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武英殿,朱棡刚准备前往东宫。
可好巧不巧,正好在东宫门外看到燕王朱棣。
“四弟....”
“三哥,查清楚了,都查清楚了!”
不等朱棡开口,朱棣直接说道:
“我和九江在河南待了一个月,心说你还不让我们回京,想来肯定是还有事情需要我们去查。
所以我和九江就跑到了凤阳。
果然,都被我们给查清楚了!”
看着朱棣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朱棡心里突然有点过意不去。
他是真的把朱棣和李景隆给忘了。
只不过他也没想到,这两家伙竟然能想到去凤阳。
“九江呢?”
“在宫外候着呢。
还有铁铉!
铁铉是人证,知道所有实情!”
见朱棡双眸凝重,朱棣继续道:
“三哥,你猜得不错。
那个涂节还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但凡有学子或者乡里老人奏,想要禀明凤阳详情。
他就诬陷成元人探子,派人满城捉拿。
那个铁铉也是假扮成小沙弥才躲过涂节的搜查。”
听到这里,朱棡拉着朱棣径直朝宫外走去。
虽然他将勋贵贪墨一案盖了下去,可若是涂节等人真敢杀害奏的学子和乡里老人。
不管是太子还是老朱,都绝对不可能放过涂节和那些勋贵。
宫门外。
李景隆一人站在那里。
一看到朱棡,李景隆立即下拜。
“殿下,九江幸不辱命,与燕王殿下已经查明凤阳侵占百姓田产一案。”
“铁铉呢?”
“已经送到晋王府。”
“好,做的好!
老四,快去请太子到我晋王府。”
听到朱棡称赞,李景隆心中得意,更加确定自己前往凤阳是明智之举。
等几人刚回到晋王府,谭愕立即前道:
“殿下,永嘉侯府探马军司已经全部仗杀。
咱们弟兄都只受了点轻伤,可永嘉侯府家奴死了十二人。”
“无妨无妨。”
朱棡随意说了一句便朝正堂走去。
等两人刚一进门,一个稍微年长的和尚立即前拱手道:
“贫僧道衍,参加晋王。”
“道衍?”
朱棡仔细打量了下眼前的道衍和尚。
他就是大名鼎鼎的黑衣宰相姚广孝。
大哥、雄英夭折,就是他撺掇着朱棣靖难。
据传是要送给朱棣一个白帽子。
当时的朱棣是燕王,王字面加个白,可不就是皇帝的“皇。”
只不过朱棡对眼前的道衍没什么好感。
“你就是铁铉?”
没有理会姚广孝,朱棡看向他身后的小沙弥。
而此时小沙弥眼神警惕的看了眼李景隆和道衍。
“铁铉,这是晋王殿下!”
“学生铁铉,参加晋王殿下!
请晋王殿下替淮西,凤阳百姓做主!”
听到李景隆的话,铁铉这才开口跪拜。
“且慢!”
见铁铉准备诉说所见所闻,朱棡出言制止。
随即看向李景隆和道衍道:
“九江,大师一路辛苦,带到侧殿先进些饭菜。”
“是~”
两人走后,朱棣和太子也纷纷赶到。
“铁铉,将你所见所闻尽数告知太子殿下!”
闻言,铁铉重重叩头。
“一年前,学生和一干同侪赴凤阳,淮西。
所见所闻,触目惊心。
公侯纵容家人奴仆,仗势行凶,侵夺田产,已成寻常之事。
此等公侯,将百姓田产占为己有。
不仅如此,奴役百姓,稍有不合心意。
轻则鞭笞加身,重则毁家、杀人!
将百姓视为奴仆,将其女儿强掳变卖,充当丫鬟妾室。”
朱标面色动容,一有为百姓悲苦的仁者之心,二有严惩勋贵狠厉决心。
“太子,晋王,陛下曾有明诏。
令各地有司,择民间高年老人,公正可任事者,为乡里老人。
凡有官员横行不法者,许乡里老人带本乡民众,赴府、省、京师举发。
数年来,凤阳、淮西的乡里老人,多次赴府、省告。
各公侯府,竟派出家丁拦路截杀。
横死路途者,不知凡几!”
“大胆!”
朱标怒声吼道,随即看向朱棡怒吼:
“老三,你听到了,你都听到了...”
“大哥,还有!”
暂时安抚好朱标,朱棡看向铁铉继续道:
“铁铉,说说涂节!”
“学生铁铉,不忍见百姓受苦,与众学子共同赴京。
可河南按察司涂节,将学生等人说成元人探子,一一捕杀。
学生不得已,假扮沙弥,幸遇燕王殿下,这才能安全抵京。”
语罢,铁铉从怀中掏出诉状。
书一大大的冤字,其下便是百人用血按的手印。
“请太子还凤阳百姓一个公道!”
见朱标气的浑身发抖,朱棡连忙接过诉状。
“四弟,把铁铉带下去休息。
谭愕,派五十名兄弟严守晋王府,保护铁铉安全。
你带剩下弟兄星夜前往河南,将涂节押送回京!”
“标下领命!”
等众人散去,朱标看向朱棡怒声吼道:
“老三,你听见了,你都听见了?
亏你还替他们遮羞,让他们体面下台!
这样的不法勋贵,留着也是祸国殃民!”
“大哥,你先消消气....”
“你让孤怎么消气!”
朱标一把夺过诉状,递到朱棡面前。
“看见了吗?他们把百姓逼得没有活路!
本以为他们不过是侵占田产,可你刚刚也听到了!
他们奴役百姓,霸占女子,捕杀乡里老人,天子门生。
老三,你让大哥怎么消气!”
朱棡知道,若换了平时,朱标听后不至于如此激动。
之所以如此,不过是因为自己这只蝴蝶扇动了翅膀。
给了那些勋贵一个体面的下台。
朱标可能以为不能再惩处那些不法勋贵,所以此时才显得这般震怒。
甚至还有些怪罪朱棡。
“大哥,臣弟说给勋贵们体面的下台。
但总有人不想体面。
永嘉侯朱亮祖,拒不交出犯罪家奴。
与谭愕等人发生冲突。
其贪墨百姓田产巨大,捕杀乡里老人最多....”
“不要给孤说杀鸡儆猴那一套!
这些勋贵,有一个算一个,都.....都....”
说到这里,朱标竟也有些说不下去。
他答应老朱,放淮西那些勋贵一马。
也是因此,朱棡还费心费力找出探马军司替他们遮羞。
自己身为大哥,单想着如此惩治不法,如何明正典刑。
气恼之间竟忘了自己父亲和三弟的苦心。
可若是不严惩那些勋贵,朱标自觉愧对太子监国一职。
想到这里,朱标鼻头一酸。
砰的一拳重重砸在了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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