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你真是老子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铸剑师摸了一把脸,任不在也知道自己惹了大祸,讪讪笑着,不住咳嗽,过了片刻才开口道了歉。铸剑师也没办法,拂了拂手:“老子这辈子就算是栽在你的手上了,只希望下辈子我们最好差上个百年千年的。”
嘴中呜哝着,却还是拿起筷子,继续夹着桌上卤肉、烧鱼、野山椒等物,好似方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任不在带着些歉然,带着点贱笑,也装模作样的吃了起来:“嗯牟,这个鱼不错,哎这个肉也好吃,这个也好吃,还有这个辣椒呼呼,辣死个人!”
好不容易遣了辣意,任不在喝着酒,缓缓问道:“诶,前辈那柄剑叫什么?我可以看看吗?”
这时候铸剑师也吃的有些饱了,品着酒,瞟了眼任不在:“怎么?重剑你也感兴趣?那玩意儿可是有一百五十斤!”
“呜!”
“一百五十斤?!”
任不在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望着铸剑师,一脸的不可思议,却看见铸剑师缓缓点头,这才笑了笑,摇着头:“我不信。一百五十斤也太吓人了吧?这玩意儿能够用来干嘛?用来砸自己的脚?”
铸剑师却并不打算给他看,又想到了什么一般,双眼一亮,抬眼瞪着任不在道:“我打造那柄剑,做完剩下的白铁,反正左右无事,铸了一柄长剑,正好给你。”
“你小子学了一身好剑法,连柄像样的剑都没有”
兀自说着,便早已起身,向着后边一个隔间走去,任不在没有想到铸剑师居然这么好心,还特意为自己造了柄剑,心中也有点期待,毕竟铸剑师手下无凡品。喝着酒的嘴角早已弯成个圆,可以将整个酒杯塞进
不一会儿只见铸剑师有些平淡的走了出来,左手拿着一柄十分细长的剑,剑鞘通黑雾比,但是在微弱的阳光下却闪着黄色的纹路,剑柄也是和剑鞘十分搭配的纹路。铸剑师将长剑放在桌上,整只剑给人一种十分高冷孤傲的感觉,倒是不是很适合自己的风格。
但是当铸剑师将长剑放在上面的时候,却感觉不到里面的剑气,寒气。铸剑师可是铸剑名家,天下若是他自认第二,就没有人敢称第一。任不在虽然一瞬间觉得奇怪,但是很快便觉得这柄剑恐怕是神器个级别的了。但是方才铸剑师拿着长剑出来的时候的表情又浮现在眼前
反正不亏,任不在不管那多,将长剑拿起,剑身大概两斤不到,好轻啊但是剑鞘和剑柄握着的手感很好,手指展动,将长剑拔出。
“呛”的一声龙吟,顿时剑光尽摄斗室,逼人的寒气让任不在差点扔掉。好在他很快的适应了这柄剑的森寒之意。不住地抚摸着剑身,仔仔细细的端详着,贪婪地扫视着剑身上下。纵然是他看公孙芷和娄兰的时候也没有这般失态。当然,只是他没有那个狗胆去看罢了。啊呸。
任不在上下打量着,嘴巴张的老大,已可以塞下一颗鹌鹑蛋。嘴角渐渐流出涎水
“前辈,这柄剑叫什么?”任不在终于将视线从自己手上的宝贝拉回,投向了铸剑师,但是很快又望着这柄剑。不及铸剑师回答,他已在剑身上找到了不是很明显也不是很隐秘的名字:“芙蓉”。
芙蓉?
芙蓉!
这么锋利、寒气逼人的好剑居然取了个完全和它不搭边的名字,剑鞘和剑柄也是任不在只觉可惜,可惜了这么好的一柄剑。
铸剑师看着任不在脸上丰富的表情终于定格在惋惜上面,尴尬的笑了笑:“游戏之作,游戏之作”
“只是想着这柄剑若是回炉恐怕没有这么好的效果,又不忍这么好的剑”
任不在收起长剑,打趣道:“难道你想以后别人叫我芙蓉剑客?”
