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敛了心神，尘衍继续说道，“碎片，顾名思义就是长的像玻璃碎片的东西，之前四少把它从我脑袋拿出来的时候，我看到的样子──不要问我：为什么我们脑袋里会有那种东西，我也不知道，碎片是从哪来的，或者从我俩出生就长在脑袋里、还有它到底是什么……我通通不知道。”

见红叶又想发展更多问题了，尘衍连忙表示，并且继续回答红叶的方才的最后一个问题，“至于妳的脑袋里有没有碎片……虽然我没亲眼看过，不过我敢肯定，九成有，妳的暴力病自己最清楚吧？”

看着尘衍勾起了一抹轻轻淡淡的笑容，红叶沉默了下来。

暴力病……

“而且，我发现一件事，我不知道妳有没有这种感觉－－变身。”尘衍见红叶开始思索着，他补充道。

“我在还没有被父亲诅咒前，无时无刻都会想要斗场，但是三年前被父亲诅咒后，我身为小孩的时候，那种喜爱暴力的感觉就消失了；反倒是变正常身形的时候，才会出现暴力病症……那段时间，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快分裂成两个人了。”

尘衍面无表情的说着那段痛苦的过去，红叶边听，心越惊。

尘衍说的话，她完全可以体会！

只是她和尘衍不同，尘衍是变成小孩就会趋于温和，但是她是身为小孩的时候会变的很……自私、残忍，反而当外表回归十七岁少女时，她就会变得温和许多。

她也有多次怀疑自己是不是要人格分裂了！

红叶正觉得十分认同尘衍说的话时，又想起了最近的自己小孩和少女两种样子的自己似乎越来越一致了……

越来越暴力……

“我离家出走以后没多久，因缘际会下认识了一个灵源是破解诅咒的灵斗者，他能够短暂的让我一个月有半数时间不用变成小鬼，不过也是那阵子，我完全没有变成小鬼，都是正常的身形……”

尘衍顿了下，嘴角噙着冷笑，道，“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有变回小孩缓冲，我的暴力病症也越来越严重，然后……就发生我失手宰掉贵族少爷的事了。”

红叶听得目瞪口呆，“如果真像你说的，我的脑袋里面也有这种碎片，会不会哪天也失手杀了谁……”

她有一种感觉，自己变得越来越粗暴了，她还记得自己甚至曾经想要将尘衍，她的亲弟弟虐杀掉……

一想到此，她就觉得一阵毛骨悚然。

“妳变身成小孩的时候，情况会好一些吗？”尘衍问。

“不，反而是现在，正常十七岁的样子会好一点，比较不会那么……想杀戮。”红叶摇头，道。

“那妳便尽量维持住十七岁的样子，用母亲大人给妳的变身药丸……如果妳压制不住那股冲动的话。”尘衍说。

尘衍因为有四少定期帮他取出碎片，所以他能够不需要变身回小孩控制暴虐，但是红叶不同，她从未取出脑中碎片，因此她必须藉由变身切换平衡体内的暴力。

真是讽刺啊……父亲当年随意对他们加诸的变身诅咒，如今却成为他们姊弟两个平衡暴力病症的工具。

“等我斗塔回来以后，我会请求四少帮妳取出碎片……”沉默了下，尘衍才说。

红叶无语地看着他，记得尘衍才说取出碎片并不容易，如果尘衍拜托四少辰光神帮她取碎片，恐怕是个不小的人情吧！

可是，身体的碎片没拿出来也没关系吗？红叶不知道，也说不出拒绝尘衍的话。

半晌，她轻声的道，“你自己去斗塔了，千万小心。”

红叶本来是不清楚斗塔具体在做什么，但是听亚洛莉儿那个信息八卦站的转播，也对斗塔的危险有了几分认识。

斗塔资格赛的前两名队伍──也就是辰光之影和颂名，会在门塔里面进行任务决斗，具体是什么样的任务要等比赛开始当天才会得知。

但是斗塔的危险不只在于要提防敌队的攻击，更可怕的是门塔空间里的地形诡谲莫测，里面更是有格拉法兰大陆所没有的魔物──也就是人类的死敌。

希望尘衍……能够一切平安的归来。

“妳才要小心，最近的中央城可不比往常安全，贵族长老被屠杀的事知道吧？”尘衍淡淡一笑，轻声道，“……法王候选人的争夺战恐怕是要开始了，我们这些候选人的影卫也免不了被牵扯进去。”

“我知道。”红叶慎重的点头，她就算再怎么对贵族权力斗争不以为然，但她毕竟身负着母亲大人和三少日光神的承诺重任。

她必须要帮助第一家族三少爷日光神。

“何况我们自己的禁忌就已经够让惹来麻烦了，我不在的这段日子，妳自己可要脑袋聪明一点，不然我可救不了妳！”尘衍笑了笑，边说边站起身，似是要结束话题了。

“我还没不济到需要一个比我笨的弟弟救。”红叶也站起身，轻哼了声，斜睨他一眼。

她知道尘衍这小子是在担心她，可是他那一副把她当白痴的语气真让她想揍他欸！

“是吗？妳如果聪明的话，就要离妳们策划组的那个夏逐夜远一点！”尘衍看红叶举步朝着学园宿舍的方向返还，他也跟了去。

“夏逐夜？”红叶愣了下，没想到尘衍又突然提起这个人。

“是啊。”尘衍想起了曾经和他斗塔赛交手过的夜家长子奔夜，还有那个曾让他有过佩服之感的夜家大小姐雪夜，最后想起了那个，面颓废实则神秘的夜家次子夏逐夜……

“夜家的人就像毒蛇一样，阴险……而且会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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