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的确是正义凛然,恨不得立刻把陷害澄观大师的人给揪出来,于是道:“睡不着了,我们出去逛逛吧!”彦昭欣然答应下来。
其实他来找扶桑说明当年的事,最主要的目的是为了与扶桑好好看看月色,毕竟许久没一起看过了。不一会儿,扶桑与彦昭出了门,两人悠然自得地在长生门转了一圈,此时长生门弟子都已歇息,只有守夜的弟子打着灯笼四处。
查探扶桑与彦昭走了好一会儿,方找到一片静谧的湖泊,深蓝色的夜空映在湖面,只看得见湖面荡起的波光。湖岸绿树成荫,虫鸣阵阵,彦昭拉着扶桑坐在湖岸,两人举头望向夜空,彦昭把头靠在扶桑肩上,安详地闭上眼睛。“我永远忘记不了,当年海月过世,朝勋抱着她的尸身哭得声嘶力竭的模样,我记忆中的朝勋,为人温润如玉,深得众。
神喜欢,他从来不会痛哭流涕。”彦昭叹息道。扶桑拍了拍彦昭的胸口,问他:“自己最好的朋友遇到这种祸事,你心里也定然不好过吧?”彦昭轻轻“嗯”了一声,语气很是自责:“可是我从小冷漠,竟说不出一句安慰他的话,也无法替他抓到真凶。”扶桑把脑袋靠在彦昭脑袋上,道:“放心吧,这次我们一定可以抓到真凶,还朝勋和海月一个公。
道的就在这时,扶桑和彦昭身后突然响起一阵咳嗽声,扶桑回头望了一眼,只见昏暗的月光下徐徐飘来一道雪白的身影。旋即响起的是乐承昀的声音:“哟,这不是扶桑姑娘吗?你居然背着六皇子,与别的男人卿卿我。
我……”
说到这里,彦昭颇为疲惫地转过脸去瞧了乐承昀一眼,乐承昀当即抓了抓脑袋:“我就说扶桑姑娘怎么可能是这种见异思迁的人……”彦昭拍了拍衣袍,站起身来对乐承昀道。
乐仙也来了?”乐承昀两指夹着一片平坦的竹叶,微笑点头:“我也曾在昆仑山待过许多年,昆仑山有难,我不得不来。”
样在这个夜晚,曼姝辗转反侧,心心念念的是朝勋重新回到长生门,心中必定万分感伤,她最怕他受伤。
曼姝内心十分矛盾,既不希望朝勋心里一直记挂着一个故去的人,又有些希望这个人可以回到朝勋身边。
让他不那么痛苦。最悲哀的是她喜欢朝勋这件事,大概生生世世都只能作为一个秘密,烂在心里了吧。心下想时,曼姝只觉得胸口堵得慌,于是出门透气。曼姝是第一回到长生。
门这里的一切都不甚了解。她只是在暗淡的月光里毫无目的地奔走,仿佛要走到一个得以解脱的地方。月色凉薄似。
水曼姝踏过斑驳的树影,本想找个安静的地方静静发呆,谁知一不留神就走到了一片兽园外。此处布满结界,曼姝心不在焉,所以不曾察觉。她堪堪靠近,便被结界散发的气波袭上胸口,重重地弹了回去。就要摔倒在地上时,一双。
坚实的手托住了曼姝的肩膀。曼姝抬起头来,只见朝勋脸上挂着几许责怪:“这么晚了,你四处乱跑什么?不怕有危险吗?”这张如画的脸近在咫尺,曼姝顿时有些委屈:“我怎么知道长生门这么黑,还在四处布下结界!”朝勋解释道:“长生门不比天界,这里是凡间,妖魔很容易入侵的,所以才要处处设下防备,以防妖魔来袭。”曼姝。
漫不经心地“哦”了一声,朝勋这才关切地将她望着,语气柔和下来,询问道:“刚才有没有伤到哪里?”曼姝本想如素日那样直肠子地告诉朝勋,她并无大碍。可是这一晚也不知。
是怎么了,她就是不想离开朝勋。于是曼姝装模作样地咳嗽了几声,按着胸口道:“叔叔,我觉得有点喘不过气来。”朝勋对。
曼姝格外了解,此刻也是一眼看穿了曼姝的诡计:“以你的功力,这里的结界最多挡你一下,根本伤不了你。”“说吧,今晚到底怎么了?是不是一个人怕黑,不敢待在屋里?”曼姝。
连忙点头:“这里好像比其它地方都要安静,怪吓人的。”朝勋轻轻抓着曼姝的手腕,带她离开这片兽园,走到一处亭子里,坐下后施法竖起一束火光,亭子瞬间亮了起来。火光。
照耀着曼姝心事重重的脸,她的脸一半明亮,一半落下阴影。朝勋坐在曼姝对面,目光却是落在亭外高耸入云的翠竹上,他曾经就在这里,摘下一片竹叶,为海月吹过乐曲。然而眼下景物依旧,陪在他身边的却再也不是那个菊韵梅骨,淡如秋菊的温婉女子了。怅然之际,是曼姝的话语将。
