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8章 围观,看望(1 / 1)不是咸鱼是闲鱼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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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昨日降雨的祈雨台,正值白日烈阳烘晒,意外的是祈雨台附近居然围站了许多人,伸头搭背层层叠叠围了好几圈。

“张老三,你说的朝廷降雨的人什么时候来,你不会是骗我们的吧!”

“就是,这大白日,一片云彩都没有,怎么可能会下雨?”

“昨天下雨是巧合,你把大家叫来这里看什么降雨……鬼影都没有一个!”

“快散了,我都快热死了!”

众人叫嚷着,大多是冲中间那个戴阔竹帽的人去的,如果徐大人在这里,立马就能认出来,这人就是昨天半夜在一旁观察他们降雨的其中一位。

张老三擦了擦满脸的热汗:

“我骗你们干什么,还有他们几个给我作证呢,朝廷的谣言我可不敢乱造。”

他指指身边三人,他们昨天一同见证了南宫的初次降雨,也亲耳听到了徐大人所说,见到了他腰间挂着的令牌。

他们回去和朋友亲戚说了这件事情,大家要么表示怀疑,要么就是好奇非要来看,消息越传越广,大家相互怂恿撺掇,都要来看看这神奇的降雨。

雨水是云泽国每个种地的农民都渴求的东西,如果这件事情是真的,那么他们绝对是最高兴的一批人。

“眼看着云河越来越浅越来越窄,朝廷也得吃饭,皇上也得吃饭,没有粮食大家都得饿死,这次他们派来的人就是为了防止这样的事情发生,我们再安心等等……”

“咳咳,”故意加重的咳嗽声在人群外传来,“各位关心降雨,也还请慎言慎行,不要说了不该说的话。”

大家闻声看去,为首一位气质亲和的圆脸男人,眉心一颗黑痣,身旁是一对天仙般的少男少女,男的眉目俊朗气质内敛,一头漆黑长发丝毫不减俊气,女的灵动出尘,只一眼就让人忍不住想象她将来的倾城之姿。

三人身后还跟着两个身着软甲的高壮侍从,腰间佩刀眼神犀利,令人不敢轻视。

不用开口,光靠着这泯然不同的气质,大家就知道今天要等的人来了。

张老三看见徐大人,顿时面上一喜放下心来,挺直腰杆穿过人群走去迎接:

“大人,大人,您来了,人多不要介意,草民按照您的交代将事情给他们解释了,他们非说要亲眼看看大人们降雨的风姿,一传十十传百就来了这么多……若是大人觉得不好,草民现在就让他们离开。”

南宫和月璎都有些疑惑地看向徐大人,不太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南宫大人,殿下,是这样的……”

徐大人缓缓将昨天的事情交代了一遍。

拿着令牌的大人居然还要喊这个小少年“大人”,还有那个少女难道是某位公主?张老三愕然听着他对两人的称呼,心中愈发紧张期待起来。

南宫玉恒环视四周,发现众人都在用好奇、探究或敬畏的目光注视着他,他从来没有被这么多人同时盯着看,就连曾经跪在街边求人买他的时候,也没有这么多人看他。

那时候更多收获的是冷眼,是嘲笑或者悲悯同情的目光。

当然大多数人是无视他。

这些目光令他感到微妙,时光飞转才经过了三四年,就变成了这样的景况,从前街边的小乞丐、被人嫌弃的流民,也能获得这么多人的关注了。

“南宫你可以吧?”月璎轻轻摇了摇他的手臂,关切道。

“师父陪我一起?”

“当然,如果你需要的话。”

“那就没问题。”南宫像个小大人一样沉稳地点点头。

“需要让他们走开吗?”月璎怕他会紧张。

不过他摇头了,被人看着的感觉他并不讨厌,因为这些人需要他,这让他有一丝成就感。

两人相携向祈雨台走去,月璎手中又带着那把朱红色的伞,路过人群众人都自觉地让开路来。

开始之前月璎小声嘱咐:

“不要硬撑,感觉累了就立马停下来,要是再像先前那样晕过去……”

“那只能麻烦师父再把我抬回去了。”南宫一本正经道。

一眼就能看出来他在逗她,月璎凤眸瞪大,不轻不重在众人不注意的地方打了他手臂一下:

“胆子大了,不听师父话了?”

