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实会阻止我将打火机扔给猴子,但是你不能阻止猴子围观我钻木取火。”
江沛表示早就看清了系统的虚张声势。
系统默认了:“你怎么察觉到的?”
“跳操,修炼加速器,简直就是能掀翻这个世界现有格局的东西,这种东西我想要大范围传播的时候,你居然都没有跳出来阻止,不就很明显了吗?”
即使她不教,只要她一直在那里跳,江无恙一样可以学会跳操的动作。
系统阻止不了别人模仿。
“女王大人,你比我想象中要聪明。”
被系统夸奖江沛并不觉得开心,因为现实问题摆在她眼前,想要改变一切任重而道远。
“姑姑,这些话你千万千万别在外面乱说。”江无恙坐到江沛身边,压低声音劝告。
“无羽,我说什么了,你什么也没听到不是吗?”江沛打量江无羽:“你一直说,你学得是造福百姓,治国安邦之学,我问你如今鄃渝水患,粮食绝收,灾民四下逃荒,朝廷该如何处置?”
“姑姑,怎么突然关心起这里来?”
“刚刚误入奴隶交易市场,那些因为逃荒而被迫为奴的人太可怜了。”江沛表情沉痛。
“首先要赈济灾民,其次要保障明天的春耕。”
江无羽说得简单,却是太简单了?
“如何赈济灾民?”
“最简单的法子,河道被冲垮、良田被毁,重新修建河道、清理良田淤泥,都需要人手,可以工代赈。”
略懂。
“那保障明年的春耕了?”
“赈济灾民的过程中,灾民得到安置,就会留在原地,明天春耕的人力便有了保障,而田地也得到清理,不会荒废,便可以耕种,就有了地。”
有人有地,这就可以了?
“那就可以了。”
江无羽摇头:“非也,灾荒之年最难的是,来年夏季,青黄不接。农民要打理田地,便不能去河道做工,那他们吃什么?
并且短短半年,想要将河堤修建完成,太难了。万一夏季遇上大雨,粮食还会再次被淹。”
……江沛深吸一口气:“那岂不是无解?”
“这得看老天爷给不给人一条活路。”江无羽说完也觉得沮丧,自己一生所学,如今好像真的一无是处。
马车滚滚向前,车内姑侄两人,俱是神情凝重。
马车进入北军坊,才坊门口就听见了有声音。
“啊……啊……”的惨叫声隐约可闻。
“这是什么声音?”江无羽疑惑四望。
“你媳妇儿在生小孩了。”江沛给了他一个白眼。
江无羽露出震撼全家一整年的表情:“生孩子要叫这么大声吗?”
“不然了?”
要不怎么说无痛分娩是最伟大的发明~
交谈间,马车已经停在了巷口,两人下车。
江无羽先下去,江沛跟在他后面,忽然觉得地晃了一下,差点从马车上摔下来。
“姑姑,小心。”江无羽赶紧扶着江沛下车。
江沛站稳之后,四下打量,并未发现异常,很是奇怪,转头问江无羽。
“无羽,你刚刚有没感觉晃了一下,还有一些声响。”
江无羽摇头,他脑子里面全是媳妇痛苦的叫声,并没有主意其他声音。
江无羽紧张地捏紧了拳头,一直往家里走,声音越来越清晰,越来大,越来越能感受到对方的痛苦。
江沛扭头,看见大侄子额头的冷汗都冒出来了。
“所以啊,我说你不懂事,女人生孩子,你身为丈夫能陪在她身边,对她来说是最大的慰藉。”
江无羽三步做两步,连忙冲进内院,往自己房间走。
“你干嘛?”大嫂及时将儿子拉住:“你不能进去!”
“我就去门口。”江无羽走到门口,拍门大喊:“筱雨,筱雨,我回来了,你怎么样啊?还好吗?”
“啊……”回答他的是无法压抑的惨叫。
江无羽在门口急得团团转,听着媳妇儿的叫声,一个大男人忍不住哭了起来,一边拍门一边喊:“筱雨,筱雨,我们不生了,不生了好不好?”
……江沛扶额,不忍直视,在江无恙身边坐了下来。
“闹什么了你!女人生孩子哪有这么轻松的,去厨房烧水熬汤还要煎药。”大嫂将儿子赶走了,自己进了产房。
“姑姑,我不想结婚,也不想生小孩了。”江无恙抱着膝盖:“听着就疼。”
“那你想做什么?”
“去边关打仗,我是武者,不上战场,不积累功勋,一辈子都出不了头。”江无恙抬头看着天上的星星:“当不了大官,我就不能自己做主。”
江沛沉默不语。
如果说这个世界,有什么是公平,那就是在修炼一途上没有性别之分,只要你足够强大,女子也可以封侯拜相。
“你也不看看,这巷子里面,一年多少人葬身在北面,大嫂能让你去吗?可以先参加武举,然后再去参军,好歹有个明面上的官身。”
“打不赢。”江无恙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自从来了那个,我每个月都要七八天世间,气血不畅不能修炼,根本不追那些男人。”
说着心底伤心事,江无恙忍不住鼻子都红。
“姑姑,你说女人为什么就要来那个了?没月事的时候,那些人都是我手下败将,可是有了月事,我……”
江无恙咬住嘴唇,忍着不让自己流泪。
当年赢过那些有多春风得意,现在就有多失落。
江沛叹了一口气,伸手将人搂紧自己怀里。
一个月几天,一年几十年天,长年累月下来,可不就越来越弱。
“你现在可以跳操,修炼速度快一倍,好好跳,争取来年考个武举人。”
“我可以吗?大哥说,不能跳,大嫂说要隐藏实力,我要是真考到武举人,岂不是就暴露了?”
“你都靠得武举人还担心暴露?你是武举人,就算暴露了,又何惧之有?”江沛心想,你还不如担心到时候怎么服众。
明明平时班级垫底的人,最后考了一个全国第一。
肯定有人要怀疑科举舞弊了。为了不打击侄女,江沛将这个担忧埋在心里。
“那我现在就去。”江无恙擦干眼泪,起身就往练武场走。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二二三四五六七八……”洪亮口令声中,高高束起的马尾在空中划过优美的线条。
“江无恙,你在干嘛?你嫂子在里面生孩子,你在跳什么跳?!成天每个女孩子样,你想不想嫁入了?”
好吧,生活中打击你自信心的人,从来不会缺席,就看你自己够不够坚定。
江沛拍了拍手,站起身,准备去厨房给大侄子帮忙。
身为哥哥,他怎么能不为妹妹排忧解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