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函看着冲过来的血尸,咬了咬牙。另一只手紧紧地握着诛邪符,嘴唇微张,口中开始念起了往生咒。
就连他都没想到,自己居然需要用到往生咒!明明这往生咒基本是用来超度恶鬼的。
“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有头者超,无头者升;鎗殊刀杀,跳水悬绳;明死暗死,冤曲屈亡;债主冤家,讨命儿郎;跪吾台前,八卦放光;站坎而出,超生他方;为男为女,自身承当;富贵贫穷,由汝自招;敕救等众,急急超生;敕救等众,急急超生!”
话音刚落,血尸已经来到了陆子函的身前,这一次陆子函没有再退,而是举起手中早已准备好的诛邪符,朝着血尸就甩了过去。在诛邪符触碰到血尸的额头的瞬间,陆子函举起了紧握着的铡刀,猛地砍向了血尸的脖子。
陆子函猛地一用力,铡刀就轻松的没入了进去。伴随着铡刀划入,血尸的脖子就像是柔软的豆腐一样,根本无法阻挡铡刀。血尸的脑袋被瞬间斩断,掉落在了地上。
“终于,解决掉了吗?”
陆子函长舒一口气,手中沾满了尸血的铡刀再也握不住,重重的插进了地上。下一秒,陆子函整个人直接坐倒在了地上,身上的衣服沾满了汗水和血迹,额头上也布满了冷汗。整个人就像是刚从地狱回来一样,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不远处的陆长空赶紧跑了过来,他还没来得及说话,陆子函再也坚持不住,直接晕倒在了地上。
在晕倒前,似乎有个声音一直在耳边围绕着,格外的清晰,那是一个,陆子函从没听到过的声音。
那个声音一直在重复着一句话。
“我终于,找到你了。”
……
迷雾缓缓地被风吹散开,陆子函站在原地,冷冷地看着面前那熟悉的背影。
“子函,你终于还是坐在了守墓人的位置上了。要是你没有坐在这个位置上的话,该多好?”
那个人缓缓地转过身,坚毅的眼神冷冷的看着陆子函,眉宇间透出一股与众不同的英气,但是他的肤色却微微泛青,显得十分怪异。
陆子函眼神一凛,瞬间将手伸到腰间想要拔出铡鬼刀。下一秒,陆子函的脸色瞬间黑了下来,铡鬼刀不在腰间!
那个人叹了口气,看着冷漠的陆子函,莫名的感到了一丝心痛。
“怎么,子函,你见到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想杀了我?难道我们父子之间已经冷漠到需要拔刀相向了吗?”
陆子函冷哼一声,看着他。
“陆谨,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必要装成这种父爱泛滥的样子吗?我的大伯和母亲都死在了你的手上,你怎能让我不对你心寒?甚至你当时,还想着对我出手,要不是爷爷的实力比你强拦住了你,怕是我也要死在你的手上了!”
陆谨的脸色变了变,复杂地看着陆子函,张了张口想要解释什么,随即无奈的叹了口气。
“罢了,这件事,确实是我的不对。子函,这件事,你以后会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做的。如果可以选择,我也不想动手。”
陆子函冷笑着,看着陆谨。
“是吗?这样的话,那我还真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事会让陆谨你对自己的家人痛下杀手,甚至冷血到没有丝毫的犹豫!”
陆谨无奈地看着陆子函,并不像解释什么。
“我知道你恨我,我也觉得你应该恨我,毕竟我杀了你的母亲和大伯。有些事情,如果你想知道的话,就去村西荒庙附近的那口古井里面吧。里面应该有你想要的东西,也有我和你爷爷留给你的东西。”
说着,一阵风吹来,陆谨的身影伴随着微风缓缓消散在了空中。
“我的时间不多了,既然老爷子有些事没和你说的话,看来是想让我亲口告诉你。希望你能早点找到这,不然的话……”
陆子函愣住了,看着消失的陆谨,却毫无办法,铡鬼刀也不在,根本没办法马上杀了他。
陆子函微微皱了皱眉,陷入了沉思。刚刚,陆谨好像说到了村西荒庙的古井?
“村西荒庙的古井,有爷爷留给我的东西,和我想要的东西?”
……
“好家伙,这都有三天了吧,这小子咋还没醒?喂,你小子是叫柱子吧?去帮我准备三根香过来下,有用处的。”
陆长空站在床前急得团团转,自从陆子函昏迷过去已经整整三天了,这你丫的人都没死,总不可能是魂丢了吧?
而且丢魂也不可能啊,守墓人天生为阴命,真要是丢了魂的话肯定马上就会被铡鬼刀给强行压回身体的,那究竟是什么情况?
过了会儿,柱子急急忙忙地拿着三根香跑了进来。
“香,香拿来了,我该怎么做?子函哥他没事吧?!”
陆长空不耐烦地瞪了一眼在那里吵吵的柱子。
“你问我我啷个晓得?我要是晓得的话我啷个还要这么着急?咋滴,我看着就真的那么像子涵说的会斩妖除魔的大师?”
柱子整个人瞬间愣住了,看着陆长空一脸懵逼。
“你不晓得的话你让我取香过来做啥子?给子函哥上香啊?”
陆长空叹了口气,无奈地看着柱子。
“也就这件事你聪明了点,我都没法子咯,除了帮你家的子函哥上上香还能干啥子?我估摸着他这次要醒来估计是难咯。”
说着,陆长空无奈地长叹了口气,然后偷偷地观察着柱子的反应。
柱子在听到这句话后眼泪瞬间就流了出来,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死死地拉住了陆长空的裤腿。直接吓了陆长空一跳。
“我去,你小子这是干啥子!快点起来!”
陆长空伸手就想把柱子从地上拉起来,谁知柱子反而抓得更紧了,死死地跪在地上死活都不肯起来,抬着头泪眼婆娑地看着陆长空。
“不成啊,大师,子函哥是为了救我才昏迷的,,你要救救子函哥啊!他是个好人,不能就这么地死了啊!他要是死了的话,我的良心会过意不去地!求求你了,救救他吧!”
陆长空哭笑不得,只好强行把他从地上给拽了起来,拍了怕他身上的尘土。
“好小子,我只是跟你开个玩笑而已,但是子函现在的情况我是真的看不出来,但是应该是没有生命危险的。”
柱子愣了下,随即反应了过来。
“好嘛,感情你个着这唬我啊这是!真的是,害得我还哭了!”
“唔……”
低沉的呻吟声从一旁传来,打断了两人的打闹,他俩不约而同地看向了一边。
陆子函缓缓地睁开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