“不会再晕过去了。”

他收起情绪,深吸一口气沉静下来,瓢泼大雨顷刻即至。

众人喜不胜收,哪怕淋湿了都不愿离去,紧紧盯着风雨中那摇曳的红伞下两道瘦小的身影,仿佛看到了云泽国的未来。

雨仿佛比昨日大了,南宫玉恒却明显没有昨天吃力,他进步的速度令人瞠目,徐大人远远观看着一切,满意点头,暗自在心中思索接下来的行程。

……

“记忆回溯结束,剧情完善10%,请宿主继续努力!”

再次回到现实,周围还是狂风暴雨,只不过不用撑伞雨水就会自动绕开。

眼前凑过来南宫放大的脸,黑而长的睫毛和他的墨发一样优越,他温热的气息浅浅扑到她脸上,氤氲的双眸十分醉人。

“你干什么!”

月璎心跳漏了一拍,反应过来后耳根赤红着推他,紧张地呵斥道。

南宫纹丝不动,倒是她自己险些摔下祈雨台,好在他长手一捞稳稳将她托住。

不等她说,他就立马松开了手,有些委屈道:

“殿下在发呆,我喊了好几次都没应声,上来看看情况。”

又是喊殿下,月璎有些不习惯。

他已经站上了祈雨台,凑的很近,高大的身影将她彻底笼罩,更令她感受到他与年幼时的不同,和他站在一起很有压迫感。

“我又想起一些事情。”她解释自己发呆的缘由。

“是吗?”南宫玉恒漆墨般的瞳眸微微一亮,有些惊喜道,“想起什么了?”

降雨结束了,雨势逐渐变小,祈雨台因为凹陷的结构,高台周围聚起一塘水,用以排水的小洞周围形成一个个漩涡,排水结束之前两人暂时无法离开。

当然南宫可以随意操纵这些水,不过他并不想这么做,两人被隔离在某个区域不得不独处的感觉令他身心愉悦,就仿佛当初被迫生活在荒园里,相依为命。

“想起你第一次降雨,还有之前我落水……”

月璎挑着一些重要的说了,南宫听得入神,无数回忆画面纷至沓来,伴随着少时复杂多变的情绪一起涌上心头。

“那时候我吓坏了。”他低低地说着,又有些后怕,如果那时候没有碰巧神赐,后果不堪设想。

不,也许不是碰巧。

有一个声音,引导着他去救月璎,他对那个神秘的声音印象深刻,一开始他猜测是神明的声音,但神明为什么要让他去救她呢?

就当作一个秘密,他虽然想不明白,却一直没有和别人说过,包括月璎。

“没事,结果是好的,你救了我,还有我皇兄。”月璎拍拍他的肩膀,口吻轻松。

随即又顺口问道:

“哦对了,他们后来怎么样了?”

“他们?”

“对,就是月弃忧、月潇,我那些哥哥姐姐——”她说着说着就停了下来,预感到不会听到太好的结局,亡国公主皇子,能好到哪里去?

何况还是以前的罪过南宫玉恒的人。

果不其然,他眸光深邃:

“殿下很关心他们吗?”

“也不是很关心,我都不太记得他们的脸了。”月璎半真半假道。

她确实不太关心,既是因为她不属于这个世界,又是因为他们大多性格恶劣骄纵,甚至差点害得南宫和她关系断绝,她懒得讨厌,也喜欢不起来。

“那就好,你不会想知道他们之后的经历的。”

他云淡风轻地说,心里也默默松了口气。

云泽国的覆灭完全是他一手操纵,虽然也有大势所趋,但他绝对是添了最关键的那一把火,因为他痛恨这个国家、痛恨这些高高在上的执权者,他们为了自己的私利,从百姓身上榨取一切,草芥人命,他的父亲、他的母亲、他自己,都深陷其中被利用和榨取……他终结了这一切,以他的方式,并且清除了那些碍眼的人。

原本云泽国他最重视的人就是月璎,但是月璎消失了,那几年他几乎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一心只想复仇,更为儿时的愚昧感到痛苦,所以整个人戾气十足,做了很多难以言说的事情。

