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她今天找你有事吗?我看你心情很沉重。”终究,冉可还是放心不下。
“冉可,其实我早就跟她没有任何关系了。”
“对不起,我……只是很担心你,又揭你的伤疤了。”
“没事的,我跟她的事情早就已经过去了,我呢,现在就是一个人,潇潇洒洒的一个人,我再也不想回到被她掌控的日子了。”
“你还有我们呢。”
“对,我还有你们,我很开心,也很幸运。”
回了老城区的住处,整个一上午的时间,黎慕然跟冉可都在打扰卫生,忙的不可开交,该扔的黎慕然都扔了,她很快就要搬家了,搬家的时候她只想轻轻松松的离开。
到了中午,打扫结束,房子焕然一新,年后气温已经开始回升了,窗户吹进来风虽然带着些冷意,并不寒。
黎慕然坐在沙发上休息,她打开手机,好几个未接来电。
冉可在收拾她的行李。
“慕然,你中午想吃什么?我做给你吃。”
“好累啊,你别忙了,我叫外卖吧。”
“我不累的,那我随便做点。”
“等等。”黎慕然突然从沙发上站起来了。
冉可拿着手中包好的食材,一时间不知所措:“怎么了?”
“我跟你一起做,我看看饭是怎么做的。”
“你想学做饭吗?做给时易吃?”
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的,但是黎慕然嘴上自然是不会承认的。
“才不是,我自己吃,吃外卖吃腻了。”
“那好啊,我们一起。”
“你先收拾你的东西,我打个电话。”
黎慕然先回了程嘉言的电话,程嘉言没什么大事,只是说他们晚上就回来了,听说冉可也回来了,她便提议一起吃顿饭。
地点定在了黎慕然家,他们打算吃一顿火锅,因为有冉可这个做饭小能手的存在,他们不用担心任何做饭的问题。
第二通是时易的,时易一个上午打过来了好几遍。
忙音的等待中,黎慕然的手不经意折断了旁边盆栽的花枝。
她未开口,对面的人先讲话:“在哪?”
“家。”
“我就在家,我怎么没见你回来?”
“我在我自己的家,租的房子,你的家是你的家,我的家是我的家!”
“我现在过去找你?”
听到时易声音的那一刻起,黎慕然的脑子中循环播放着早上时久和时易的对话。
她想自己一定要对时易态度好点,可是出口,总是带着磨灭不掉的小脾气。
“你就这么闲吗?没事做?没有家人需要陪,还是没有朋友需要陪?公司呢,你能做的事情那么多,你干嘛总盯着的我?”
“因为你重要。”
因为她重要?时易的这五个字顿时压得黎慕然喘不过气来。
因为她重要,所以呢?他就为了她放弃了一切?
她当初那些需要男朋友为自己放弃一切的话,只是她天真的想法,如今真真正正面对的时候,黎慕然却完全不是那么想的。
黎慕然想,她不值得,不值得时易付出这么多,不值得他付出这一切。
“所以你不工作了?不去陪家人了?那你打算怎么生活?我重要?我重要能有什么用,我什么都给不了你,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我讨厌你整天像个保镖一样跟着我!”
“黎慕然,你吃炸药了?”时易的语气也开始不耐烦:“我是在关心你,你不知道吗?”
“我就是吃炸药了,你有意见还是怎样?有意见给我憋着,不要在我面前说,我只会更生气。”
“你现在到底在哪?”
时易的声音听起来越发的低沉,沉重的带着让人无法违抗的压抑。
“我在家,你不要来找我,你没事做吗你?我有我自己的事情,我一点都不想看见你。”
“行啊,不找你就不找你。”
这一次是时易先挂了黎慕然的电话,他很少做过这样的事情。
放下手机,黎慕然的手臂无力的垂在身侧,嘴角不停的颤动,不是哭,是压抑。
“慕然,来学吗?”
想起时易刚刚的态度,黎慕然退回客厅,无力的躺倒在沙发上:“不学了,反正也没人要吃,我还是喜欢叫外卖。”
“你……跟时易吵架了吗?”
“没有,懒得跟他吵架。”
可她的表情却是在说他们吵架了,而且黎慕然的样子看起来就是很生气。
冉可默默的退回厨房,开始给黎慕然做饭。
傍晚时分,时树白准时到时易家蹭饭,结果客厅没人不说,上上下下他都找遍了,还是一个人影都没有看到。
蹭饭失败的时树白只能自己叫外卖,而后眼巴巴的站在门口等着。
时易和黎慕然肯定是约会去了,他这个大电灯泡还是乖乖的吃饱饭睡觉去吧。
时树白吃饱之后,乖乖上床睡觉,一觉到了天亮,然而时易还是没有回来。
难不成他们在外面过夜了?
这样的情形持续了一周的时间,还是没有看到时易和黎慕然任何人回来过。
外卖的垃圾堆的很高,他胡子拉碴的站在院子里晒了会儿月亮,许是这黑夜启示了他什么东西。
他才恍惚发觉,时易和黎慕然都没回来,应该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后知后觉的时树白回房间洗了个澡,打算刮胡子,但是当面对镜子看到胡子拉碴的自己,硬是给他这个白面小生增添了一股子成熟的气息,很有味道。
他扒了扒头发,盯着一张颓靡风的脸出门了。
烈酒入腹,世界变得精彩起来。
他这才想着拨了时易的电话,结果时易人在外地,至于做什么,时易没告诉他,他只能挫败的继续低头喝酒。
他记得自己的酒量挺好的,怎么喝着喝着就看见程嘉言了?肯定是幻觉。
时树白换了个方向继续举杯痛饮,结果一口酒水刚刚入腹,他居然又看见程嘉言了。
他有想她想到这种地步吗?
反反复复换了几个方向,时树白烦躁了。
“你他妈的程嘉言,我招你惹你了?”
时树白小声的嘀咕一声,然后加大音量:“程嘉言,消失吧。”
时树白怀疑今天喝的是毒酒,不然怎么每喝一口,就能看见程嘉言,不管他的视线往哪转,都能看见。
“时树白,我是来问你事情的。”
这是声音,没错,至于是不是程嘉言的声音?时树白太久没见程嘉言了,忘记了。
“谁在讲话?鬼吗?”
“你才是鬼,我是程嘉言。”
程嘉言跳上高脚凳坐到了时树白的身边。
时树白还是认为自己是出现了幻觉,毕竟这种见鬼的经历不少。
尤其是这段时间。
“你是程嘉言吗?”
“是。”
“那你摸摸我的脸。”
疼痛之后,时树白确定自己不是出现错觉了,是真的程嘉言,她居然主动出现在他的面前?
这可真是稀奇了。
还有,这丫头下手真重,脸好疼,他只是让她摸摸脸,结果她一巴掌扇了他,酒都扇醒了。
他居然又被程嘉言给打了。
时树白目视前方,没再去看程嘉言:“我先说明,是我先来这个地方的,我没有主动跟你讲话。”
“是我主动跟你讲话的,行了吗?”
程嘉言打量着眼前的时树白,他是经历了什么伤心的事情了吗?怎么一段时间没见,他的风格完全变了。
不过看着比以前顺眼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