朝勋拉回现实,曼姝问道:“叔叔,你是不是想起了她?”与此同时,乐承昀在不远处的林间吹响竹叶,伴随着悠扬的乐声,朝勋面部轻轻抽了抽,心中就像被揪了一下。这么多年来,他唯一刻骨铭心地爱过的女子,就是海月了。记得那年二月,昆仑山上的桃花开得极为旺盛,他第一次来长生门,在一片桃花林中与魔人交手,海月就是那时出。
现在他身边,祝他一臂之力的。之后,他与海月情投意合,并且是被众人看好的一对,海月虽然早早失去了娘亲,却对他体贴入微。她唤他阿勋,他也向来叫她阿月。记得大婚之前,她曾开心得像个孩子,说是朝勋终于不必跑来跑去,累坏了他。可是到最后,他竟没能与她说上最后一句话。那一日,他抱着她冰冷的身躯嚎啕大哭,在场之人皆是满脸悲恸。他此生最无法磨灭的画面,就是最。
后残留在她嘴角的一抹轻易去喜欢一个人,纵然知道总有一天要失去,可是那一天来到时,你仍然无从接受分离的痛苦。”这个世上,没有真正的长相厮守,即便是作为天神的他们,也终有一日会老去,死去,会忘记彼此。曼姝鼻尖一酸,默默地低下了头。她其实有些埋怨朝勋,为何她自。
小跟在他身边,他却不早些向她说清这个道理。如今木已成舟,她已经喜欢他许多年,这时间久到凡间改朝换代多次,已过。
了数不清的春去秋来。此刻他才残忍地告诉她,不要轻易喜欢一个人,因为会受伤。可是她早已伤入骨髓,眼下最需要的是一个治伤的好办法。翌日正午,太阳高挂在天穹正。
中央,阳光正好。彦昊与彦恒这才悠哉悠哉地率领一干天神,兴师动众而来。掌门知舟想必是摸透了这两兄弟的性子,索性给他们些面子,亲自到长生门外迎接这两位皇子。彦昊和彦恒笑容傲慢,举手投足间都流露出对此次下凡的。
不屑。待安顿好后,见到彦昭时,彦昊毫不客气地表示出自己的嘲讽:“六弟,你居然也来了!父王也太敷衍了吧,竟也派你来了……”说这话的时候,扶桑就在彦昭身边,忍不。住回呛了一句:“三皇子好大的胆子啊,居然敢背地里说天帝的坏话!”彦昊立时面露局促,辩解道:“我哪里说父王的坏话了?你可不要血口喷人啊!”彦昭笑得从。
“三哥,大丈夫敢做敢当,既然说都说了,你还怕些什么?放心吧,我不会去告诉父王的!”话落,彦恒上下打量了扶桑一眼,道:“扶桑姑娘倒是伶牙俐齿,不似其她的侍女那。
般粗笨,难怪六弟走到哪里都将你带在身边。”彦恒暗讽扶桑只是彦昭的侍女,彦昭当即笑出声来:“五哥消息有些不灵通。
扶桑并非侍女……”彦昊和彦恒率众天神前来长生门,天界的人已经到齐,而梵界派来的当年与澄观大师一同贺喜的两位高僧也已经到场。于是长生门掌门知舟在长生堂内与众神商议找回星月菩提之事。据知舟所说,当年那颗星月菩提被抢走之后,仅剩的最后一颗星月菩提一。
直被他存放在暗阁之中,妥善安置。本以为魔人这些年来不会再有动作,却没想到时隔多年,魔人会再次潜入长生门,并找到暗阁之中取走了星月菩提。发现星月菩提不见了的,是长生门的大弟子云深。云深是众多弟子之中修为最高。
的一个,因此知舟任命他看守星月菩提,每晚到暗阁之中巡视一遍。那一晚,云深到暗阁中巡视的时间比平日晚了些,到暗阁里时,只见一道周身散发魔烟的影子从眼前穿过。那人速度之快,以至于云深追出去时,已经看不见此人。
的身影。而云深折回来时,发觉星月菩提已经被人取走。从那人身上透出的魔气看来,云深断定那人是一名魔人。众神听后。
开始议论纷纷,不过大家的意见都差不多,皆道是了解长生门的构造,且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出入长生门的人,只有两种。一是长生门中的弟子或长老,二就是曾经在长生门住过的澄观大师,大部分人都以为是澄观大师所为。
自然也有人提出异议:“澄观大师虽然与魔人勾结,可他并非魔人,而云深看见的是一个魔人,岂会是澄观大师呢?”
