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宫内,地龙火热,熏香冉冉,乾帝已在位十年有四,威严日盛,正是年富力强,披荆斩棘的年纪,听完戴忠的汇报后,久久无语,旁听的首辅张正,次辅廖启,也是摸不着头脑,君臣三人一时相对无言,只吓得戴忠趴在地上不敢动弹。
良久,张首辅叹了口气:“皇上,臣以外,今日贾玴此举,大约是给其表妹撑场子的。”
皇帝见状追问:“何以见得?”
张正斟酌了一下句子:“之前那贾玴虽则对皇上不敬,但三千龙禁尉,虽被其殴打...”,见皇帝脸上抽了抽,赶紧又道:“但并未下死手,修养了一个月,都已恢复,说明他心里,其实还是有皇上的。”其实这话君臣都不信,但,好歹是个台阶,皇帝也摆摆手示意张正接着说。“臣观贾玴这些年作为,其实他对于权势,并不怎么敢兴趣,他敲打了宁国府后,连荣国府都没去管,这五年,可以说是第二次出府,臣常想,若臣是贾玴,他会怎么做,到今日,臣有了思路”,说到这里,张正抬头一字一顿地说:“贾玴在等一个人,这个人,目前来说,是林盐政的嫡女。”
皇帝有了兴趣,接着听道“如贾玴这般能为的人,臣相信,普通的权势,美女,很难打动他,年前陛下的赐婚便是明证,他直接将戴总管丢了出来,臣断定,贾玴追求的,一定是长生之道,以及,长生之路上,能陪他的人。”
说到长生,乾帝双眼放光,他已经掌握了这个时代最大的权势,历朝历代哪个皇帝,不想着长生,为了长生,甚至不惜脸面两次赐婚。。。张正见乾帝走神了,小声提醒,“陛下,陛下”,乾帝反应过来后,喝了口龙团茶说道:“爱卿接着说。”
张正也越说越快:“臣观贾玴这五年,个子一直在长,想是还没有掌握长生之法,或者要等到及冠,但他一定是奔着长生去的,宁国府这几年,最大的开销一直在购进各类药草,偶有药丹流出,也是化为珍惜药草,臣观戴忠的情报,贾玴自己,并不需要丹药,而唯一流出的丹药,一则赠送了陛下两枚,一则,快马送到扬州,据扬州的探子回报,林盐政与其女,一月服一枚,再观贾玴,从无丫鬟伺候,一切衣食,皆是自取,臣大胆断定,贾玴在等。”
皇帝也被张正说动了,作为皇帝,他掌握的比张正多多了,比如贾敏,宁国府虽然探不到消息,但荣国府管不住嘴巴,贾琏带去扬州的人,十天前就传回了消息,千年冰魄,千年冰棺,种种迹象表明,贾玴要留住贾敏的尸身,而唯一的解释就是,有朝一日,这连皇帝都不敢想下去了,实在太骇人了,但是也表明了,张正的猜测是正确的,也许现在贾玴没有能力,不代表未来的贾玴没有能力,目的也许就是,讨她欢心?想到这里,乾帝火气又上来了,朕的嫡女,大乾王朝的公主,比不得一个五品官?
不提大明宫的君臣奏对,荣国府这些,贾玴与贾琏摆了酒菜,在敲定细节,贾玴早在月前就已经收到讯息,此次前来,不过是例行的确认,:“琏大哥,姑母之事,你奔波千里,些许银两,不成敬意。”贾琏看银票,足有30张,而银票上,更有一粒养元丹,可见贵重,有些不好意思:“玴弟...”
