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李卫这一番掷地有声的自辩说完,
大理寺瞬间安静下来。
就连屋檐落着的喜鹊都睁开眼睛,要把说这番话的李卫看清楚。
静,
安静,
掉针可闻。
大家凝神互视,几乎急不可言。
良久之后,
一声断喝打破了大堂的平静。
“大胆刁民,天底下还有你这等胡搅蛮缠的魂淡!”
骂人的是督察院侍郎,八爷党的死忠有这种态度并不奇怪。
李卫眨巴眨巴眼睛,轻描淡写的来了句:
“侍郎大人,咱大清出了我这样的忠臣,你怎么这副嘴脸,难不成你要造反?”
“你...你...咳咳咳...你魂淡!”
侍郎被气的气喘吁吁,捂着胸口,一脸的痛苦。
十七爷见状,开口道:
“来人,去请大夫来,侍郎大人年纪大了,让他暂且去后堂休息。”
“我哪也不去,我就在这。”
侍郎憋得脸色紫青,双手仅仅抓着凳子,不肯离开。
“大人,我是怕你被李卫气死了。”
十七爷笑呵呵的解释。
“能气死我的人还在娘胎里睡觉呢,就凭他!”
侍郎大人的倔强让李卫直呼:
“侍郎是狗。”
“你说什么?”
“我说门外来了个东西,侍郎是狗分不清楚。”
“我...我...来人呐!”
“太子爷还没说什么,莫非你要越俎代庖?”
李卫见侍郎即将暴走,关心的问道。
“扶我去后堂,我快被气炸了。”
侍郎大人最后的倔强终究抵不过李卫的无赖。
“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真是个下三滥的混蛋!”
侍郎为了面子,继续大骂。
等侍郎离开,
“呼,”
李卫长舒一口气。
“总算清净了。”
太子看着李卫,哭笑不得。
不过把老八安插的内线气走了,反倒让太子放开了手脚。
“好啦,闹也闹够了,咱们接着审。”
作为主审官,大堂成了李卫撒泼打滚的戏台,传出去岂不让人笑话。
“你说你为了十三爷的安危,主动扮演成他,并非有意假扮钦差?”
太子问道。
“是的。”
李卫笃定的回答。
“大内侍卫张五哥可替我作证。”
李卫说到。
“传人证张五哥。”
张五哥就在堂外,
如此重要的案子,所有人证物证都不会遗漏。
所以过了半个月才提审李卫。
张五哥为人木讷,不过是个有一说一的老实人。
他穿着便装来到大堂,
太子立刻赐座。
宰相的门房还七品官呢,
何况是康熙的身边人。
“张五哥,刚才的话你可听清楚了?”
“卑职听清楚了。”
张五哥面无表情的回答。
“你知晓整个过程?”
“卑职听李卫说过让十三爷小心,扬州府不太平,还是让我假扮你之类的话。”
“十三爷的态度呢?”
“十三爷也是这个意思。”
“好,记录在案。”
太子指示笔帖式一个字都不能漏的写下来。
“你可为你的证词负责?”
“自然。”
张五哥起身,落落大方的在证词摁手印。
“请张五哥后堂歇息。”
“多谢太子殿下。”
张五哥起身离开。
太子爷看了一眼地的任伯安:
“任伯安,可否听到本殿下的问话?”
任伯安吭叽了一声,说明他听着呢。
“李卫刚才所言是否当真?”
太子说完,指示笔帖式把纸笔递给任伯安。
任伯安提笔,打了个大大的X。
这种反应在预料之中,大家没说什么。
任伯安都成了这副模样,李卫也懒得跟他计较。
“李卫,你说任伯安明知十三爷是钦差,还用酒杯砸他,可有此事?”
“确有此事。”
“可有证据?”
“盐帮帮主陈淮秀,漕帮帮主陆九龄当时跟任伯安在现场。”
“好,传人证。”
“传盐帮帮主陈淮秀,漕帮帮主陆九龄堂。”
李卫惊讶的看着门口,
过了一会儿,
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他眼前。
没错,
就是她,
盐帮帮主陈淮秀。
陈淮秀刚进门,便与李卫四目相对。
李卫如今是个阶下囚,在刑部大牢委屈了近一个月。
陈淮秀担心的整日睡不着觉。
相思之苦加担心,让陈淮秀眼睛里噙着泪花。
“我吃得好,睡得好,比外面还乐呵。”
李卫宽慰道。
李卫越是这么说,
陈淮秀越是心疼。
“陈帮主,这是三堂会审,你注意情绪。”
被堵在身后的陆九龄迟迟进不来,催促陈淮秀。
陈淮秀这才进屋,站在李卫身旁。
陆九龄进屋,跟李卫对视一眼,示意他不要担心。
李卫虽然不是天地会的人,
但也是反清义士,还为了救他和李进杀了苏州织造的官员,
天地会必须帮帮场子。
“李卫说任伯安用酒杯丢钦差大人,你们可以作证?”
“民女可以作证。”
“草民可以作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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