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傍晚,北城的某个房顶。
关山月趴在房檐上,盯着楼下空地上的火堆,压低了声音:“我说,咱们真的要劫道吗?”
韩非蹲在她身后,一手按着她的头顶,也压低了声音:“不然,拿什么和苏菡姐交差啊?”
想起苏菡姐姐交代下来的任务,关山月不由得轻轻地叹了口气。
按照约定,她今天和韩非出去,是要搜寻并带回接下来一周所需的物资的。
结果路过游乐场的时候,她看到了过山车。
于是她就很想坐啊。
她就随口那么一说。
结果韩非,这个笑起来如阳光般明媚的少年,就真的窜到过山车上,用一堆她根本不认得的工具,把最前面的车头和后面拆开了。
接下来他讲了一堆关于动能定理的东西。
关山月一个字也没听懂,她只知道韩非讲完这些之后,就拽着她上了过山车。
然后她在游乐场玩了一整天。
期间,韩非拎着从游乐场值班室翻出来的工具箱,把小半个游乐场的设施改装了一遍。
反正,他改什么她就玩儿什么。有的只能玩儿一次,有的可以一直玩儿,天很快就黑了。
然后她终于意识到:他们两个是出来找物资的。苏菡姐姐还在临时据点等他们回去呢。
可是天已经黑了。
原订搜索的商场又离得那么远。
经过再三考虑,关山月得出结论:除非去抢,今天的任务肯定是完不成的。
韩非笑的时候明媚得像太阳:“那就去抢咯。”
于是他们就真的盯上了一伙儿人,并且尾随在后。
眼看就要动手了,关山月再次踌躇:“说起来,我们真的要这样去劫道吗?看起来会不会太不专业了……”
韩非聚精会神的盯着下面:“难道劫匪会把劫匪二字写在脸上吗?”
关山月撇嘴:“但劫匪肯定不会穿小裙子吧?”
韩非闻言,低头看了眼关山月的小裙子。
事实上,从见到关山月的第一眼,他就对给关山月做衣服的那位裁缝产生了无与伦比的崇拜。
这得是多精英的人体力学专家,才能做出经得住关山月上蹿下跳的小裙子啊?
和关山月相识的前三天里,他无时无刻不准备着脱掉自己的外套,罩到关山月的身上。也无时无刻不忘关注关山月的裙摆,生怕她浪起来裙摆乱飞、私密部位被别人看到。
然而,事实证明,关山月的小裙子实际上是小短裤。
事实也证明,关山月的小裙子做工很好,他完全不必奉献出自己的外套,给关山月穿。
“喂,韩非!”关山月小拳头捶韩非肩:“你盯着我裙摆看什么!”
韩非吃痛捂肩:“习武之人,下手轻点啊!”
“我哪有用力啊?”关山月气,伸手又推了韩非一下。
于是韩非重心不稳,向后仰去。
关山月连忙伸手拽住:“小心!”
却见韩非腰腹用力,直起身子,笑:“你看,心疼了吧?早知如此推我干嘛?”
关山月愣。
什么鬼?
她才不喜欢这种一肚子坏水,一言不合就戏弄她的男孩子呢!
“谁心疼了!”关山月跺脚:“摔死你算了!”
“真的啊?”
“真的啊。”
“那我跳了。”
“跳就跳,我绝不……哎你真跳啊!”
韩非看着她一副关心却又不肯承认的样子,心情大好,正要出言调侃几句,便听下面有人大喊:“楼上的干嘛呢?还让不让人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