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蕾切尔.休谟先生曾说,几千年来,城堡就像一颗不断蔓生的怪物般的石头巨树,枝干扭曲、盘根错节。

嗯嗯当季星.莫尔斯穿过错综复杂的倾颓古城,爬到接近天空的地方,整个哥罗堡的景致终于一览无遗。

他很喜欢哥罗堡在他面前展开的雄伟壮观,城堡里的一切熙来攘往、人声喧哗在他脚下,唯有天际飞鸟在头盘旋。

季星.莫尔斯往往就这样趴在首首堡之,置身在形状早已不复辨识、被风霜雨雪摧残殆尽的雕像间,俯瞰下方的城间百态。

看着广场托运木材和钢铁的长工,看着玻璃花房里采集果蔬的厨师,看着兽舍内来回奔跑、局促不安的猎犬,看着静默无言的血眼沙松木,看着深井边交头接耳的女侍,仿佛他才是城堡真正的主人,即使哈代.莫尔斯也无法体会这种境界。

他也因此挖掘出哥罗堡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比如当初建筑工人并没有把城堡附近的地势铲平,所以城墙外面不但有起伏丘陵,还有溪涧峡谷。

季星.莫尔斯知道一座密闭的桥道,可以从钟塔的四楼直接通鸦巢的二层。

他还知道如何从南门进入城墙里边,顺着门梯爬三层,便能找到一条狭窄的石砌甬道,它可以绕行哥罗堡,最后抵达于百尺高墙阴影下的北门底层。

季星.莫尔斯相信即便是蕾切尔.休谟先生也知道这条捷径。

母亲一直很害怕他哪天会不小心滑下来,失足摔死。任他再三保证,她也不肯相信。

有次母亲强迫他不再往高处跑,结果这个诺言只勉强维持了一周,他每天都痛苦无比,最后有一天夜里,趁他兄弟熟睡的时候,他还是爬出了卧房窗户。

翌日他满怀罪恶感地自行招认,父亲大人叫他独自在沙松林前忏悔,还派了首位监视,以确保他整晚都在林子里反省自己不听话的行为。

没想到第二天清晨,季星.莫尔斯却不见踪影,最后众人是在林间最高的一颗橡树的层枝干找到熟睡香甜的他。

尽管父亲气得半死,终于还是忍不住笑道:“你一定不是我儿子。”

当其他人把季星.莫尔斯抱下来时,赫士列特.莫尔斯对儿子说:“你根本是只松鼠,我还是认了,如果你非爬不可,那就去吧,但不能被你母亲发现。”

季星.莫尔斯很努力,虽然他认为母亲对他的举动其实一清二楚。

既然父亲不愿阻止他四处攀爬,她便转而采取迂回策略。

首先来的是老奶妈,她跟他讲了一个故事:说从前有个不听话的坏小孩,越爬越高,最后被雷劈死,死后乌鸦还来啄他眼睛。

季星.莫尔斯听了不为所动,因为残塔多得是乌鸦巢穴,那里除了他没人会去,所以有时他会在口袋里装满玉米。一塔顶,乌鸦遍都开开心心的聚拢从他手心啄食,怎么也不像会啄他眼睛的模样。

眼看这招无效,蕾切尔.休谟先生便用陶土捏了个小男孩,为它穿季星.莫尔斯的衣服,然后从城墙丢了下去,好让季星.莫尔斯了解他若是摔下,会有多么凄惨的结果。

那是个有趣的实验,但事后季星.莫尔斯却只盯着蕾切尔.休谟先生,面无表情地说:“我不是泥做的,而且我绝对不会摔下去。”

在此之后,轮到了城里的守卫,有一段时间,只要他们发现他在屋顶,他们就会吆喝追赶,想把他赶下来。

那是最紧张刺激的时刻了,简直就像和哥哥们玩游戏,只不过,这游戏每次都是他获胜。

守卫们谁也没有季星.莫尔斯这种本事,就连科勒.奎尔爵士也拿他没辙。

不过多数时候他们根本就没看见他,人是从来不往看的。这也是他喜欢爬墙的原因之一,仿佛可以因此隐身遁形。

他很喜欢攀爬时那种一石高过一石,手脚并用,聚精会神的感觉。

每次他都先把靴子脱掉,然后光着脚丫爬墙,如此一来他觉得自己仿佛多出两只手。

他喜欢每次事后浑身肌肉那种疲累却甜丝丝的酸疼;喜欢高处冷冽的空气,冰冷甘美宛如甜桃;喜欢各式各样的飞鸟,包括聚集残塔的乌鸦,筑巢乱时间的小麻雀和栖息在旧武器库积满灰尘阁楼里的老夜枭。

不过他最喜欢的还是登人迹罕至的地方,看着城堡以一种不曾为他人展示的样貌,在他眼前灰蒙蒙的呈现出来。

他对曾是哥罗堡最高瞭望台的残塔情有独钟。

在他父亲出生前约二百三十年,高塔朝暴雷击中,起火燃烧,顶端三分之一的建筑朝塔内崩塌,自此以后池中没有重建。

父亲大人偶尔会派人进到残塔底层清理断壁残垣间的老鼠窝,然而除了季星.莫尔斯,从来没有人登过塔顶废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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