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柏.莫尔斯笑道：“那就快过来吧。”

沃伦.莫尔斯爬窗台，在他身边坐下，下面校场的铿锵响声顿时传入耳朵。

肯定她大失所望的事，在校场笔画的只有年纪比较小的几个男孩子。

季星.莫尔斯全身下穿着护具，看起来活像被绑在一张羽毛床；本身就胖的梭洛.卡拉米王子更像个胖圆球。

他们正在奥斯顿.科弗代尔爵士的监视下，挥舞无刃铁剑相互攻击。

奥斯顿.科弗代尔爵士是哥罗堡的教头，身材高大魁梧，一把灰白胡须气质非凡。

十几个在旁围观的人正为两个小男孩加油打气，里面喊声最大的就是哈代.莫尔斯。

沃伦.莫尔斯看到戈斯.赫斯特站在哈代.莫尔斯旁边，穿着黑色紧身衣，面绣有他的橙色猛虎家徽，脸则挂着一抹嘲讽的轻蔑。

两个比武的男孩子脚步都不太稳，沃伦.莫尔斯推测他们可能已经打了好一阵子了。

“看到没有，这恐怕比做针线活儿要累哟。”蒲柏.莫尔斯表示。

“可也比做针线活有趣多了。”沃伦.莫尔斯回嘴。

蒲柏.莫尔斯咧嘴一笑，伸手拨弄她的头发。

沃伦.莫尔斯脸红了，他们一向很亲，在所有的孩子里，就属蒲柏.莫尔斯和她遗产到莫尔斯家族的棕发及细长脸颊。其余三个则长得像马洛里家的人。

沃伦.莫尔斯小时候，还曾经害怕自己是抱来的。她害怕的时候就去找蒲柏.莫尔斯，因为蒲柏.莫尔斯总能让她安心。

“你怎么没跟他们下场子？”沃伦.莫尔斯问他。

他浅浅一笑。

“不祥之人会给王子带来厄运，就算练习，也只有双亲健在的贵族直系血亲可以伤他们。”蒲柏.莫尔斯说。

“噢。”沃伦.莫尔斯觉得好生尴尬，她早该想到这点才对。

在同一天里，她第二次感叹命运的不公。

沃伦.莫尔斯看着自己的小弟挥剑朝梭洛.卡拉米王子砍去。

“我打起来不输季星，他才十岁，我已经十二岁了。”

蒲柏.莫尔斯一副成年人的姿态打量着她。“你太瘦了，”他挽起她的手，量度她的肌肉发育，然后摇头叹气，“小妹，我看你连把长剑都举不起，更别说是挥舞格斗了。”

沃伦.莫尔斯抽回手，很不服气地瞪着他看。于是蒲柏.莫尔斯又伸手拨弄她的一头乱发。两人静静坐在一起，看着底下两个男孩互相兜圈子。

“你看到马歇尔王储了吗？”蒲柏.莫尔斯问。

沃伦.莫尔斯原本没有看到，但仔细一瞧，便发现他站在广场后方高大石强的阴影里，身旁围绕着她不认识的人，他们身着霍勒斯家和卡米拉家的制服。

“你瞧瞧他外套的家徽。”蒲柏.莫尔斯提出。

沃伦.莫尔斯一看，只见王储外衣绣了一面华丽的盾牌，毫无疑问是极为精巧的手工。

盾牌被一分为二，一半是代表王室的草原驯鹿，另一半则是霍勒斯家的深山猛虎。

“霍勒斯是个威严无畏的家族，”蒲柏.莫尔斯说，“本来他衣服绣王室家徽就够了，但是他却把母亲的家徽也绣了去，而且还和王室的纹章平起平坐。”

“女人也很重要啊！”沃伦.莫尔斯脱口反驳。

蒲柏.莫尔斯呵呵笑道：“小妹呀，你应该把针线活儿学好，然后有样学样的把莫尔斯和马洛里家的徽章都绣在衣服。”

“绣一匹狂追飞鸥的狼吗？”她想想就觉得好笑，“那样看起来很蠢。更何况，又不准女孩战场打仗，那她要家徽做什么用？”

蒲柏.莫尔斯耸耸肩：“小妹，世的规矩不是我制定的，我也无能为力啊。”

下方广场传来一声大喊，只见梭洛.卡拉米王子倒在翻飞尘土里打滚，想站起来却力不从心，外加绑的那堆皮垫护甲，使他整个人看起来就像只翻过身的乌龟在那挣扎。

季星.莫尔斯正高举无刃铁剑，站在他旁边，准备等他一站起来就立刻补一剑。

“住手！”奥斯顿.科弗代尔爵士吼道，他拉了梭洛.卡拉米王子一把，协助他站起来。

“打得很好。巴特莱，格吉尔，帮他们把护甲脱掉。”他环顾四周，“马歇尔王储，哈代，你们要不要再来一场？”

哈代.莫尔斯身虽流淌着前一场比试的汗水，却迫不及待地踏步向前：“乐意之至。”

马歇尔.卡拉米王储听到奥斯顿.科弗代尔爵士的传唤，这会儿也从先前所在的阴影里走进阳光下。

他的头发在阳光的照射下黯如曜石，但脸却挂着一副百无聊赖的神色。

“奥斯顿爵士，这是是小孩子把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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