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什么塔罗牌?不算不算。”
“你真的面泛桃花啊,要算一算是烂桃花还是Mr.Right啊!”
深受月老等各类姻缘迷信荼毒的苏唯一嫌弃地挥了挥手,赵小栀已经从围裙兜里拿出一叠扑克牌。
她随意洗了几下牌面,将扑克牌摊展成扇形递到苏唯一面前,“唯一,排除杂念,凭直觉抽一张。”
苏唯一轻蹙起眉头,无奈道:“姐姐,你这根本不是塔罗牌好不好。”
“哎呀,道理是一样的。”赵小栀的神情无比认真,严肃催促着,“快,排除杂念。”
苏唯一实在拗不过,不耐烦道:“就右边第一张。”
说着,她抽出选中的扑克牌,翻转到正面——
红桃Q。
“哇哦!”赵小栀兴奋地亮起双眸,不禁提高了声音,“你这桃花不错喔!”
满头雾水的苏唯一蹙眉“哈”了声,不知赵小栀此话从何说起。
她的桃花,该不会真是安野吧?
“你想到谁了?”赵小栀八卦地挑了挑眉,眯眸凝望着苏唯一。
苏唯一撇了撇嘴,索性将与安野相处的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还从手机里调出安野的简历照片给赵小栀看。
“奶狗助理诶~”赵小栀像是在听少女偶像剧一般,亮眼冒星光,脸上写满了羡慕。
“呵呵。”苏唯一耷拉着眼帘干笑两声,表示对安野根本就不敢兴趣。
可闺蜜赵小栀早就看出苏唯一的动摇,便耐心奉劝道:“反正谦俊学长都离开这么久了,你这半风干的小腊肉能碰上小鲜肉,就千万别错过了。”
“可是我们相差六岁欸!”苏唯一吞咽下一大口冰啤酒,红着脸颊强调着。
“年龄不是问题的啦,再说你保养的很好啊。”赵小栀握拳鼓励着,又垂眸看向红桃Q的牌面,“红桃就已经说明你们的缘分,至于Q嘛......”
“怎样?”被说动的苏唯一好奇询问道。
“Queen代表朱蒂斯。《圣经》中有关于她的记载,是伯图里亚城里一位美丽的寡妇。在家乡受到侵略时,她以美人计征服了敌军将军,是勇敢、果断、睿智、牺牲的化身。”赵小栀咬唇皱了皱眉,一时不愿再说下去。
“到底怎样啦?”苏唯一逐渐失去耐心,很想知道她与安野会有怎样的结果。
毕竟听到“寡妇”二字,已经不免让她失望了。
“你们的情缘比较坎坷,稍微一不小心就是有缘无分。”赵小栀瘪嘴叹了口气,又赶忙拍了拍苏唯一的肩膀以示安慰。
“那你刚刚才怂恿我去接受安野!”苏唯一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在接受与否的边缘仿佛横跳,“所谓的坎坷,到底是什么?”
但她不得不承认,这种危险的想法就是动心的预兆。
“坎坷嘛,具象为强力的竞争对手与谎言。”赵小栀竖起并拢的十指与无名指,俨然一副江湖道士的模样,“强力的竞争对手无非是比你青春、比你主动的小姑娘,至于谎言......我就算不到了。”
“半吊子水货。”苏唯一摇了摇见底的酒瓶,晕晕乎乎地起身,“不和你扯了,我回家了。”
“欸,你行不行啊?”赵小栀担心地起身扶住苏唯一,还叫罗涛拦了一辆出租车。
小夫妻二人合力将苏唯一塞入后座,罗涛还不忘吐槽苏唯一的体重。
出租车缓缓开动,头晕的苏唯一坐正身体,摇下了车窗。
繁华街景急速后退着,夏末夜风吹散了霓虹灯的光彩。
苏唯一眯了眯眼眸,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因酒精而加速的心跳声。
渐渐地,愈发清醒的她愈发失落,总觉得人生好像在二十岁那年就变了模样。
她原本计划着和尚谦俊谈一场轰轰烈烈的大学恋爱,二十三岁毕业时接受他的求婚,二十四岁拥有稳定的工作、幸福的家庭,二十五岁参加情侣单车环岛比赛,二十六岁备孕、迎接三口之家......
可如今,她的计划全都被尚谦俊的出走而打乱了,剩下的只有无止境的工作。
这样的日子实在枯燥无味。
思绪游离感慨期间,出租车停在公寓小区门口。
“女士,一共三十快。”司机师傅是个留着络腮胡、长相英朗的男人,黑发中的点点白星更衬托出男人味道。
苏唯一认为这才是适合她的伴侣外貌,安野那样的小奶狗完全就比不上嘛。
扫码支付车费后,她还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却没出息地打了个喷嚏。
司机疑惑地歪了下脑袋,嘀咕着“很冷吗”就开走了车子。
苏唯一摇了摇头,拖着疲倦的身体走进单元楼。
进入电梯时,她偶遇了一对正在打情骂俏的小情侣,气氛一度变地十分尴尬。
她眼巴巴盯着楼层到达“20”,像逃跑般离开电梯。
“现在的小年轻是怎样啊?电梯是公众场合不知道吗?居然若无旁人的卿卿我我。”苏唯一小声吐槽着,双手向口袋摸去。
该死,出门时没带钥匙。
敲了半晌门,安野也没出来开门。
给他打个电话吧。
苏唯一掏出手机,却始终按不亮屏幕——
没电了!
“不会吧,这么倒霉?!”苏唯一懊恼地揉了揉头发,凉风吹地她抖了抖肩膀,只好走进自己那被水淹没过的房子里。
虽然水管及时修复了水管,但室内依旧湿漉漉的。
苏唯一屈膝抱坐在床垫之上,有一种漂流在大海的错觉,“臭安野,不知道留备用钥匙吗?大晚上的去哪里鬼混了也不知道。”
没有棉被,只能摘下窗帘铺盖在身上。
无意间,她在床头柜上看到物业保安留下的便签条——
“苏唯一女士,十分抱歉。按照您的要求,我们查过了出入监控,并未发现任何陌生可疑人物。”
难道遇上了外星人袭击?
还是歹徒会隐身之类的魔法?
“千万别让我抓到。”苏唯一咬牙将便签条揉成团,闭眼酝酿睡意。
恍惚中,晨曦光束照射进卧室。
苏唯一只觉得鼻子痒痒的,睁开朦胧睡眼,只见安野侧坐在床垫旁,修长的手指正点着他的鼻尖。
他逆着光芒,嘴角幅度很是温柔。
“你怎么才回来?”苏唯一努嘴抱怨着,还未清醒的声音有些沙哑,也格外的柔和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