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飞基尔快,转眼仲夏逝去,季夏到来。
这一个月里,唐禹天天打卡上朝,非常努力,只是每场朝会所得气运远没有第一次多,大周虽内忧外患,百业凋敝,但群臣也没有那么多国家大事来天天启奏,气运获得少了也算正常。
八场朝会,共获得气运三百六十九,唐禹留下五十,其余分做四份,锤炼肉体,大易幻本,元龟宝法,离火剑术。
唐禹不再是弱不禁风的菜鸡模样,现在得气运滋润,经脉拓宽,气血深厚,光凭肉体,他就能独斗一小队精锐禁军。
再有三术傍身,足以与炼气境修士争高低。
但遇到炼气圆满境,可能还是吃亏,术法先不说,少了攻杀的法宝!
现在的修仙者,须修持自身,更要有外力襄助。
肉体术法神通就是修持自身,外力襄助就得靠法宝。
缺装备啊,不说红装橙装,唐禹现在连白板都没一件,只得期望两月后的国运评判获得了。
一时兴起筹建的棉衣卫已经运转开来,齐修带队,分至三郡调查匪患,有消息传回,三郡贫苦,匪患已然壮大,当地官府,有心无力……
特别是清远郡的黑云寨,悍匪过千,圈地自立。
唐禹大喜,连忙调拨自己的私人金库,着齐修暗中资助,让三郡匪患在短时间内壮大。
季夏初一,前世的儿童节。
唐禹刚刚上完早朝,瘫在床上哀嚎道:“热死朕了。”
立马就有宫女将冰镇的北荒冰瓜喂到嘴边,唐禹大口咬下,瓜汁飞溅,透心凉,心飞扬。
可惜,再冰爽的瓜果,也压不住二十岁的青春邪火。
看着一旁伺候的俏丽宫女,唐禹吞了吞口水,硬是忍了下来。
大半个月前,唐禹没忍住咸猪手。
可等到半夜,几位大周祖宗先后闯入梦境,呵斥唐禹鲜廉寡耻,数典忘祖。
吓得唐禹半夜惊醒,心说事情邪乎,于是他跑出门……
后半夜,几位祖宗又如期而至,严厉呵斥,百般责骂。
唐禹不信邪,结果天天被先祖在梦中呵斥。
大半个月,没睡一天好觉,唐禹彻底服了,心说这事情邪乎得紧,脑中遍寻,才想起皇家祖训有一条不得欺辱宫女。
皆因大周的开国皇后,就是宫女出身。
但祖训归祖训,几位先皇不是被观星楼扬了灰吗,怎么会出现在我梦境里?
怪了个哉……
看来这千年皇宫,有着千年的古怪……
算了,自己初来乍到,对怪力乱神的事得谨慎些,敬而远之吧。
于是唐禹老实下来,畏宫女如老虎。
屁股都摸不得。
心中邪火不定,唐禹对礼部尚书舒怀远颇多微词,都一个月了,选妃进展却慢。
十九个州郡都没有合适人选。
别人舒怀远也有话说,大周万万民,咏絮之才,国色天香的女子都有,可架不住皇帝陛下口味独特。
不要琴棋书画才情出众,也不要名门闺秀眉目如画,偏偏要胸大的,屁股大的。
舒怀远不止一次求见诉苦,请求皇上降低标准。
唐禹见他实在苦恼,隐隐有谢顶之灾,就把标准从篮球降至足球,之后又降低到排球。
对于一位有志鲲鹏的帝皇,排球大小是唐禹坚定不可犯的最后底线。
最后舒怀远愁眉苦脸的出了皇宫。
唐禹看着舒尚书的怅然背影,笑嘻了,越难寻就意味着越劳民伤财。
国运衰退有望啊。
等仲秋国运评判,又多了一负分项,玄阶地阶功法必收入囊中!
君安山,位于大周上京城外六十里,山势雄奇,峰峦叠嶂。
云雾缭绕,鹤归孤山。
照理说,这般奇骏山峰,正是文人骚客附庸风雅的好地方,但君安山中却不见炊烟,不闻牧笛。
此山为禁地。
禁寻常百姓,禁心怀不轨,禁二心不敬,禁大周敌人!
这里,君安山,是大周千年来,六十四位皇帝的安息之所。
大周皇家陵园。
座座墓碑矗立,上面字字深刻,歌功颂德,唯有一块墓碑上字迹寥寥。
因为观星楼说他昏聩无能,没有资格上碑留功。
于是墓碑上只刻了他的名字,唐显。
唐禹的父亲,被观星楼赐死的先皇。
夜晚,玄月高挂,照得石碑冰凉。
先皇唐显墓前特别干净,祭品很简单,没有皇家规格的九祭,只有一盘湖镇桃酥。
“今天还是你最喜欢的湖镇桃酥,看你吃得厌不。”
唐显墓前,一妇人细语话温柔。
妇人三十多岁,容色清丽,气度高雅。
素衣难掩绝色。
温良贤淑垂天下,绝色倾城伴君王。
妇人正是唐禹的生母,当今太后,甄洛。
先皇驾崩九月,太后在陵园守了九个月。
九月如一日,每天都与唐显说些话儿,不说江山社稷,只诉家长里短。
就如寻常人家一般,就如她向往的寻常人家一般。
一个时辰后,甄洛乏了,起身回到不远处的草庐中。
第二天清晨,草庐外响起脚步声,有人轻叩木门:“太后,老奴给您送些吃穿用度。”
“进来吧。”太后声音清冷,不复唐显墓前的温柔。
木门打开,头发花白,精神矍铄的老者走进屋内,放下包裹,恭恭敬敬的束手而立。
老者叫何海,是先皇的贴身近侍,传闻擅长望气术,有修为在身。
可惜观星楼赐死唐显时他另有任务,不在身旁,返回时唐显已是枯骨一具。
心怀愧疚的他便守在君安山下,保护太后。
何海有修为在身,寿元一百五,他在等,等太后百年,再孤身火拼观星楼,报先皇之恩,复先皇之仇!
“坐吧,随便些。”太后招呼何海坐下,有些困乏的揉揉额头,问道:“禹儿最近怎么样?”
何海依然恭敬的站着,闻言答道:“太后,老奴上山来正想跟您说这事。”
太后脸色一沉,心说这兔崽子又干了什么荒唐事,随后摇摇头自责道:“都怪我对他太过宠溺。”
谁知何海却说道:“皇上变了,最近一月勤理政事,遍读宫中藏书,与之前大不同了。”
太后俏脸惊讶:“你可别来诓我。”
“老奴哪敢,七位御史的月评均是‘贤能’!”
“我禹儿真的醒悟了吗?”
太后神色变幻,有怀疑,有惊讶,有开心,随即又复黯然,因为唐禹的变化,意味着她将改变主意,自堕魔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