顿时又学了学样子,站到旁边,对着铸剑师介绍着自己旁边的空气:“喏!这位就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芙蓉剑客任不在”
一时间没有忍住,任不在顿时笑得蹲了下去,许久才带着奇怪的笑容站了起来:“这剑刃和剑柄剑鞘不搭,剑身和剑名不搭,最后使剑人和剑又不搭”
“这算个什么事儿嘛”
“送你东西还嫌这嫌那的!”铸剑师虽然也觉得这柄剑实在是自己的耻辱,不过是自己突发奇想,最后却是悔之莫及:“不要就还我。”
兀自嘟嘟嚷嚷的说道:“反正天下想要这柄剑的人多得是,又不差你一个”
这样子,倒似个闹了别扭的小媳妇
只是铸剑师还未站起,任不在却将这柄剑护在怀中,贱笑道:“芙蓉剑客就芙蓉剑客,嗯这名字也挺好听的”
铸剑师看着这幅贱样,加上“芙蓉剑客”这四个字自他嘴中迸出,颇有些奇怪的笑了出来。似无奈,似觉滑稽,又似带着点幸灾乐祸
此间暂且休提,却说那日孙楠自上了楼顶之后,第二日第三日再也没下来过。赵世心中亦是担心,想上去给她换药,却总是被孙楠以大叫来要挟。若不是赵世看得出来她并不是开始疏远排斥自己,恐怕他早已动手,结果了她的性命。
赵世虽然聪明机警,但是此时所有办法都好像对她不起作用,无论是好言相劝,还是各种威胁,循循善诱,软硬兼施,她都是不理不睬。
幸好每顿送上的饭菜还是在吃着。这倒是让赵世放心了一些。
直到第三天晚上,赵世坐在下面看书,上边才传出了点声音:“那个师姐好漂亮”
话语中酸意实在明显不过,赵世只觉有些头疼,这方面他本就懂得不多,不然他或许早就被那个女子攻陷了。此时他虽然听得出其中酸意,却又不知该如何回答是好,想了半天。
“该换药了”
嘛,这一夜又在无声中过去,翌日早晨,赵世再也忍不住了,飞身上去,瞬间点了她的穴道,抱下来,迅速的为她换好伤药,看得出,准备的这些伤药都是上品,才没过几天,就好了很多了。
而孙楠此时早已红的要滴出血来,脸蛋紧绷着,鼻子抽动着,看着好像很疼,赵世毕竟还是有点担心,解开了她的哑穴:“很疼吗?”
孙楠呜咽着点头,却并不说话,泪水在眼眶只打着转。赵世只以为自己弄疼了她,于是动作变得更加迟缓
“变态!色魔!不要脸!登徒子!”
换好药之后,孙楠瞪着赵世说着些没头没脑的话,裹着黑被迅速的窜上了房梁。留下一脸无奈又带着些疑惑的赵世。
目前还算不错吧?
自后几日,赵世终于担心起她的身子,山高风大,晚上又很冷,赵世自己本就没有什么御寒的东西,每年冬天都是靠着自己的身体挨过来的。但是孙楠可是女子,这屋子又不是很严实,难免会漏进来一些风,不过晚上也没有听到她冷的发抖的声音,所以一开始也没有注意。
想着这些,赵世提着食盒,忍不住叹道:“有很多要学习啊”
正说着,旁边跳过来一个姑娘,正是孙丽,拍着赵世的肩膀,“嘿”了一声:“要学习什么?师姐说不定能帮上你呢。”
得,又是这烦人精
赵世心中虽然无奈,却还是颇为友好的跟孙丽聊了一会儿,直到两人该分别的岔路口。他虽然是个高级弟子,但是在高级弟子中也不过是垫底的存在。但是高级弟子所学的万象剑诀都是一样的,所以赵世自然也没有了“上进的动力”了。
虽然他还是装着刻苦的样子,但是在众人看来,这个少年已经达到了他的天花板,再也难进一步。
没办法,谁叫赵世藏的手段十分高明呢?现在就连邱书民也没有看出什么异常,那些老家伙又怎么可能看得出来?
今日早上又将饭菜送了上去,赵世这么望着上边,突然有种奇怪的想法。渴望称霸武林的少年将身怀绝学又几乎残废的老前辈藏在阁楼之上,每日送来饭菜,伺候着前辈,期望前辈能够大发慈悲,传上一招两招,然后借此秒天秒地
只可惜上面却是个绝对不能割舍的小丫头。
过了一会儿,上面吧嗒着嘴似乎带着点羞意:“水”
赵世将茶水递上之后只听得上面咕噜咕噜喝了好几口才爽快的出了口气,带着点恼怒的声音:“你是故意的吧。里面居然有辣椒”
“你应该谢我没有给你上热茶。”
上面居然嘻嘻笑了笑,似乎什么烦恼都消失了一般,探出个脑袋:“这里有些冷”
看到那张羞红的脸,赵世便知道这家伙开始胡思乱想了。
“忍着”
“这里反正没人来,你总不能让个女孩子在这里受苦吧?”孙楠有咬了咬唇,索性又缩了回去:“反正反正我是跟定你了。在一起睡觉,没什么的。”
“你有伤。”
“但是我好得差不多了。”
赵世懒得跟他纠缠,飞身上来便将碗筷取走,自己凑合着吃了点剩饭剩菜,便离开了。虽是剩下的,但是当他看见里面还有没有动过的两个鸡腿的时候也不禁有些感动。
但是到了晚上的时候他却不敢动了。前脚方才踏进屋,便看见孙楠睡在自己的床上。在用尽各种方法都没法将她赶走之后,也不能用强。索性自己便到了书房,倒在地上,谁知孙楠又笑嘻嘻的光着脚丫跟来,脸蛋红扑扑的,也跟着轻轻躺下,就靠在赵世身边。
赵世自觉异变,忽的坐起,道了声:“我看看伤口。”也不顾及差点叫出声的孙楠,将被子扯开一点,正好看见了白皙的胸口上的一点红痕,此时已结着疤,看来好了许多了。不愧是百草谷和剑宗的良药。虽然伤口其实还没有完全复原,但是现在行动之间差不多不会感觉到疼痛了。
只是如此一来,赵世精神一松,两人的呼吸便变得粗重起来,孙楠俏脸晕红,双眼早已羞得紧紧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