问这个问题的是乐承昀,此言一出,在座之人多半也认可这说法,却是知舟恭敬地点了点头,随即想了想,道:“或许,澄观。
被天界通缉之后,就彻底入魔了呢?”乐承昀不管做什么事情,都给人一种略微轻浮的感觉,这次亦是大大咧咧地点头:“或许是这样吧。”扶桑在一旁静静听着,虽然心中为师。
傅澄观大师打抱不平,却也不至于在这种场合为澄观大师挺身而出。只是扶桑觉得有些奇怪,知舟掌门为何一口咬定澄观大师就是凶手?难道仅仅是因为妖女乔青?但倘若澄观。
大师真的与妖魔勾结,又岂会让众人都察觉他与妖女有来往呢?澄观大师如今被人怀疑的关键所在,就是当年海月死后,他被妖女乔青所救。可澄观大师若是真的与乔青是一伙的,扶桑为何从未见过乔青?仔细想想,澄观大师当。
年与乔青离开长生门,想必只是被人冤枉,悲哀之下选择逃走。然而这么多年来,众人对他的误会仍然一丝不减。经过一番商讨之后,知舟掌门与众神都决定全面搜查澄观大。
师的踪迹,抓他回来盘查清楚。散席之后,彦昊和彦恒为了抢功,带了一波天神风风火火地离开了长生门,说是要亲手抓住澄观大师。扶桑与彦昭也准备离开长生门,在众人之前找到澄观大师,好问个清楚,就在两人打算离开时朝。
勋忽然找到彦昭。朝勋进门之后,将房门紧锁,随后对彦昭道:“你这是要下山?”彦昭扫了朝勋一眼:“是啊,不管怎么说。
先找到澄观大师再说。”
朝勋敛眸想了一会儿,而后脸色有些沉重:“彦昭,我觉得此事绝非知舟掌门说的这么简单。”
“你有什么线索吗?”彦昭眼前一亮,立即问道。朝勋压低。
声音道:“我发现知舟掌门疑点重重,当年海月惨死在房中,他在悲痛欲绝之时,一口咬定此事是澄观大师所为。“但是澄观大师。
若是真的与妖魔勾结,又怎么会让我们有察觉的机会呢?”“其实知舟掌门并非不理智的人,这个道理,我尚且想得明白,这么多年过去了,知舟不会想不通吧?”说着朝。
勋眼皮一跳。
“而且每当我与他提起海月时,他的神情总有些奇怪。”
闻言,彦昭只觉得脊梁骨发凉:“你是说知舟掌门他……”
朝勋不置可否,只是语气更加沉重:“唯一说不。
过去的就是,他是海月的父亲,怎么可能亲手杀了海月呢?”彦昭皱了皱眉:“那你现在有何打算?”朝勋道:“如今众神纷纷。
我是海月的夫君,若是留在长生门迟迟不肯离开,实在引人怀疑。”“长生门的人并不了解你,我想让你留在长生门,盯着这里的人,我要在所有人之前找到澄观大师,亲自问。
问他是不是凶手。”彦昭沉吟片刻,想来澄观大师为人坦荡,当年在天狼族与他相见并未有半点的局促,想必澄观大师见了朝勋也不会躲藏。于是彦昭答应下来:“就按你说。
的去办,我和扶桑留在长生门。不过,曼姝怎么办?”朝勋思忖后,道:“我带她一起下山,以她的个性,若是与你们一起做暗中观察的事,她定是要搞砸的。”彦昭松了一口气,生怕曼姝留下来搅局。扶桑在长生门闲逛,于一片竹林里遇见了乐承昀,只见他一身雪白,长身玉立于修篁。
