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布.卡拉米公主听到这样的恭维,有点迟疑的笑了笑。
“沃伦,你怎么不织东西呢?”她问,随即起身走来,浆过的裙子在身后沙沙作响,“让我看看你织出了什么。”
沃伦.莫尔斯好想扯开嗓子大声尖叫,都是索尔兹伯里.莫尔斯把伊甸.卢卡斯修女引来的。
“吶。”她边说边无奈地交出成品。
伊甸.卢卡斯修女仔细检视着手中的织物:“这样不行啊!你这样织完全不行啊!沃伦。”
每个人都在看她,这真是太过分了。
索尔兹伯里.莫尔斯很有教养,不会因为自己妹妹出丑而展露嘲笑,但贝蒂.波伊尔却在一旁窃笑,连罗布.卡拉米公主也是一副怜悯的模样。
沃伦.莫尔斯只觉得眼里充满泪水,她倏地从椅子站起,往门的方向冲了过去。
伊甸.卢卡斯修女在他背后叫道:“沃伦,你给我回来,你再走一步试试看!我会把这件事告诉牛母亲大人。竟然在我们公主面前做出这种事,你可把我们的脸全丢光了!”
于是沃伦.莫尔斯在门边停下脚步,咬着嘴唇转过身,眼泪却已经留下脸颊。
她勉强对罗布.卡拉米公主微微鞠躬:“公主殿下,请恕我先告退。”
罗布.卡拉米公主朝她眨了眨眼,转向身旁的仕女们寻求协助。
罗布.卡拉米公主虽然犹疑不决,伊甸.卢卡斯修女可是斩钉截铁:“沃伦,你要哪儿去?”
沃伦.莫尔斯瞪着她。
“我去帮马儿装铁蹄。”她甜甜地说,并从修女脸的惊讶表情中得到一丝满足。
语毕她随即离开房间,以的速度飞奔下楼。
天真是太不公平,凭什么姐姐就拥有一切?有时候沃伦.莫尔斯会这么觉得。
自己出生的时候,姐姐已经两岁了,早已没有任何东西剩下来。
姐姐精于缝衣刺绣,又能歌善舞懂诗词作曲,又美丽优雅;她奏起竖琴拨弦婉转,摇起钟铃悦耳轻灵。
索尔兹伯里.莫尔斯自母亲那继承了马洛里家族的玲珑颊骨和浓密的红棕秀发,沃伦.莫尔斯则像她的父亲,头发干枯暗淡似一块树皮,脸形细长,活像一张马脸。
沃伦.莫尔斯想到自己唯一能超过姐姐的优势就是骑马,她越发难过起来。
不过索尔兹伯里.莫尔斯不擅长管理家务,对算数也向来一窍不通,倘若她哪天嫁给某位王公贵胄,沃伦.莫尔斯希望她最好有个管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马蒂尔达一直在楼梯底部的守卫室里等着她。
一见到沃伦.莫尔斯的身影,她立刻跳起来。
沃伦.莫尔斯开心地笑了,就算全世界没人爱她,最起码还有这只小狼。
她们不论去哪都形影不离,马蒂尔达晚就睡在她房间,蜷缩在床脚下。
若非母亲大人不准,她原本想把小狼一起带去针线室,到时候看伊甸.卢卡斯还敢不敢随意批判自己。
沃伦.莫尔斯为她松绑,马蒂尔达则热切地舔着她的手,她有双浅豆绿的眼珠,阳光一照,活像两枚宝石。
沃伦.莫尔斯用战神的名讳为小狼命名,自然也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姐姐呢,不消说,把她的小狼叫做“佳人”,据说是来自潜龙大陆婢女的提议。
想到这儿,沃伦.莫尔斯扮了个鬼脸,紧紧抱着小狼。
马蒂尔达舔了舔她的耳根,痒的她咯咯直笑。
伊甸.卢卡斯修女这时一定已经派人通知母亲大人了,所以她若是直接回房,一定会被逮个正着。
沃伦.莫尔斯可不想被逮着,她心里有个更好的主意。
现在刚好是男孩子们在校场练习比试的时间,她想看看哈代把马歇尔王储揍得鼻青脸肿的模样。
“来吧。”她朝马蒂尔达低语,随即起身迈步飞奔,小狼紧跟其后。
连接主堡的武器库的密闭桥梁,有扇窗子可以将整个校场尽收眼底,她要去的就是那个地方。
等她气喘吁吁地跑到目的地,却发现蒲柏已经靠坐在窗柩,一只脚无精打采地翘起顶着下巴。
他聚精会神地注视着下方的打斗,只等到他自己的小狼站起来朝她们迎去方才回过神来。
马蒂尔达小心翼翼地靠了过去,大狼已经长得别其他几只小狼都要高大,它嗅了嗅她,轻轻地咬一下她的耳朵,然后返身趴下。
蒲柏狐疑地看着她:“小妹,你这会儿不是在缝纫课吗?”
沃伦.莫尔斯朝他做个鬼脸:“我想看他们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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