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的事,竹浅影终是想了起来,即便,她和炎少除了亲亲抱抱之外,其实什么实质的事都没做,但已经够她懊恼得恨不得挖个三丈巨坑把自己埋了!
她从来不知道,喝多了的自己,原来会变得那么“温顺可人”,居然,任由炎大少爷亲亲搂搂全然不反抗。
那样的自己的,真的丢人丢到姥姥家去了。
于是乎,无法面对那样的自己的竹浅影,在吃完早餐之后,听到炎老夫人提出想一家大小回童家村一趟,她便以工作太忙要留在家里加班为由拒绝了一起出行的提议。
炎家几人也不好强求,一家四口三代人回童家村,竹浅影和陈静,则留在炎家各忙各的事。
中午,母女俩在饭厅里吃饭,陈静说起炎老夫人邀请她一起回京城老炎家的事,竹浅影才刚刚消退了一些的头痛,又开始冒了起来。
“妈,你想去便去,不用问我!”
竹浅影不免生了破罐子破摔的想法,既然,许多事都不在她控制范围之内,干脆,她就不管不理了,任由其自由发展得了!
陈静自然也看出女儿的心不在焉了,便不再提去京城的事,而是关切地问道,“影儿,你和炎少……”
陈静虽是想通了,不再干预女儿与炎少的事,但她,还是想要知道女儿现在对炎少是什么想法。
或者说,俩人之间,现在是到什么地步了?
是完全重修旧好了呢?还是,想着试着重头开始?
“妈,我和他什么都没有,你别乱想,我昨晚只是喝醉了,什么都不知道。”
竹浅影每每回想起在木屋那边发生的那些,就想着一头撞墙上算了。
都说喝酒坏事,果然没错!
陈静深深地看女儿一眼,不再多言。
隔天,也就是大年初二,原本打算要去市纪家作客的竹浅影母子三人,因为安全问题,改由纪家人从市过来炎家作客。
炎老夫人知道小雨有了宝宝,十分羡慕,暗地里扯过儿子悄声说,“儿子,好好努力,争取年底也让你老娘我抱上个小孙女。”
炎少看一眼这两天都没怎么理自己的竹浅影,笑着点点头,“妈,我会加油的!”
要说炎大少爷为何如此有信心,当然是因为,竹浅影不理他了!
炎大少爷果然是怪人一枚,换了别人,自己喜欢的人不理自己了,该伤心才对,可他,却偏偏觉得开心。
炎大少爷的逻辑是,肯定是她心里有鬼,才会不理他,不然,她那么放得开的人,哪会在意醉酒后的那点小意外?
想想在国那次,俩人差点擦枪走火了,她也没这么大的反应啊。
大概是因为那时并不在意,所以,能把那当成是成年人之间的一次意外。
而现在,因为心里在意,才会转不过弯来。
不得不说,炎少的分析,也是有几分道理的。
现在的竹浅影,心,确实是乱的!
就连跟妹妹待一起,她也显得有点心不在焉。
竹浅雨也察觉到姐姐的精神有点不济,以为姐姐是因为住在炎家尴尬,所以,精神不太好。
“姐姐,你和老妈住在这里不方便吧?要不,去我们家住一段时间吧!”
竹家和易家得罪了炎少的事,现在已经传开了,该知道不该知道的人,全知道了。
因而,竹浅影母子三人的安全问题,不仅竹浅雨担心,纪家的人也甚是担忧。来的路上,乐彤特意嘱咐竹浅雨,若果需要,可以把竹浅影母女仨人接到纪家住一段时间。
只不过,在这件事上,竹浅影并不想把妹妹和纪家牵扯进来。
“小雨,这事应该不会拖太久的,你安心养胎吧,别总惦着我和老妈的事,这不还有炎少吗?”
竹浅雨见劝不动姐姐,只好从仔仔身上入手。
“仔仔,晚上跟小姨回家好吗?明天和贝贝哥哥果果姐姐去游乐园玩!”
这种诱饵,若在以前,多数能把仔仔引诱过去,可现在,小家伙却歪头想了一下,说,“可是,我明天约了柯凯叔叔一起玩啊!”
昨天回童家村,小家伙被炎少带去童家的训练场转了一圈。
小家伙当即爱上了那里,吵着嚷着明天还要去跟柯凯叔叔学柔道、学射击,他却不知道,要说起这些,整个童家村,就算他老爹炎大少爷最厉害了!
竹浅雨诱拐小外甥的计划失败,多少有点失落,转头便跟纪桓诉苦。
纪二公子却说,“仔仔是炎少的儿子,无论从责任还是面子上,他都不可能让仔仔来我们家避难。”
这个道理,竹浅雨当然也明白,只不过,她是越想越为姐姐觉得不值。
“姐姐辛辛苦苦养大仔仔,现在,却又因仔仔而被炎少牵制着,我是真担心姐姐会为了仔仔而心软。”
为了孩子而勉强自己去忍受痛苦婚姻的女人,实在太多太多,而竹浅雨,并不希望自己的姐姐成为其中一员。
纪桓揉揉她一头软软的短发,“傻瓜,那个是你姐姐,她不会!相信我!也相信她!”
说起来,能让纪桓欣赏的女人,并不多,竹浅影算是其中一个。
不为求而不得的感情而作贱自己,不为不值得的男人而浪费自己的青春。
如此一个无论对感情还是对事都时刻保持着清醒的女人,自然,不会因为孩子,而勉强自己接受残缺的婚姻,同时接受一个自己不爱的人。
若然,有一天竹浅影说要和炎少重新在一起,纪桓相信,她是因为爱,而不是其他任何的原因。
竹浅雨听了纪桓一番分析,才稍稍安心一些。
吃过午饭,仔仔带着贝贝果果在院子外面与星星一起玩,炎博夫妇则招呼纪叡夫妇及陈静坐到露台外面一边品茶一边看着三个孩子和一条小狗嬉戏,三对年轻夫妇,则坐在客厅里聊天。
类假的情形,五年前也曾出现过,不过,那时贝贝果果年纪还很小,而且,那时,还没有仔仔。
如今五年过去了,客厅里这三个年轻男人重新坐一起,却再也不是聊工作,而是聊起了育儿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