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喂,时易哥哥,你在那呢?”
“嘟嘟嘟……”
就在黎慕然撸狗撸的快要睡着的时候,感觉身边的位置塌陷下去了这一动静立马将她的瞌睡虫赶走了,黎慕然警惕的回头就看见时易。
“怎么了?”
睡迷糊了,她差点忘了,时易今天留下来吃饭的事情。
“没什么。”她只看了一眼,而后继续摸柴柴的狗头。
电视屏幕上八点档的狗血电视剧正播放到男女主数年之后重逢的画面,女主不过就是换了个发型,短发变成长发了而已,连刘海都没有,结果和男主对面走过,男主居然没有认出来。
这是什么剧情……
黎慕然感觉自己的智商被按在地上摩擦,明明深爱过,也就过几年而已,居然连脸都认不出来了。
那所有的深爱都是假的吧,深爱过的人怎么可能会忘记,就算忘记,也不可能完全陌生。
黎慕然到现在还记得她八岁那年,隔壁阿姨家欺负过她的那个小男孩,高考之后,她跟陆煜城回到那块地方,那时候都已经七八年没见了,屁大点的孩子都已经长成成年人了,变化肯定是很大的,她还是一眼认出了那个人。
结果这不过两年没见,脸都没变,搞笑。
黎慕然实在看不下去了,直接将电视关掉。
没有了电视机的声音,客厅里一下子安静了,安静的可怕,只有黎慕然一下一下撸狗的声音。
想到自己是侧趴着的,背对着时易,这个姿势会不会有点太奇怪。
黎慕然想了想,还是拿个抱枕挡在腰后面比较保险,至少可以让姿势看起来不会引人误会。
黎慕然明明记得身后是有抱枕的,结果摸索了好一阵,抱枕没有摸到不说,还摸到了一温热干燥的东西。
几乎是同时,黎慕然立马收回了手,她要拿抱枕的,怎么就摸到时易的手了。
他会怎么想?不不不,管他怎么想,她有不是故意的。
黎慕然敲了敲脑袋,颇为头疼的站起来往厨房走去。
粥已经祝好了,锅碗瓢盆全部都刷的干干净净的了,地也拖的干干净净,厨房很冷,窗户的边框往里面漏风。
黎慕然坚持待了五六分钟,果断溜出来了,尴尬就尴尬吧,至少客厅是暖和一些的。
就他们现在这种相处,肯定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客厅什么取暖措施都没有?”
被问的黎慕然茫然得手无处安放,转而摸了摸头:“啊?哦,没有,暖风是卧室的空调吹出来的。”
好在房子比较小,卧室开了空调,只要将门打开,客厅也会暖和不少。
“冷吗?”
“不冷。”不是不冷,是早就已经习惯了,上一周,什么取暖都没有,她不是也过来了吗。
至于以前,再好那也已经是以前了,她要学会适应。
“你找工作了?”时易查过,送黎慕然回来过两次的那个男人,确实是黎慕然的老板。
“嗯,我还要生活。”
“我去楼下拿东西。”
黎慕然听时易这么说,结果时易整个人却站在原地不动。
不是说要下去拿东西吗?怎么站这儿半天不走?
终于,黎慕然的忍不住开口了:“你不是说要……”手比了比楼下。
“出了这个门,你还会让我进来吗?”
原来是担心这件事情。
黎慕然挑眉,点点头,“嗯,今晚进的来,我一向言而有信。”
这话非但没让时易出去,反倒让时易靠近,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黎慕然心里很慌,她脚步开始后退。
“你,你要干嘛?”他的狼尾巴藏不住了吗?
“言而有信?”
“就事论事。”
“……”时易的视线从黎慕然不停颤动睫毛上扫过,然后拿上手机走了。
时易拿了助理送来的食物之后,并没有上楼,而是坐进了车里。
就在黎慕然刚刚坐过地方,前面有一个隐形的盒子,打开,黎慕然是一串钥匙。
能开四楼黎慕然住的那套房门的钥匙。
这钥匙是那晚在医院,黎慕然交给他之后,复刻的。
时易捏起那串钥匙,用黑色的塑胶袋缠上,放回了原处。
黎慕然的言而有信果然是就事论事的,时易在门外等了还没一分钟,黎慕然就来开门了。
“你这次看猫眼了吗?”
“……”黎慕然想翻白眼。
“粥煮好了吗?”
“嗯,我去拿。”
黎慕然刚要起来,就被时易按住肩膀,人被按在了椅子上:“你坐着。”
“……”这里是她家,时易怎么反客为主了?
菜式很丰富,如上次时易带来的那一般,色香味,随意一个都很出色。
“这个外卖是哪家的?店名是什么?”
时易给粥碗里放上了勺子,递给了黎慕然。
“怎么了?”
“我想知道店名,我下次也要点这家的外卖,这家做的很有食欲。”
“……”这些是某知名五星酒店的招牌菜……哪里是什么点的外卖。
思索了数秒,时易拿出了手机:“一家私人厨房,想吃什么,直接打电话跟他说,二十四小时营业,这是号码。”
黎慕然还真相信了时易的话,将时易手机上的那个号码存了下来。
“谢谢。”
“不过出菜比较慢,你若是回家想吃的话,在路上提前订,等你到家就差不多。”
“好,我知道了。”
时易今天的这个外卖确实是她等的时间最久的外卖了。
在这顿饭快要结束的时候,安静再次被时易打破,时易试探着问道:“你还认为我们没法做朋友?”
黎慕然掀起眼皮看了看时易,波澜不惊,继续吃饭:“吃你一顿饭,就要对你改观了?而且这里是我家,是谁先赖在这里不走的你很清楚吧。”
时易听了倒是没多少失望,她没说不可以,也没有生气,只是很平静的说完那句话。
看来,还是不能逼得太紧。
吃过了饭,黎慕然收拾好东西之后,坐到了单人小沙发上,等时易离开。
然而,半天了,看他接了一个又一个电话,就是没有半点要走的迹象。
“有电脑吗?”
怎么,他不走了?
黎慕然后知后觉的回答:“有,笔记本,你要用吗?”
“收个文件。”
见时易一本正经的样子,看来是工作上的事情,她加快了脚步,去拿来了笔记本给了时易。
然后坐在沙发上等,等啊等,时易手指在键盘上敲击的动作渐渐迷了她的眼睛,黎慕然手拖着脸控制不住的点头。
时间久了,视线越来越迷糊。
醒来时是在床上,外套脱了,穿着毛衣躺在被窝中,暖融融的,耳边是闹钟的声音,窗外没有一丝光亮,时间却已经六点了。
她的笔记本放在客厅,旁边留了一张字条,简简单单的两个字,谢谢。
是时易留的,如果抛开她和时易的过去来说的话。
在她眼中,时易就是那种趋近完美的天之骄子,出生富贵,自身能力强,有自己的事业,长得帅声音好听,就连字都写的这么好看。
可是发生过的事情就是发生过了,无法抹去。
她很讨厌那段被时易掌控的日子,虽说她起初是抱有目的的,但是后来她想走,却难以脱身。
这可能就是所谓的惹火上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