之中,手里捏着一张竹叶,正吹响一段悠扬的乐声。这乐声颇为凄婉。
与此时的残阳交相辉映,恰到好处。扶桑走到他身旁,他继续吹完这首曲子,方停下来。“这次你可是真的背着六皇子,单独出来见别的男人了!”乐承昀将那片竹叶收进袖中,对扶桑微微而笑。扶桑“嘁”了一声:“我又不是特意来见。
你的,对了,今日多谢你为澄观大师说话……”扶桑对乐承昀的冷漠态度有些怀疑,心想他若真的对澄观大师的事漠不关心,又怎么会在长生堂里提出疑问?于是扶桑仔细盯着乐承昀,围着他转了一圈:“一个无辜的好人被陷害了,你也不会同情这个人吗?”乐承昀的神情忽然淡漠下来。
眉宇间似有一抹化不开的霜:“同情没有任何作用,而且不公平之。
事,不止这一件。”说罢,乐承昀闭了闭眼睛,定下神后,复又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大家都下山去了,你和彦昭怎么还没走?”扶桑不知彦昭有何打算,便反问乐承昀:“那你怎么不下山?”乐承昀薄唇轻启,隐约露出四颗洁白的。
贝齿,他甩了甩袖袍:“女子,你说话很有意思,我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为什么还要下山掺和他们的事?实话告诉你,我此番下凡都是逼不得已!”扶桑白了乐承昀一眼,抱臂。
坐在一块石头上:“你一大把年纪?不见得吧?我看你青春年少,像知舟掌门那样还称得上上了些年纪。”“小姑娘你。
不要以貌取人,知舟那是修炼得慢,所以该老去还是会老去,而我早早成仙,成仙后自然保持着当年的容貌。”扶桑恍然大悟。
难怪彦昭说当年澄观大师也年轻英俊,可后来扶桑见到的澄观大师,抛开容貌不说,却看不出年轻的影子了。
谈及这个,扶桑突然十分感兴趣起来:“那你与彦昭和朝勋相比,谁的年纪比较大?”乐承昀在扶桑对面坐下,姿态俨然少年:“论长幼,我是彦昭他父亲那一辈的,你说谁比较大?”
扶桑恍然大悟,其实她也曾听彦昭说起过此事的,但亲口道出这些事,扶桑更加觉得有意思。紧接着,扶桑又听乐承昀娓娓道来他的身世。据乐承昀所说,他的父亲父母都是凡间。
部落的首领,而他年少聪慧,自小就随部落中的高人修行。乐承昀来到昆仑山修行时,尚没有长生门这一派别,后来他独自修炼,因受天界一位老前辈的青睐与点拨,是以顺利成仙。“我独自在昆仑山修行的那些年,实在是十分。
孤独,所以我用一切可以当做乐器的东西奏乐,以此排遣寂寞。”“此后我羽化登仙,又因擅长音律,所以被封为乐仙。”扶桑表示不能理解:“既然你害怕孤独,何必还要走上。
这一条寂寞漫长的修仙之路?找个心爱的女子成婚生子不好吗?”
