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安静地出奇。
江翊低头整理桌上的资料,没有要搭理他的意思,甚至连个眼神都吝啬给他。
倒是周燃看到江翊这幅模样,不免感到唏嘘。
那么多年的兄弟,周燃自认为不会有人比自己更了解江翊。
自从前段时间,他把喝得烂醉的江翊从酒吧里拖出来以后,他好像又回到了五年前,他刚和阮茶茶分手时的状态。
不是在工作,就是在准备工作的路上。
一日日像个工作机器一样的生活。
任谁来劝都没用,江翊永远都是同一套说辞:患者需要他。
周燃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恨不得叫来迟夏来给他做心理疏导。
可所有人都知道,再好的心理医生都没用。
江翊是清醒着沉沦,早已病入膏肓,药石无医。
阮茶茶,是他的病根,亦是唯一的解药。
周燃再次感到庆幸。
当年江翊早早就将他踢出局了。
他的内心远不如江翊强大,换成是他像这样被一再折腾,估计早就放弃了。
阮茶茶再好,他也只有一条命啊!
想到这里,周燃感慨地摇了摇头。
刚要开口叫江翊吃饭,就听到对方清冷的声音:“不要在我办公室吃饭,出去。”
“……”周燃开盒饭的动作瞬间僵住,舔了舔后槽牙说:“不是大哥,这饭是给你带的!你早上就没怎么吃东西,中午再不吃,你是打算辟谷修仙吗?”
“出……”
江翊冷冷地掀起眼皮,刚张开嘴,还没说完,就被闯进来的苏萌打断:“江翊哥,不好了,茶茶姐去公司找江喆哥了!”
江翊“蹭”地从椅子上坐起来:“你说什么?”
看着江翊像是要吃人的眼神,苏萌眼神躲闪,弱弱地开口:“刚刚棺材脸给我打电话,说茶茶姐半个小时前,去公司找了江喆哥……”
不等苏萌说完,江翊已经拿上外套,提腿朝外走去。
苏萌见状,赶忙跟上。
—
而此时,江氏集团顶楼的会客室内。
阮茶茶坐在黑色的真皮沙发上,指尖在沙发扶手上轻微地敲动着。
她在这儿等了足足半个小时。
“女士,先生,江董还在开会,请先喝杯咖啡。”长相透着精明的女秘书送来两杯咖啡,微笑着解释。
阮茶茶没有搭理她的意思,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眉眼间透着不耐。
陆京墨等得不耐烦,抓起手机想开把游戏,又奈何现在只有一只手可以动,只能放下手机,偏头不放心地看向阮茶茶。
就在这时,会议室华贵的木门被缓缓推开。
一双私家定制的皮鞋出现在会议室门口。
阮茶茶抬眼看去,就看到一身高定商业西装,头发用发胶梳的一丝不苟的江喆,在保镖的陪同下走了进来。
看到江喆的一瞬间,阮茶茶眼中的仇恨和厌恶,毫不掩饰地展露出来。
江喆走到她对面的位置坐下,身上散发的王者气质瞬间拉低了会议室内的气压。
跟进来的所有员工都低着头,不敢出声,生怕受到波及。
阮茶茶扫了眼周围的人,沉声道:“江先生,有些话我要单独跟你谈。”
触及到阮茶茶眼底不加掩饰的仇恨,饶是江喆这个久经商场的商业巨鳄,眉头还是轻挑了一下。
僵持片刻后,江喆抬手挥退了身后的员工。
江喆目光沉沉地盯着面前的女生,似乎在判断对方的意图。
沉默两秒,他终于开口了:“说出你的目的。”
“要一个真相。”阮茶茶抬起眼,坦然地对上江喆带着审视的目光,语气坚定,“我要知道十四年前,药物研究所爆炸的真相。”
闻言,江喆的眼神陡然变得锐利起来。
他紧皱着眉,一双鹰眼直直地扫向女孩:“真相?你知道药物研究所爆炸的事情,那件事明明已经……”
“已经怎么样?”
阮茶茶冷笑一声,她缓缓抬起眼皮,目光透着冰冷的恨意:“已经过去太久,应该被遗忘?你的罪行和真相,应该被掩埋?”
似乎没想到过去那么多年的事情,还会被人重提,江喆面无表情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裂痕。
五年前,他就派人调查过阮茶茶的家庭。
只知道她父母双亡,被姑姑抚养长大,还有一个表弟,在学校里也是老师同学眼里的好学生。
江喆轻眯起眼睛,愤怒地低吼:“你为什么会知道研究所爆炸的事?你到底是谁?你处心积虑地接近江翊,利用他,伤害他,你到底想做什么?”
阮茶茶没说话,从包里翻出那张信纸,“啪”地拍在桌上。
江喆盯着她瞧了半天,才在阮茶茶冰冷地注视下,拾起桌上的信纸。
看清信上的内容后,江喆的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
他原本以为这一辈子都不会再提起当年那件事情,也万万没有想到,十四年后,阮茶茶会拿着当年那桩旧事来跟他索债。
江喆放下信纸,沉痛地闭上了双目。
他只能说,一切都是报应。
十四年前,他还只是个大学刚刚毕业,一心只想做出一番成就回报社会的热血青年。
时间退回到十五年前。
他凭借一篇优秀学术论文,饱受医学界大佬的赞誉。
而此时摆在他面前的,有两条路。
一条是听从家里的安排,出国深造。
而另一条“路”,就坐在他的对面。
“江喆啊,我来跟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国家医药研究所的负责人阮沥江,阮博士,跟你一样,也是从咱们a大出去的高材生,他看了你的毕业论文,认为你是个可塑之才,想要聘请你加入科研所,你怎么看?”
说话的人,是江喆的导师,宋教授,执着于向科研所输送人才。
一直以来都是他们推举最优秀的学生名单,供科研所的人来挑选,能让科研所反过来问他要人,还是头一遭。
宋教授说话的语气,都比平时有底气。
“不过阮老弟,我跟你说,我这学生那专业水平,可是这个,”说着,宋教授动了动竖起的大拇指,“你要他去,准没错。”
阮沥江是个气质儒雅的男人,闻言只是笑了一下。
他看着江喆,提问了几个比较刁钻的问题。
知道阮沥江是有意在为难江喆,宋教授都不由得替他捏了把冷汗。
意外的是,江喆不仅能对答如流,还能在问题的基础上,提出自己的见解和观点。
------题外话------
真相马上大白,追夫火葬场马上就来
大家想看困难模式,还是简单模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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