贾玴笑到:“钱财身外之物,琏大哥只管拿着,如何用我不管,我观大嫂,身子外强中干,这药,只能给她。”也不待贾琏回话,把药给了身后伺候的平儿:“劳烦平儿姑娘,晚上看着大嫂服下。”平儿自是知道,贾玴的药可是千金不卖,便是老太太,也未有一粒,赶紧接过道谢,贾琏内心正有把药悄悄给卖了的心思,又对上贾玴似笑非笑的笑容,只感觉无地自容。
平儿甚是忠心,为贾玴斟酒,兄弟俩又喝了一巡,贾琏终于想到了贾玴的眼睛:“弟的眼睛真的好了吗?”这话问的也是真心,贾玴自然听的出来,当下也回道:“已好,不过一般不好睁,还须一段时间。”
待再问,已有鸳鸯来传话了,道是老太太想见见贾琏,但看到贾玴这个族长在,便是知道老太太再不喜,礼数之下,鸳鸯也只能复请了去,这,也是贾玴赖在这里吃酒的原因,虽然叮嘱了林妹妹一番,但之前百般谋划之下,贾敏还是过世了,也让贾玴看到世界线的修正性,虽当时自己实力未复,但警幻天,也仅仅只是拨了一下因果线,为防万一,贾玴觉得,有必要待着,果然,进得屋里,宝玉已摔了玉,贾玴看黛玉一人怯生生在边上,甚是心疼,走到边上轻轻拂了拂脸上的泪珠:“妹妹可吃了委屈?”林妹妹心善:“不曾,只是想起了母亲。”贾玴安慰到:“林妹妹放心,姑母只是睡着了,等林妹妹长大,她就会醒来的。”
黛玉满心欢喜:“真的吗,我现在就要长大。”贾玴便用新筷夹了一块鹌鹑肉,喂给黛玉:“要想长大,不吃东西怎么行,来,张嘴”,又夹了火肉白菜汤里的白菜:“记得妹妹喜欢吃清淡的,可惜老太太偏好的口味是油腻的,回头我让人送来宁国府的菜单,妹妹有想吃的,与你的惜春妹子一起,提早报好就行,不过妹妹想要长身体,不吃肉可不行,来,把鸡腿也吃下。”看黛玉实在吃不下了,才停止投喂,又把边上的惜春提溜过来,惜春赶紧大叫:“二哥我吃撑了。”
“真的?”贾玴不信,直到惜春被食物逼到墙角,才放过惜春,然后把惜春与黛玉拉到一起,对着贾母说道:“老太太可安排了林妹妹的住处?”
此时时间已过去了盏茶,贾母与一众迎春、探春等,皆目瞪口呆,看着贾玴投喂,宝玉看着黛玉,心里忽然觉得有甚东西丢了,又抓起玉要摔。
贾母赶紧准备说道:“我滴乖孙,你林妹妹就住碧纱橱,你莫要丢你命根了。”宝玉也一脸期待。
还没等贾母说出口,贾玴只是轻轻说了声:“老太太可知我为何一直称呼琏大哥为大哥?”便是贾琏也很好奇,荣国府一直称呼自己为二爷,但宁国府却称大爷,贾玴并没有等贾母回答:“老太太的心思我知道,是准备将林妹妹安排在碧纱橱吧?那我的心思,老太太可知?”
大厅里已经掉针可闻了,从没人想到,贾玴会在这个时候,为黛玉挑战贾母的权威,林黛玉更是紧紧抓着贾玴的衣襟,贾母开始反击,以孝道压贾玴:“你既然认我这个祖母,那便跪下,今日我便待你父母,好好管教管教你。”只要贾玴跪下,锐气已失,贾母有的是方法去磨,贾玴早有准备,轻喝一声,“剑来”,叶依早在门外等候,贾玴轻轻握剑:“老太太,孙儿可要跪了?”贾母觉察有点不对,贾玴开始补刀:“这是皇上赐下的尚方宝剑,三品以下,可先斩后奏...”,话音未落,大厅已跪了一地,初了被贾玴拖起来的黛玉与惜春,当然,叶依没有皇权的概念,她也没有跪,贾玴见目的达到了,也收了剑,并将一众姐妹扶起:“我要了这把剑,可不是来兄弟姐妹们前闹威风的。”又拿出一封信对贾母道:“这是林姑父信,林妹妹在京城的一应安排,孙儿皆会负责,林妹妹在宁国府的住处,三天前就已经布置完毕了,与惜春一个院子,正好一起玩。”
贾母接过信,有了台阶:“你姑父既然早有安排,你便早说,何苦现在才拿出来。”贾玴心说,一开始拿与现在拿,效果可不一样,便宜占了,当下也起身告辞:“天色已晚,孙儿先告辞了,老祖宗请留步。”贾母在气头上,并不挽留,贾玴也不在意,一一告别后,便带着黛玉与惜春回了宁国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