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锈随侍在他身旁。

“休士.霍勒斯首席官在找你，”他对蒲柏.莫尔斯说，“本来一小时前就打算动身了。”

“我知道，”蒲柏.莫尔斯答道，“我马就去。”

ta环顾身边周遭的人马杂沓，众声喧哗。

“没想到离别这么难。”

“可不是么，见过他了吗？”哈代.莫尔斯说。

沾落他发际的雪花，正因体温而逐渐融化。

蒲柏.莫尔斯点点头，不敢开口，不知道自己会说出什么话。

“他不会死。”哈代.莫尔斯说，“莫尔斯家的人不会轻易死去。”

“莫尔斯家的命的确很硬。”蒲柏.莫尔斯同意。

他的声音有气无力，刚才的事情已经抽干了他每一分力气。

哈代.莫尔斯立刻察觉事有蹊跷。

“我母亲她……”

“她……待我很好。”蒲柏.莫尔斯告诉他。

哈代.莫尔斯松了口气。

“那就好，下次我们碰面，你衣服的徽章就是倒三角了。”他咧嘴笑道。

蒲柏.莫尔斯挤出一丝笑容：“倒三角本来就很配我。依你看，咱们要多久才能再见面？”

“不会太久。”哈代.莫尔斯保证。

他把蒲柏.莫尔斯拉过来，用力紧紧地抱住他。

“蒲柏.多保重。”

蒲柏.莫尔斯也激动地紧搂着对方：“哈代，你也一样，好好照顾季星。”

“我会的。”两人松开对方，有些尴尬地对看一眼。

“休士.霍勒斯首席官说若是我看到你，叫你到马厩去找他。”最后哈代.莫尔斯开口道。

“我还得跟一个人说再见。”蒲柏.莫尔斯告诉他。

“那我就没见你啰。”哈代.莫尔斯答道。

蒲柏.莫尔斯转身离去，留哈代.莫尔斯独自站在雪地，被马车、小狼和马匹所包围。

广场离武器库不远，蒲柏.莫尔斯拿起他的包裹，取道密闭桥梁，往主堡去了。

沃伦.莫尔斯正在房里收拾行李，把东西装进一个比她还高的磨亮硬木箱子。

马蒂尔达在旁帮忙，沃伦.莫尔斯只消指指点点，小狼便会跑过房间，衔起她要的丝质衣料，然后乖乖地叼给小主人，她一闻到大狼的味道，便后脚着地坐了下来，发出亲昵的低吠。

沃伦.莫尔斯朝身后瞟了一眼，瞧见是蒲柏.莫尔斯，便开心地跳了起来。

她伸出那双瘦削的臂膀紧紧搂住他的脖子。

“我好怕你已经走了，”她去不接下气地说，“他们不准我下去说再见。”

“你又闯什么祸了啦？”蒲柏.莫尔斯饶富兴味地问。

沃伦.莫尔斯放开他，然后扮了个鬼脸。

“没什么，本来我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她指着那个还没装到三分之一的巨大箱子，以及散了一地的衣物，“伊甸.卢卡斯修女却说我没把衣服叠的整整齐齐，所以得重新来过。她还说整个查哥塔腊的贵族淑女绝不会把衣服像破布似的一股脑儿通通扔进箱子里。”

“小妹啊，你把衣服像破布一样扔进箱子？”

“哎呀，反正那些衣服迟早也要乱成一团嘛，”沃伦.莫尔斯说，“谁管它有没有折好？”

“伊甸.卢卡斯修女会啰。”蒲柏.莫尔斯告诉她，“而且我想她一定不喜欢马蒂尔达这样帮忙的。”

马蒂尔达用她那对深沉的浅豆绿眸子打量他。

“不管了，我有样东西要让你带，而且这东西必须很妥善地藏好。”

沃伦.莫尔斯的脸庞顿时焕发光芒：“是给我的礼物？”

“可以算是，去把门关。”

沃伦.莫尔斯既兴奋又紧张地看看门外的回廊。

“马蒂尔达，守在这儿。”他把小狼留在门外，负责发出警讯，然后关房门。

这时蒲柏.莫尔斯已把破布包裹解开，把东西交给她。

沃伦.莫尔斯睁大双眼。

和蒲柏.莫尔斯的眼睛一样，那是双颜色灰棕的眸子。

“一把剑！”她用细小的声音说，呼吸急促起来。

剑鞘是用柔软的灰皮革制成，蒲柏.莫尔斯缓缓抽出剑，好让她仔细瞧瞧剑身泛着的深蓝色金属光泽。

“这可不是玩具，”蒲柏.莫尔斯告诉她，“小心不要伤到自己，这把剑很锋利，锋利到可以刮胡子。”

“女孩又不用刮胡子。”沃伦.莫尔斯说。

“也许女孩该刮一刮。你看过伊甸.卢卡斯修女的腿吗？”

沃伦.莫尔斯朝他咯咯直笑：“看过，你好坏哦。”

“你不也一样？”蒲柏.莫尔斯说，“我请巴特莱.卡内基特别打造了这把剑，庇河、德卡普普、科乌和其他拉留里提大陆贸易城邦的刺客用的就是这把剑。

它虽然无法砍人头颅，但只要你动作够快，却可以轻易的将敌人刺的千疮百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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