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这一节课已经等很久了,快点快点,哎呀,你怎么跟个蜗牛似的。”
“你很喜欢戏剧吗?我怎么不知道?”
这是黎慕然所知道的唯一一门能让程嘉言每次上课都活力满满的课。
程嘉言停下来,敲了一下黎慕然的额头:“笨蛋,我是想跟你一起上课,我每周都在期待这节课,快点快点,不然我就把你扛起来跑了。”
“……”
黎慕然没什么兴趣,她选这个纯粹是因为这个好修,她只是想要混几个学分而已,好毕业而已。
仅此而已。
“我要坐到后面,看帅气小哥哥。”
面对程嘉言的满腔热血,黎慕然毫不留情的拆台:“你确定不是为了方便睡觉?明明平时对小哥哥什么的最没兴趣了。”
“顺,顺便睡个觉,快快快。”
黎慕然一路上被程嘉言拉着小跑,好几次重心不稳,险些摔倒,每一次都被程嘉言扶住了。
不枉费他们跑的这么急,程嘉言找了个称心如意的位置。
“慕然,你下课之后就要去赚钱了?工作的地方远吗?”
不远,是附近的一家幼儿园,距离学校也就三站。
“你想干嘛?”
程嘉言捂着嘴巴往后倚:“我发现……我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人,让你觉得我这个人不靠谱,让你觉得我这个人要害你了?我只是想去看看你工作的样子,我觉得画画的人都好酷。”
黎慕然单手按在额头上,看着喋喋不休的程嘉言,等都说完了,她才讲:“我还觉得那手术刀的好酷呢,可惜我没那个脑子,还有我要是怀疑你,那这个世界上我就没有可以相信的人了,我只是在想今天晚上吃什么。”
“吃火锅,我请客,这个天气吃火锅最好了,你要是没回去的车了,住在我家,我带你去后街大排档吃个够。”
黎慕然扶额:“我还要回去看书,要考试了,不是说你们学医的都很累吗?我怎么从你身上感觉不到丝毫。”
“因为姐姐聪明,唉,说实话了,我已经是条死鱼了,我这几天看书都要看傻了,咱今晚去快活快活。”
提到快活这两个字的时候,程嘉言那脸上的神情,黎慕然莫名想到了逛青楼的二世祖左拥右抱的招摇。
“噗,哈哈哈。”
这笑声不是程嘉言发出来的,更不是黎慕然发出来的,而是来自于后面。
程嘉言向来是个不放过身边风吹草动的人,尤其还是跟自己相关的。
不看也好,一回头,看到后面的人,黎慕然从程嘉言的眼睛中看到了杀气。
她随着程嘉言的视线看过去。
她没看错吧,居然是时树白,他怎么在这里……
上课了,程嘉言只能压着嗓子,瞪着后座的人:“我说我今天怎么这么倒霉,原来是上课遇到了你这个衰神,笑什么笑。”
时树白一只手搭在桌上,斜对着程嘉言:“程……小姐你管天管地,连人笑也要管?再说了,我归你管吗?”
“谁要管你了,真是倒霉,你不是大三的吗,你走错教室了吧。”
“程……程小姐,我原谅你的孤陋寡闻。”
程嘉言按照时树白的话怼了回去:“我原谅你的健忘,我叫程嘉言,程!嘉!言!”
时树白终于知道程嘉言的名字了,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他之前想了好久没想到到底是程什么。
黑色的中性笔游走在白色的纸张上,写下了程嘉言三个字。
抬头,时树白冷哼一声:“母老虎。”
程嘉言好好的心情全被时树白搞坏了,她气鼓鼓的坐到黎慕然的身边:“慕然,你让我出去下。”
怒气冲冲的,黎慕然真怕程嘉言会在课上大家,这是万万不允许的。
“阿言,别犯傻,老师还在前面呢。”
“放心,我犯不着为这种傻犯傻。”
黎慕然没拦住,程嘉言偷偷楼到了后排,和时树白相隔一个座位的地方。
白色的纸张翻页,干干净净,似乎那黑色的笔从没在纸张上留下任何的痕迹。
时树白看见了程嘉言,他拿起a开始记东西。
“你这个好学生装的很像!佩服!”
“我本来就是好学生,至少从来没挂过科。”
“不挂科是我们学生的基本不是吗?”
时树白轻笑,如果有特效的话,时树白就是那种全身散发着诡异的紫色气息的妖孽,自带邪气,哪怕坐在那里什么表情都没有,却总能让人觉得下一秒,他会挑起嘴角,冲你一笑,森森獠牙,勾魂摄魄。
“黎慕然。”
黎慕然小幅度的回头,她只要是想看程嘉言有没有做傻事。
她跟时树白的关系更不好。
“我哥也在学校。”
黎慕然的眼睛闪了闪:“关我什么事。”
程嘉言在一旁冲时树白讽刺的笑着:“我们慕然不爱搭理你,你别添乱好吗,慕然的男朋友是时易!不可能是你这种花花公子。”
“对,我就是花花公子,程嘉言,你跑我这坐,是不是对我这个花花公子有意思?”
突然,程嘉言按住胸口,仰头大口呼吸,她在心里告诫自己不要生气,千万不要生气,不能冲动,绝对不能冲动。
冲动是魔鬼,她是来修学分的,不是来修理人的。
“闭嘴,我要是对你有意思,我就天天泡福尔马林里睡觉。”
黎慕然:“……”
时树白:“小妞够狠。”
程嘉言低头,在笔记本上工工整整的写下了自己的名字,而后放到了时树白的面前。
三个字上面特意标注了拼音。
“看到了吗?我叫程嘉言,你叫不出我名字的样子真像个智障!”
叔叔白撕下了那张写了程嘉言名字的纸张,夹进了他的笔记本中,而后突然一个倾身,鼻间蹭到了程嘉言的鼻间,迅速的闪了回来。
“你干嘛?”对于突然就近在咫尺的人,程嘉言两手放在胸前,做防卫状态。
“我说你一姑娘家家的怎么那么暴力,整天喊打的,你是不是从小在少林寺长大的?”
程嘉言明明很生气,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才在少林寺长大的。”
“你学的什么功夫?跆拳道?”
“都会,偏重散打。”
时树白摸了摸侧脸,他是有跆拳道的底子的,经常会练,结果上次他自信满满的跟程嘉言交手,却败的一塌糊涂。
“你家开武馆的?小小年纪,一身功夫,那么暴力!”
“你查户口吗?”
“问一下也不行?”
程嘉言不屑的瞥了时树白一眼,声音很小:“我爸是警察。”她的爸爸才是从小在少林寺长大的。
“失敬。”
“……”程嘉言就看不起这一套,装什么装?
“我就没遇过比你还能打的女生。”
“因为你遇见的大多女生都不会打你,他们只想跟你腻腻歪歪,想你的脸你的钱你的车,是吧,花花公子?”
时树白无奈的笑了,这选修课他完全是为了学分,现在看来,这课以后会挺有意思,不,是非常有意思,他以前上课怎么没发现有程嘉言这个人……
相见恨晚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