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了？”红叶奇怪的看着自家老弟，根据以往两人见面全武行的惯例，一向都是她主动收手，尘衍才会跟进，今天倒是反过来了？

“没有时间。”尘衍轻哼，待姊姊将铺天盖地的冰层灵咒给解了，才随意的倚靠在一棵树下，坐了下来。

没有时间？

尘衍说这话让红叶更加不解了，但她也不急着问，随意的坐了下来正等着对方开口，却注意到尘衍脸有些过于苍白的脸色。

“你受伤了？！”红叶猛然站起身，又惊又怒的忍不住拔高音量。

“是啊，不碍事，处理过了，只是现在有点虚弱就是了。”尘衍平静的道。

“……是谁？”红叶看着尘衍一贯那副不咸不淡的态度，她勉强压下自己过于张狂的心跳，冷静的问道。

她虽然不知道尘衍和谁结了仇，但，尘衍的实力不差！

是谁有这等能耐将他伤成这副虚弱的样子？

“我不知道是谁，但是他们想置我于死地……在男子宿舍后面的树林被攻击。”尘衍低声的道。

“他们？”红叶一愣。

“三个人，每个都是身手了得……但是我还找不到那些家伙。”

红叶一听，忍不住心里一股怒气腾，尘衍却淡薄一笑，“这也是我找妳来此的原因，我不知道为什么有人要杀我，可能只是某个无聊的家伙……不过根据我初步的调查，似乎没那么简单。我怀疑是那个……禁忌。”

红叶不禁轻轻一颤，她很清楚尘衍在说什么。

灵武双体质。

但是像尘衍如此谨慎的人，怎么会被人盯了？红叶毫不怀疑尘衍绝对比她了解被发现的后果，也绝对比她更懂得隐藏禁忌体质。

“妳自己也小心一点吧，对方身手老练，但是我在学园里找不到这些人，极有可能不是学员。”

红叶沉默地听着尘衍平淡的叙述三个杀手的斗场能力，心里却不住的有着强烈的怒火闪烁着。

如果让她遇到这几个家伙，她绝对要把他们给开膛剖肚、挖眼切舌……

这些家伙竟然敢……！

尘衍说了片刻，看着红叶一张和自己有七八分相似的好看脸庞阴晴不定，他逐渐沉默了下来。

半晌，才又缓缓开口，“姊……妳也被碎片控制了，是吗？”

“碎片？”红叶一愣，不解。

尘衍打量了一下红叶困惑的表情，嘴角一翘，嘲笑道，“我说妳啊……怎么老是在状况之外，我蛮怀疑妳到底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尘衍云央你说什么！”红叶被呛声，立刻瞪眼怒视他。

这臭小子！要不是他身有伤，她绝对会先扁他一顿！

尘衍对自家姊姊彷佛要把他射成蜂窝的凶恶目光视若无睹，径自说，“这是我来圣提蒙纳之前的事，妳知道吧，我们两个从小就喜欢斗殴、喜欢见血、喜欢某种……暴力……”

“只有你，我可没有！”红叶插嘴道。

“但是因为小时候姊妳也是这样，所以我一直不觉得我们两个的行为是一种『毛病』……”对于红叶的否认，尘衍只是不屑的哼哼一笑，继续道，“一直到我离家出走后，我才发觉原来我和妳的这些行为是异于常人的……像是某种暴力病症，而且我的这种暴力喜好似乎比之前在森林时还要严重了。”

“你是因为少了我陪你打架，你很难过吧？”红叶愣了下，道。

“谁陪谁打架，别说得太快。”尘衍鄙视的白了她一眼，接续说，“后来，我惹麻烦了，在一个猎捕手公会任务里，我失手宰了一个贵族子弟，而且是那种贵族排名前二十的名望家族少爷。”

“我被一群人追杀，但是我的暴力病症完全控制住我了，我本来打算把那些人通通杀了，但是……我遇到了四少。”尘衍停顿了半晌，一双清冷的碧绿色双眼在说到这段过去的时候，闪烁着某种复杂的情绪。

“他救了那些人，也救了我。”

“什么意思？”红叶皱眉，问。

“我那时候已经完全失去理智了，一心只想要杀戮见血，四少那时候不只阻止我继续疯狂，并且把我脑中那个控制我心智的东西给拿出来──就是我说的碎片。”

“等等，你怎么知道碎片就是控制住你的东西，而且碎片到底是什么东西？你刚刚说的那些意思是我脑袋里也有那个鬼东西吗？”红叶不可思议，一开口就是数个问题想问。

“那东西一离开我体内，我的头脑就清醒了啊！而且碎片不只一个，可能有几十几百几千个，我不知道有几个……往后每隔一段时间，四少就会帮我拿出一片，我身的戾气就会少一点。”

“几百几千个……？你怎么不一次拿出来？”红叶忍不住问。

尘衍冷冷一笑，斜睨了她一眼，“那东西可难缠了，强行硬取会死，普通人是拿不出来的。”

看着红叶惊愕的表情，尘衍想起了那个有着天使般笑容的金发少年每一次为了帮他取出碎片，不只要忍受被诅咒烧灼的痛楚，还有他一双白皙秀气的双手也因此爬满了狰狞恐怖的黑斑。

所以四少，辰光神……成为了那位，他倾尽全力也要追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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