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爷话音刚落,
十三爷马截胡:
“皇阿玛,儿臣以为不可。我和四哥对李卫所干的事了然于胸,
四哥更适合审理李卫。
儿臣请求让四哥会同三法司会审。”
十三爷怕胤禛容易引起八爷党的集中攻击,
索性把三法司也牵扯进来。
看你老八怎么办。
“老十三,你们跟李卫的关系不清不楚,理应避嫌。”
不得不说,八爷党的策略是非常成功的。
他们抓住了四爷,十三爷跟李卫非同寻常的关系。
有了这层关系,
他们更不应该审理李卫。
否则就会落人把柄,难以服众。
满朝文武和康熙也不得不顾忌这个。
康熙看了一眼胤禛,
胤禛刚好在偷看康熙的态度,
四目相对,
吓得胤禛赶紧低下头。
“胤禛,胤塘说的有理,你确实不适合审理李卫。
按大清律,
与人犯错综复杂者,需退出避险。”
康熙说到。
康熙这话看似在鼓励八爷,
不过要看你怎么理解。
既然胤禛要避嫌李卫,
那任伯安作为九爷的门人,
八爷党也是要避嫌的。
胤禛听出了康熙话里话外的意思,马回答:
“皇阿玛所言极是,儿臣请求审理任伯安一案,还请皇阿玛抚允。”
有的时候,
一进不如一退。
李卫的罪在明处,
无非是假扮钦差,殴打朝廷命官。
这些东西大家全都清楚,没什么好审的,就是走个过场,
能把十三爷扯进去更好。
要是十三爷一推二五六。
李卫又把罪行全都扛下来,
攀扯不十三爷,就把李卫砍了,杀杀老四的威风。
任伯安就不一样了,
真要把他的嘴巴撬开,
八爷党就会全军覆没,
挫骨扬灰都不为过。
胤禛一步以退为进,彻底让八爷慌了手脚。
他额头冷汗直冒,
几个深呼吸后,他马改变策略。
“皇阿玛,任伯安是胤塘的门人,我理应避嫌。
李卫与四哥关系非常,四哥也应该避嫌。
我的意思是,我们都不能审理这两人。”
康熙听完,追问道:
“嗯,有意思了。那你觉得应该由谁审理更恰当呢?”
“儿臣举荐太子审理李卫和任伯安一案。”
八爷知道,在纠缠下去,一旦丢掉任伯安,八爷党就会极为被动。
与其这样,
不如推给太子。
两权相较取其轻,不失为一个稳妥的办法。
太子恰恰想插手此事,
只是由他说出来显得不合时宜。
现在好了,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康熙其实这个意思。
让老四跟老八互相揭短,毁坏的是皇家的体面,只会让整个大清看笑话。
太子反倒能公正处理。
其实,老十三和李卫关系亲密,
康熙此举也有保十三爷的意思。
至于李卫,
对康熙来说,他只是万千百姓中的一员,无所谓死活。
事情争到这个地步,双方都偃旗息鼓。
太子说了一些秉公审理,大义凛然的场面话,把这两个案子合并成一个,承接下来。
刑部大牢,
李卫跟牢头兴致盎然的在大院下棋。
田文镜成了李卫的跟班,替他端茶倒水,捏肩捶背。
从他的表情就知道他不情不愿,但是不伺候李卫,他一定会被打死。
“我说老田,你别一副苦瓜脸。
想当年小爷也是八府巡按,比你这个五品官大得多了去了。
你伺候我是应该的,不吃亏。”
田文镜苦笑:
“你的八府巡按是假的,我的监察御史可是正儿八经的五品官。”
“被跟我扯这个,爷敢,你敢吗!”
一句话问的田文镜哑口无言。
他是秀才,
李卫是兵,
永远没法跟他讲道理。
“李爷,有人来了。”
这个时候,一个狱卒快步来到李卫跟前通报。
“竟然还有人看我,哈哈,有意思。”
李卫留下田文镜接着下棋,他跟着狱卒来到僻静处。
来人不是李卫料定的李进,而是一个面生的小哥。
小哥见到李卫,打千作揖,很是客气。
等把狱卒打发走,
小哥这才通报身份:
“我是十三爷府的包衣。
十三爷让我告诉你,
你的案子跟任伯安的案子合并,
交给太子爷审理了。”
“谁?!”
李卫一听,炸毛了。
太子爷?
那岂不是要被砍头!
小哥似乎知道李卫会有这个反应,宽慰道:
“十三爷说了,在太子眼里,十三爷还是太子的人。
你只要把百官行述咬死了不说,他有办法把你弄出来。”
审讯证词最后需要公之于众,
百官行述绝对不能摆在台面。
十三爷把百官行述的当票亲手交给了太子,
太子立即派人拿着当票去取。
可惜他取不出来。
任伯安存当的时候跟万永当铺有个约定,
必须他或者他授权的人才能取出来。
太子吃了瘪,又不能明抢,郁闷的很。
十三爷有个计划,需要李卫配合。
“你静待几日,太子的人就会偷偷把你放出去。”
小哥交代。
李卫摸了摸下巴,把十三爷的计划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让我假扮任伯安的儿子,替太子把百官行述取出来?”
小哥惊讶的看着李卫,
夸赞道:
“难怪十三爷这么喜欢你,你猜的没错,就是这个意思。
你是扬州人士,口音,年龄,胆量全都附和。
任大公子你也接触过,一定演的无纰漏。
太子私自放重刑犯离开大牢,
这个把柄可就攥在你手里了,剩下的你应该知道怎么办。”
“嘻嘻嘻,我就说十三爷侠肝义胆,丢车保帅的事他干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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