闻言,乐承昀略显晦暗的双眼似是蒙了一层雾,他的语气透出几分叹息:“是了,如此漫长的时光里,倒没有一个女子是让。
我喜欢的。”
扶桑鄙夷乐承昀的大言不惭,翻了个白眼站起身来:“好了,我不和你啰嗦了,我去看看彦昭在做什么。”乐承昀也跟着站起身来,什么也不说,就是跟在扶桑身后。
扶桑加快了脚步走到彦昭房门外,敲了好几次门,屋里却迟迟没有动静,扶桑喊了几声彦昭的名字,仍是没有回应。片刻,扶桑只得施法将房门强行打开,房门敞开的那一瞬间,只见彦昭倒在地上,一动也不动。扶桑连忙冲上去将彦。
昭扶起来,乐承昀也紧紧跟在扶桑身后。“大叔,大叔你没事吧?”扶桑晃了晃彦昭的身子,抓住他的手时,只觉得一股凉意直冲心底。扶桑抬起头对乐承昀道:“他的手很凉,不会出什么事了吧?”乐承昀与扶桑将彦昭扶到榻上。
乐承昀为彦昭把了把脉,随即道:“彦昭没告诉过你,他生来就有一种病,比一般人要怕冷吗?”扶桑心乱如麻,只记。
得彦昭的确很是怕冷,却说不清是何乐承昀接着说:“彦昭自小就有这种病,但凡他身处邪念众多,或是有魔人的地方,这病就会发作。”扶桑心上一紧:“发作后会怎样?”乐承昀缓缓道:“严重时丧失意志,被魔性驱使,一般情况下只会觉得冷,眼下就只是他体内的寒气突然与他。
的内力相冲,所以晕过去了。”扶桑松了一口气,旋即又精神紧绷起来:“你的意思是,长生门之中有魔人?”乐承昀点头:“而且不止一个!”话毕,乐承昀为彦昭运气疗伤待。
彦昭身体暖了些之后,他才合上房门离开,只剩扶桑和彦昭在屋里。扶桑守在彦昭身边,紧紧攥住彦昭的手,他的手虽然比刚才暖了一些,却还是有些微凉。于是扶桑将手上的星月菩提取下来,放到彦昭手心里,就那么守着。
彦昭坐了许久,扶桑不知不觉间睡了过去,才察觉彦昭手指动了动。屋外夜色浓黑,大风吹过时,树叶相拂传来沙沙作响之声。扶桑惊喜地抬起头来,只见彦昭脸色有些发。
白疲惫地睁开双眼,嗓音涩然道:“发生什么了吗?”扶桑的手仍然紧紧攥着彦昭的手,此时扶桑才终于感受到彦昭身上散发温暖,这才松了一口气。“你突然晕过去了。
乐仙说这是因为长生门有许多魔人。”扶桑说到这里,顿觉彦昭的手狠狠颤了一下,继而又见彦昭面如土色,她不知道。
此刻彦昭心中分外复杂。他想起了一些往事,当年与扶桑的父亲征战魔族时,若非他体内的魔性发作,拖累了扶桑的父亲,而魔族不知为何气势大盛,那一战想必也不会输得如此惨烈。而他这条性命,就是扶桑的父亲拼死。
救下来的,这也是他发誓要照顾好离姬和扶桑的重要原因。思量片刻后,扶桑隐隐有些担忧,问彦昭道:“知舟掌。
门尚在长生门,这么多魔人潜入门内,他为何毫无察觉?”彦昭目光一滞,想起之前朝勋说过的那番话,他便心中一凉:“虽然此刻不宜妄下定论,但是知舟十分可疑……”扶桑沉思之中,也觉得知舟颇有蹊跷,就拿议事时他的态度来说,便让人觉得十分唐突。作为一派掌门,遇事时理应理智分析,他却急于将所有的责任推卸给澄观大师,想必是心里有鬼了。不过眼下彦昭尚未恢复于。
是扶桑轻轻拍了拍彦昭的胸膛:“那我们便留在长生门,你一边养伤,我一边去探一探知舟的底细。”彦昭摇头:“你不要独自去跟踪他,此人若真的与魔人勾结,以我们两个的。
力量,定不能左右得了他。”扶桑更是心一沉,来长生门的这几日,她都不曾仔细打量过知舟,唯一的观察,也只是来自于议事的那段时间。知舟虽然表面上镇静如常,说话之间却总是显得有些敷衍,似乎想要草草了结此事。“不过。
知舟已是天下第一仙派的掌门,为何要与魔人勾结起来呢?倘若真的是他与魔人勾结,那他的女儿……”话到此处。
扶桑只觉得心里一阵发毛,如果海月真是被自己的父亲所杀,知舟未免也太过疯狂残忍了。彦昭看得出扶桑有些害怕,于是慢慢坐起身来,含笑注视着扶桑:“别怕。
如今的一切只是我们的猜想,况且不论发生了什么,我都会与你在一起的。”扶桑点了点头,将那串星月菩提放在彦昭的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