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惊恐的看向徐洪,希望他能像之前阻止墨衡杀他一样,阻止墨衡用刑。
但徐洪只是眼神冷漠的盯着县令,甚至一手束缚住了他的双手,一手捂住了他的嘴,防止其叫出声来。
“呜呜呜……”
县令疯狂的挣扎起来,墨衡冷哼一声,捂住县令的手指向上一提。
“呜!”
县令双腿疯狂抽动,但却被墨衡死死压住。
“说不说?愿意交代,就眨一下眼睛。”
县令闭眼,死咬牙关。
墨衡眼神一冷,伸出手指抵住了县令食指的指甲盖。
县令身体一颤,他已经预感到接下来,墨衡要做什么。
下意识的,县令再次挣扎,但仍旧无济于事。
墨衡一言不发,手指微微用力,崩飞了县令左手食指的指甲盖。
县令喉间发出沉闷的嘶吼,浑身绷紧,面容几近扭曲。
还不等县令缓过劲来,墨衡又将手指缓缓抵在了其中指指甲盖前。
县令感觉到了,立刻睁开眼睛,疯狂眨眼。
此时县令的眼眶已经湿润,随着眨眼,眼泪顺着眼角流下。
徐洪松开了县令的嘴。
县令没忍住,当即哭出声来,眼泪哗啦啦的流。
徐洪眼底闪过一抹厌恶,冷笑道:“看,这就是他们这帮人常年挂在嘴边的所谓气节。”
墨衡认同的点了点头。
县令此刻已经顾不得徐洪的冷嘲热讽,虚弱的连声道:“我写。”
墨衡拎起县令,将其放在椅子,冷声道:“快写。”
县令无奈之下,只能动笔将关于怡红楼的罪行一一写下。
徐洪拿过罪状看了看,眼神严厉的看向县令,冷哼道:“墨衡。”
墨衡一听徐洪语气,不用看那罪状书,就知道其有问题。
于是立刻伸出手指抵住了县令中指指甲盖,轻轻一弹,又一块指甲盖带着鲜血飞出。
县令刚想要叫,却被徐洪一把捂住嘴巴按在了墙上,动弹不得。
随后等到满头大汗的县令缓过劲来,徐洪沉声道:“你获利的钱财和与老鸨龟公来往的信件藏在哪里?”
县令此时已经几近崩溃,只能是哆哆嗦嗦的抬起手指,指向一面墙。
徐洪看向墨衡。
“你先看着他。”
墨衡点点头,控制住了县令。
徐洪来到墙边,屈指挨个在墙砖上敲击。
不一会儿,就发现了一处空心处。
徐洪脸上一喜,三指探出,直接刺入了这块墙砖缝隙中,随即微微用力,便将这块比一般墙砖短了一半的砖块拿了出来。
而在空洞内,徐洪看见了厚厚的一叠信封。
将这些信封拿出,徐洪拆开其中一封看了看,转头向着墨衡微微点头。
墨衡心中松了口气。
这下有确凿的罪证了。
“接下来呢,将这些罪证送到郡城?”
徐洪摇头道:“不用那么麻烦,让他自己明日昭告百姓即可。”
县令捂着自己没了两块指甲的左手,颤声道:“不要欺人太甚。”
徐洪闻言冷声道:“你没有选择的权利,如果你不想要体面,那就别怪我帮你体面。”
县令语塞,复垂头丧气。
徐洪和墨衡挨个拆开信封查看,墨衡认字不多,有一部分还是徐洪为其讲解。
渐渐的,墨衡脸色越发难看。
从来往书信中,墨衡知晓了县令的恶行。
他不光是怡红楼的幕后东家,还是县里两家地下赌场的幕后操持之人。
青楼和赌场的人放高利贷、拐卖妇女、侵占他人房产和田产,县令都在其中提供了不可替代的保护作用。
信上并没有提及有任何流血事件,但墨衡知道,这其中背后,必然是血债累累。
墨衡眯着眼睛,上前一把捂住县令的嘴,一口气连续崩飞了县令左手上剩余的三根手指的指甲盖。
这一勐烈的痛楚,让县令立刻痛得陷入了昏迷,瘫倒在椅子上。
墨衡觉得还不解气,手指又抵住了县令右手手指的指甲盖,打算继续发泄怒火。
这回徐洪制止了墨衡。
“留一只手给百姓们吧。”
墨衡微顿,面色阴沉的放开了县令的手。
接着徐洪将信留下了一半,放于桌上,另一半则是揣进了自己怀中。
墨衡不解。
“大哥,你这是干什么?”
徐洪轻声道:“让他认罪,总要有一些东西让别人信服才行,而我留下一半,则是为了防止他销毁证据。”
墨衡看了看县令的凄惨模样,说道:“他应该不敢吧。”
徐洪微微摇头道:“墨衡,你永远不要低估人性的恶劣程度。”
墨衡神色复杂,点点头。
徐洪让墨衡先行离开,自己则是收拾了一下现场两人遗留的痕迹后,利索的出了县衙。
两人回到客栈,墨衡当晚沉思许久方才睡去,徐洪倒是睡得如往常一样香。
次日一早,墨衡和徐洪各自戴上斗笠,来到县衙大门对面的茶楼饮茶。
一碟点心一壶热茶,两人坐了足足一个时辰,此时早已过了县衙上工的时间。
可不但没有发现县令出来认罪,反而是见到几名衙役,脸色焦急的离开县衙。
墨衡皱眉问道:“徐大哥,这些衙役是去通知县尉了吗?”
徐洪眼神微冷。
“看样子是了,看来县令还打算垂死挣扎一下。”
“墨衡,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
说罢,徐洪从茶楼离开。
一刻钟后,徐洪眼带笑意的回到茶楼。
墨衡知晓徐洪是去解决县令的事情,连忙低声问道:“徐大哥,那县令被你杀了?”
徐洪有些讶异的看了墨衡一眼。
“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因为我想既然他负隅顽抗,反正我们手里也掌握有证据,不如直接杀掉他,然后将罪证放于他尸体上便行。”
对于墨衡的想法,徐洪提出了一个疑问。
“县令是怡红楼和地下赌场的幕后东家,他利用职位之便,为罪恶提供保护,你觉得他手下的捕头、衙役和小吏会不清楚吗?”
“你能保证发现县令尸体的第一个人,他不会是其中的既得利益者,到时候他销毁证据,你又该如何?”
墨衡叹了口气,沉默不语。
而就在此时,县令左手包着沾染星点血迹的白布,在衙役的搀扶下,颤颤巍巍的走出了县衙的大门,立于台阶之上。
墨衡与街上百姓的的目光,瞬间被吸引了过去。
同时墨衡还注意到,县令的右手中,还拿着一堆信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