺进芬克.马洛里的胸口:“不要。”
她突然害怕起来,难道这是对她的惩罚?再也不能和他相见?再也感受不到他温暖的怀抱?
“必须留下。”赫士列特.莫尔斯的语气不容任何辩驳,“我去都城辅佐瓦伦丁.卡拉米国王期间,你必须代替我管理尔约新帕。无论如何,尔约新帕都必须有莫尔斯家的人坐镇。哈代已有十九岁,我没有办法在他身边教导,你得让他参与你的机要会议。在需要独当一面的时刻来临前,他必须做好万全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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