他并不希望月璎了解那段时间的事情,他担心月璎会厌恶他。

就让风雨将那段时光掩埋,将他阴暗的那一面也掩埋,留下干净完美的他呈现给自己最珍重的人。

“好吧。”月璎不知道他心里所想,只是点点头,看水排的差不多了,主动跳下高台,“走吧,该回去了。”

她心中挂念着福玉公主,还有那只叫做黑云的大狗,早点回去可以去看望他们。

看着迫不及待离开自己身边的月璎,南宫无奈地跟了上去。

离开的路途中,月璎又享受了一次众人敬仰的目光,搞得她都有些飘飘然。

难怪那些人这么挤破头都想坐上那权力巅峰,这种受人敬仰和崇敬的感觉确实很令人沉迷,不知道身边这位心中又是作何感想?

月璎好奇地观察他,长大后就变成了不显山不露水的冷脸冰山,她完全无法从他脸上读出任何的情绪,就像他从来不会有情绪一样。

没有小时候有趣了,她心中暗叹。

“殿下在看什么?”

“看你的表情。”她实诚道。

“看我的表情做什么?”

“去猜你在想什么,受人崇拜的感觉很不错吧?”

“确实不错,但时间久了就习惯了,更没有达到需要露出什么表情的程度。”

他顿了顿,冷脸融化挂上笑意:

“比起这个,还是殿下在身边的感觉更值得我露出表情,能看出来吗?我很高兴,这是高兴的表情。”

他素来话少,但是对月璎却忍不住多说一些废话,做些幼稚的事情。

看着国师大人用手指着自己扬起的嘴角,努力笑出来的样子,月璎心情复杂。

“好了好了看到了,不要笑得这么浮夸,这不符合你的人设,都不帅了。”

他果然立马收回了笑容。

月璎反倒窃窃笑起来,为他变脸之快。

不知为何,现在她倒是更加可以坦然接受他偶尔的“表白”,或许是因为不断穿梭在记忆回溯里,她更能对他深厚的感情感同身受了。

回到宫中,她立马换了一身轻便的衣物,和南宫玉恒交代了一声后匆匆离开了云霭殿,怀里还抱着从南宫那里顺来的赔礼。

我是他师父,他的就是我的,没毛病,月璎自我安慰。

跟着引路的小太监,穿过众多长廊来到福玉公主的宫殿。

以福玉公主现在的年纪,再过不了多久应该就要嫁人了,不过作为皇帝的独女,驸马的挑选必然要仔细斟酌,所以也不算着急。

何况据说南宫契很宠溺她,舍不得她嫁人。

“殿下,需要奴才陪您进去吗?”小太监紧张地问,他是半路被她抓住问路的,第一次近距离接触这个传说中的人物,生怕一不小心触怒了她,这甚至比直接得罪国师还要恐怖。

“你很怕我?”月璎瞥他颤颤巍巍的样子,有些郁闷。

她又不吃人,甚至比大多数人都要和善,干嘛这么怕她。

“奴才不敢!”他一听这话,连忙跪了下去,身体颤得更明显了,“殿下饶命……”

月璎神色复杂,挥挥手让他不用跟了,小太监如蒙大赦,连忙告退,离开时太过匆忙甚至险些绊倒自己。

“不会是南宫说了我的坏话吧……”她嘟囔着,打起精神……但也不能太精神,不然没有道歉的样子,大步走进殿内。

“站住,你是谁怎么敢擅闯……明尘殿下!奴婢该死,殿下福安。”

有宫女见到她,一开始还以为是误闯的人,正打算呵斥,一看清脸就吓得魂飞魄散,跪在地上颤巍巍请安,一如先前那个小太监。

月璎习惯了,只好先办正事:

“无妨,你们殿下呢?”

“明尘殿下是来找福玉殿下的?”

“是。”

“福玉殿下不在这里,她去太医院了。”

“她病了?”月璎惊诧道。

“不是……”宫女声音渐弱,“是去照看黑云,黑云就是那条黑狗,殿下先前应该见过的。”

她面上一喜:“黑云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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