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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聪明人，拼命不是你的风格。”江祁撕开荆语海身上的绷带，将手掌按在对方心脏的位置：“我猜，你的异能就是杀不死。”

荆语海不由得一僵。

这是什么魔鬼？一猜就中？

“我猜的对么？”江祁问。

但他根本没给荆语海回答的机会：“如果不对，你可以交代遗言了。”

“你在开什么玩笑？”荆语海竭力使自己平静：“我是陈思涵的救命恩人，如果我死了，你也不好过！”

“多谢关心。”江祁用刀尖在荆语海的胸口比划着：“只要你死了，我多惨都开心。”

荆语海语塞。

宁可自损八百，也要杀敌三千？

又没人逼他，明明只要把刀放下，就可以平安无事，江祁怎么就铁了心的整他？

还不待他在心里骂完。

江祁便毫无预兆的将刀尖捅进了他的心脏。

那刀并不快。

所以切割的过程格外漫长。

荆语海的确不会死。

但他疼啊！

“嘘”江祁任由刀尖插在荆语海的身体里，将沾着血的食指竖在唇边：“小点声，别引来人。”

荆语海咬紧牙关，将惨叫咽回肚子。

便见江祁笑吟吟的一边用钝刀切他的肉，一边平和道：“刀插在心脏里，要是人没死，你猜，别人会怎么想？涵涵和陈叔叔又会怎么想？他们之所以相信陈清焰的死和你没关系，就是因为你是舍命挡刀吧。”

并不锋利的刀锋切割着、切割着，好不容易才插进去一厘米：“如果他们知道，你根本就死不了，他们会怎么想？他们会不会觉得陈清焰刺杀涵涵，是你暗中搞鬼？他们会不会觉得你欺骗了他们、想通过这件事从他们那儿谋取利益？会不会觉得是你策划了刺杀事件、然后过河拆桥，谋杀陈清焰？”

江祁每说一句话，就用那极钝的水果刀在荆语海的胸口切一下。

偏偏他说的每一句话，都直戳荆语海的软肋，荆语海害怕事情真的如江祁的描述，纵使身上再痛，也只能拼命忍住。

诓骗陈清焰行刺、过河拆桥谋杀陈清焰、假意挡刀欺骗陈思涵。

荆语海清楚陈老板是什么样的人。

这三条，随便一条，就足够陈老板折磨他一万次。

陈家末世前专做见不得光的人命买卖，家里不仅有军械库，还有审讯室，其刑具之齐全，超乎常人想象，比起江祁的私刑，当然是陈家的全套刑具更可怕些。

于是他不得不做出妥协。

重复不断的痛苦使他崩溃，绝望中，他盯着逐渐模糊的天花板，竟不知不觉中生出一种放弃的念头。

纵使计谋成功又如何？

陈思涵不按套路出牌，而他的异能，不但没有为他带来幸福，反而让他连获得解脱的资格都没有。

难道，这就是他想要的末世么？

他以为末世是阶级的重构，是翻身的无限机遇，但实际上，到了末世，纵使有异能，他也不过是无数炮灰中最微不足道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