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将士们吓了一跳,佩刀出鞘围了上去,寒少宇从草药堆里抬头呵诉不得无礼,而后左手箍着竹笼的边缘,一点点将身体拔出笼外。
“做好事可以不留名但总要见人啊”
寒少宇拔了半天才将上半身b,发带被竹笼边的倒刺刮断,一头乌黑长发点缀着不知名的药材渣滓散在鬓侧,衬着张白净清俊的脸,莫名有些撩人。转过头冲将士们微微一笑,右手拽着一物小心将其从药筐里b,白白软软挣动不止,鸿升定睛一瞧,不是那只消失的小白貂还是什么。
寒少宇提溜着他后颈,白貂的四只小爪子在空里扑腾,他的手背和手腕上有好几处血痕,都是这家伙刚刚发凶咬的,兄长屋子的门开了,青鸾探头出来看了两眼,看清寒少宇手上的东西,扯着嗓子叫了一声。
“二表兄,大表兄让你把他拿进来。”
寒少宇将小白貂提溜至眼前,对着他的小白脸哈出一口冷气,小家伙察觉不舒服,冲他龇牙发出一阵威胁似的咆哮,虽然样子凶,红宝石一样的眼睛却在认真打量他。
“当我是狗喽?”寒少宇斜着眼睛故意嚷嚷,“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我偏不进去,你去跟我哥说,让他求我!”
青鸾挠头看了他一会儿,见他岿然不动,只好又闭门走进去。寒少宇手里的白貂没有再挣扎,这会儿对他也没有龇牙咆哮,红宝石样的眼睛定定盯着他的脸瞧,看得十分仔细认真,寒少宇抬起另一只手捏了下他的小爪子,小白貂的尾巴蜷了蜷,小爪子顺势抱住他手,仰头仍旧定定望着他。
“你喜欢屋子里那个冰疙瘩?”寒少宇挑眉一笑,“你看我长得是不是和那个冰疙瘩很像?”
小白貂猛一点头,不知是回哪句,寒少宇全当他都回了,松了拽着他后脖颈的手,顺势将他抱在怀里摸了摸,不得不说这种软绵绵毛茸茸,又没有狐骚味的东西确实很讨人喜欢,难怪他那个冰疙瘩长兄都对这东西另眼相瞧,不过这小东西把那么珍贵的丹元分一半给一个认识不过数日的神君,这魄力也是世间少有。
“九重天的规矩很严苛,其中一条便是不得妖祟上界,你待在这里,要是走漏风声我哥哥又要难做了”怀里的小白貂支着耳朵听着,可以窥出有些不开心,“所以我要问问你,你是不是打算这辈子都跟着他?”
小白貂支起身子想了颇久,抬起两只前爪抱着他的手指舔了一口,重重一点头。
“你喜欢他啊”寒少宇道,“他肯定也喜欢你,不然不会我刚找着就让青鸾喊话让我把你带进去,但他性冷,和一块冰疙瘩相处,首先你得变成一团火把他暖化才行那这样,待会我把你带进去,等他睡着了,把他体内你那一半丹元取出来,换上我的,我和他是血亲兄弟,修为也高一些,你跟他到北郊去,虽然我们家的亲信侍卫都会拿你当自家人袒护,但北郊现在乱糟糟的,其他神族的神仙很多,他们说不定会欺负你,所以你需要那一半修为自保。”
小白貂听的很认真,又在他的伤口上舔了两下,惊诧他如此接纳自己的同时,也因刚刚的冒犯略感愧疚。寒少宇顺手摸了把他的脑袋,又从脖颈一路摸到尾巴,便宜不占白不占,等踏进那屋,再想占成就没机会了。
“二表兄”青鸾又推开门,探头对他喊道,“大表兄请你进去!”
本来还想矜持一下等那个“求”字,但看青鸾挤眉弄眼,想到兄长好歹病着,也就不要那么矜持了,抱着小白貂进屋,刚看见兄长,小白貂就拨开他前襟钻进他衣服里去了,寒少宇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就伸手去拉他的尾巴,兄长微微眯起眼,不怀好意盯着他。
“我不是”寒少宇忙着将那小家伙拉出来,那小家伙却越钻越深,“不是!兄长你听我哎呀兄台你快点出来啊,不然要说不清楚啦!这位兄台!”
兄长的目光越来越冷,冻得寒少宇一个哆嗦,小白貂贴着他的胸膛小爪子扣得很紧,长指甲都快掐到肉里去,寒少宇有种莫名的失贞感,那么私密的地方,以前都是小东西睡觉的地方,旁人根本碰不得!
“兄长他不出来”
几乎是眼泛泪光恳求,兄长冷着脸伸手把他拽过去,从他衣服里揪出小白貂,小白貂竟然僵着身子给他抓,叫也不叫动也不动,连四只小爪子都不扑腾,不知是眼花还是什么,寒少宇竟然看到那张小白脸双颊飞起两朵红云。
兄长将小白貂抱在怀里,瞥他一眼,直接塞进前襟,动作看似粗暴,力道却拿捏得恰到好处,小白貂大概是从未得过如此优待,不仅双颊红云尽染,连耳朵都飘成了粉色。
“滚出去”他又臭着脸说了句,“他是我的,你不准摸!”
哎呦你大爷呦!
寒少宇在心中连骂数声,以前自己这哥哥再怎么生气,对自个态度都没像今天这么恶劣过,更没说过一个“滚”字,今天呢?说了几声啦!
“他是外人,我是你亲弟弟!”寒少宇在床侧大声强调,“你这个样子,九泉之下的父亲母亲是笑不起来的!”
“滚出去!”
兄长黑着脸又喷出这句,这回青鸾直接将他推出去,然后重重关上门。
“他最近几天都这德性?”
鸿升蹲在廊下,叼着块饼啃得正欢,听他询问抬头,先一点头,又一摇头,不知什么意思。
寒少宇扬手将他嘴里的饼拍飞,撑着下巴看他,吹出一口冷气,“回答问题!”
“二殿下!为了找那只小白貂,我都一下午没吃饭了!”
鸿升抱怨道,寒少宇的目光因这一声又深了几分,鸿升只好答:“大殿下最近是怪了点儿,我一直以为是他受伤的原因,可今天对二殿下也这样,那就是”
那就是因为咱们的小白公子啦
寒少宇嗤笑一声,抽了抽鼻子,闻到了从那间屋里飘出来的,陈年老醋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