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第二份情报传到大明宫的时候,贾玴已经安置好了黛玉,惜春的院子甚大,独立在宁国府,是一处三进院落,贾玴亲手书暖香坞,是叶依主要的布防地点,院内景色错落有致,芳草萋萋,更从会芳园引入了活水,溪水叮咚不绝,平添了三分秀气。贾玴止步于内院,吩咐叶依:“你带着林姑娘去熟悉一下”,又回头对着惜春:“明天放你一天假,你带着林姐姐好好逛一下宁国府”,惜春扑上来撒娇,贾玴又对着黛玉道:“林妹妹今日累了,好些休息,明日养足精神后,哥哥作东。”
惜春身边的丫鬟除入画外,另有二个二等丫鬟,二个三等丫鬟并四个婆子,真真是一脚迈,八脚出,黛玉入京的时候只带了贴身丫鬟雪雁并一个王嬷嬷,但贾玴发现,这王嬷嬷虽是贾敏陪嫁的,但身契却还在贾母手里,想到日后王嬷嬷的明哲保身之举,心下有了计较,临走时封了穴,也不知此时贾母脸色如何,出了暖香坞,贾玴又吩咐了赖二家的,挑干净伶俐的丫鬟予黛玉,因天色已晚,也不多待,迳自回了湖沁小筑。
叶依与惜春引着黛玉来到暖阁,几乎与扬州一模一样的布置,在院子中央,甚至还有墨竹点缀其中,进了内厅,叶依按了开关,房内灯火通明,黛玉眼前豁然开朗,现代化的布局,闪瞎了一众的眼睛,灯具,桌饰,皆是琉璃所制,一应器物,应有尽有,更有冬暖夏凉的空调,叶依一一教予雪雁,雪雁本也聪慧,自己试了几次,也能上手了,古时休息时间很早,(起的也早),叶依也嘱咐了雪雁后,带着惜春去了对面的院子,两位小姑娘依依惜别,更是交换了手帕。
床上,雪雁帮黛玉掖了被子后,躺在外侧的床上:“姑娘,这里像仙境一样,公子对你真好咧。”雪雁的声音带着苏州特有的吴音,听起来特别舒服。
黛玉一时也被冲淡了母亲故去的哀痛,只是终究面子薄,轻轻嗯了一声,便让雪雁去熄灯了,数月来,第一次沉沉睡去。
话分两头,传阅第二份情报后,廖启觉得不能让张正独美,赶紧表态:“陛下,臣请奏,如今户部右侍郎致仕,林盐政掌扬州盐税多年,不贪不腐,兢兢业业,户部钱粮,十之有一来自扬州,臣愿为林盐政担保。”
乾帝虽然对这提议心动,但只能拒绝:“林爱卿书香传家,又为贾家嫡亲,方能稳坐盐政多年,除他之外,目前无人可替,廖尚书的提议,暂时搁置。”又叹道:“如今看来,这贾玴心思缜密,本以为是个莽夫,如今看来,三年前实是一石三鸟,强要了朕的宝剑,只为今日。”
张正补充道:“陛下,还不止,臣尝闻贾玴日夜苦读,辰时起子时歇,书房中藏书万千,皆为孤本,但贾玴一不科举,二不从军,数年苦读,只怕是为了成就才子佳人之名。”
一通分析下来,君臣三人皆言贾玴无害,乾帝大悦,让戴忠下去后,赐了御膳,又相谈了一会,乾帝便摆驾去了凤藻宫。
出得宫门,廖启望着星空,不住叹气,张正与廖启交锋多年,心知这狐狸是为了引起自己注意,自己若赶上去了,必有大坑,当下脚步不停,在仆人伺候下上了马车,但背后传来的声音让他一时上下不得:“老夫闻张相有一孙女,年龄正佳,正可为林姑娘之伴......”
虽是半话,张正也听出意思了,这是行暗渡陈仓之计:“廖相是为了让吾家女为牵线?”
