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两种登塔顶的途径,一种是直接从残塔外围爬去,但是由于当年刷的泥浆早已干燥风化,砖石容易松落,因此季星.莫尔斯爬的时候不敢太把重心放在面。
最好的方法还是从沙松林出发,爬高高的橡树,从武器的屋顶跳到守卫室的屋顶,其间光着脚以免守卫听见,如此便可顺利抵达城中最古老的首堡后方。
那是座低矮的圆形堡垒,其实它比乍看去要高得多。
如今堡内虽只有老鼠和蜘蛛,但当年建筑的古老石块仍旧提供了攀爬的最佳场所。
你甚至可以直接爬到眼神空洞的石刻雕像驻守的空旷高台,两手勾紧,从这个雕像悬荡到那个雕像,随后抵达城楼北端。
接着,只要全力伸展,便可够到倾斜的残塔。
最后的部分只是翻越焦黑的乱石堆登养鹰楼,爬不到十尺,乌鸦便会竞相迎接,看你有没有带玉米粒给它们了。
这天季星.莫尔斯一如往常,轻车熟路地在石刻雕像间荡来荡去,不料却听到说话的声音。
他吓得差点松手,首堡向来是个人迹罕至的地方呀!
“我不喜欢这样,直接干掉国王不行吗?”有个女人的声音说。
季星.莫尔斯下方有一排窗户,声音是从最后一扇窗户里传出来的。
“这样就没意义了。”一个男人慵懒地回答。
季星.莫尔斯悬在半空,静静地听着,突然心生恐惧,不敢再往前荡,生怕经过时自己的双脚会被他们发现。
“难道你就不怕被人发现真正的阿迪森.霍勒斯已经被你关在暗无天日的地牢?”女人接着说,“国王把那个人当亲兄弟一样。”
“没有人能从我的脸看出破绽,我也不打算一直关着他,只需达成目的。”男人轻蔑道,“亲兄弟也会有反目的。”
“别傻了,外貌造假只能瞒过一时,瓦伦丁对赫士列特会言听计从。这两人都该去死,早知道我就坚持要他选你当首相。我一直以为赫士列特会拒绝他。”
“我们这样已经算走运了,神明在,我可不想被无故安插一个弑君的罪名。如果必须有个罪名,那就让霍勒斯家族替我承担吧!”男人道,“比起那些野心勃勃有真材实料的对手,我更喜欢面对空有荣誉却蠢笨如猪的敌人,这样还能轻松一点。”
季星.莫尔斯这才会意,他们谈论的这正是父亲!他想多听一些,再靠近几尺……可他如果荡过那扇窗户,他们一定会看到他的脚。
“我们得好好监视他才行。”女人说。
“我宁愿好好看你,过来吧!”男人说,他的语气听起来很无趣。
“尔约新帕公爵从未插手过南边的事务,从来没有。”女人道,“我告诉你,他明明就知道嗅出了破绽,不然何必离开他的势力范围?”
“理由多的是,责任心、荣誉感都有可能,或者他想名垂青史,或者他们夫妻不和,甚至两者皆有,也或许他只是想找个温暖的地方住住而已。”
“他夫人是沃利斯.马尔茨公爵夫人的妹妹,卡丽.马洛里竟然没有跑到这里,用她的指控欢迎霍勒斯家的人,已经很难得了。”
季星.莫尔斯往下看去,窗子下方只有个几寸宽的窗柩,他试着放低身子,但是距离太远,够不到。
“你想太多了,卡丽.马洛里不过是头只吓坏的飞鸥嘛。”
“这只飞鸥可是和沃利斯.马尔茨御前首相同床共枕的。”
季星.莫尔斯仔细看看窗柩,他应该可以跳下去,虽然窗柩太窄,没法站稳,但他可以在坠落的时候勾住,然后再攀去……怕只怕会弄出声响,引来他们的注意。
他不太了解所听到的事情,只是很确定这些话不是说给他听的。
“你和瓦伦丁一样愚蠢。”女人说。
“如果你的意思是我和他的看法一致,没有错,”男人答道,“我眼中的赫士列特.莫尔斯是个宁死也不愿背叛国王的人。”
“他已经背叛过一个君主,你难道忘了吗?”女人道,“我不否认他对瓦伦丁忠心耿耿,但要是马歇尔继承王位呢?而瓦伦丁越早死去,我们被识破的几率就越小。”
季星.莫尔斯突然害怕极了,此时的他只想赶快循原路回去,去找他的兄弟寻求帮助。
然而他要告诉他们些什么呢?
季星.莫尔斯明白自己非要靠近一点不可,他得看清说话的人是谁。
五一看书天天乐,充100赠500VIP点券!
(活动时间:4月30日到5月4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