谁想廖启哈哈大笑:“张相此言差矣,以利而合,利尽则分,关系再好,又能牵得几回线?仿效娥皇女英,此才是一劳永逸之法啊,要有格局,要有格局。”在张正的怒骂声中,也坐马车离去。
宫外发生的一切,自然有人汇报给了乾帝,此时乾地正与魏皇后聊着家常,皇后自然也取笑廖启,乾帝却笑道:“廖启这话,哪是对着张正说的,这是借着张正的脸,对着朕说的。”
魏皇后对贾玴印象很好:“听说那贾玴,虽是庶子,一手丹药之术,炉火纯青,自吃了他献的丹药,臣妾身子一直舒畅。”夸了一大堆,还是不忘赐婚之事。
乾帝沉吟道:“皇后所想,吾亦赞同,只是贾玴心有所意,天家女,怎可与人分享?所幸尚有时间,可徐徐观之,实在不行,......”
皇后也明了实在不行的意思,顺着乾帝德心意拟了旨,赏赐了黛玉些许皇家用品以笼络,能稳坐六宫之主多年,自能揣摩乾帝心意。
身后的女史闻言大惊,差点连酒都没斟好,不明白才过了三年,这贾府,怎让天家这么笼络了,自己是出宫呢还是出宫呢还是出宫?
荣禧堂的闹剧还在上演,宝玉摔玉,贾母丢盘,王夫人摆脸色,一众人战战兢兢,女眷也在屏风后收敛心神。贾母首先发作,流泪道:“珍哥儿啊,你那二弟,眼里可还有祖宗家法。”
贾珍对贾玴恨之入骨:“恳请老祖宗将他逐出族外,我宁国府可安矣!”
边上的贾蓉待要分辨,被贾珍怒目一瞪,三魂顿时去了一魂。
此时贾赦也举手赞同,宁国府日进斗金,他眼馋很久了:“不如开宗族大会,分些好处,那贾玴当虽为族长,众多长辈、长老一起反对,拉也能把他拉下来。”
一时群起激愤,贾政也应合下来,众人当下决定马上联系各房宗老,明日开宗祠大会。商议到寻事的由头,又犯了难,贾母宅斗一把好手,遇到外事,也是两眼摸黑,家珍眼珠子一转,定下计来:“老祖宗,我府上,自那贾玴进来,规定了四菜一汤,多一样,便不得公出,便有宴请,也只得一人点两个菜,份量还少,实非钟鸣鼎食之家啊,老祖宗明日不防带大伙前去,以饿祖宗为由,拿下贾玴,谅皇上也无话可说。”贾母也觉贾珍主意很正,贾琏见事不秒,拉了王熙凤回了东路院,打发了来旺去报信。
他心神不宁,抱着王熙凤问道:“你说,玴弟今天那番话时什么意思?”
王熙凤反问:“哪句话?”
“自然是我是琏大哥还是琏二哥啊。”
夫妻俩一时不明,只觉此时事异常重要,却不知头绪何来,王熙凤当下决定:“明日一早,我们赶在大会前,再亲自去问问。”
小筑书房内,贾玴帮叶依倒了杯茶,口出惊人之语:“叶将军请坐。”
两人分主客坐毕,贾玴首先感谢了叶依的帮助,各种好话滔滔不绝,若非叶依打断,能一直感谢到明日。
“贾公子,如今我要保护两位小姐,实力有未逮,请准许我再调一队人过来,以防万一。”
贾玴望着叶依一直不说话,手指不停地叩着桌子,叶依知道这是贾玴思考的习惯,良久,贾玴说道:“所谓能者多劳嘛,我对叶将军的能力很放心,叶将军其实可以拿两份酬劳。”见叶依的眼神暗淡下去,便不在开玩笑:“这事,你不说,我也要说,序幕要缓缓拉开了,一个将军,手下怎可无兵,你可再拉400人过来,作为报酬,宁国府需要医院。”
叶依超出了预计的目标,心情很好:“是为了你小女朋友?”贾玴不置可否。
叶依于是又道:“刚才来旺的话你也听到了,你那兄弟对你也还好,那些跳蚤,需要我处理吗?”
贾玴只笑笑,明日你看戏就好,若教这些人翻出浪花,我还不如回家卖红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