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五十章 别有用心去探监(1 / 1)南华山17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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彪哥赴宴时,尽管带了众多小弟,声势浩大,事实上,他心情是相当沉重的。因为在他看来,良哥既然敢于约他相见,想必也是严阵以待,人数和声势,肯定不会输于他。

没想到事情出了意外,餐厅有人暗中报了警,最终警察没来,彪哥和良哥各自接到了神秘人物的电话。此事便莫名其妙地平息了。

彪哥这天回到住处,虽然看着一桌菜而什么都没吃,饿了大半个晚上,可他心情却无端地好了起来。

走进卫生间洗了半个小时澡,将一路上因紧张而出的虚汗冲得一干二净,出来后,一边光着身子泡茶,一边嘴里哼着曲子。

沙皮在旁边听着,彪哥唱的还是那首。只不过,除了曲调比较熟悉,歌词他一个字都没听懂。

沙皮本来坐在沙发上看黄碟,打算将兴致提起来之后,再到外面找个妞去火。可碟片刚看了个开头,动作戏还没完全入港,彪哥便从卫生间出来了,又不穿衣服,挺着像蛤蟆的大肚子,在他眼前晃来晃去。

这场景让沙皮大倒胃口,刚提起的一点点生理兴趣,像星星之火被一泡尿残酷地浇灭了。

于是沙皮关掉电视和,打算回家睡觉。刚站起身,彪哥却停止唱歌,摆摆手将他止住。

沙皮等着彪哥开口,彪哥却慢吞吞地给自己倒了杯茶,呷了一口之后,才向沙皮命令道:

“坐下,我还有话跟你说。要不要来杯茶”

沙皮平时最烦彪哥装模作样地品茶。彪哥泡的所谓红茶,沙皮也曾经尝试过,一股子苦涩味道,并没觉得比白开水更好喝。

要是别的哪个兄弟请他喝茶,他肯定会发脾气骂娘的。但面对彪哥不能太放肆,他只摇摇头编了个拒绝的理由:

“我不渴。”

彪哥嗤笑了一声:“你懂个屁,做人一点情趣都没有。喝茶就不是因为渴。渴了直接喝水就好,何必这么麻烦去泡茶”

沙皮本来就被彪哥的光身子搞得很不爽,现在听他这么嗤笑,更加不爽,一时按奈不住,粗着嗓门顶撞道:

“喝茶不是因为渴,那是因为什么因为吃饱了撑的”

没料彪哥并不生气,还以一种少有的耐心解释道:

“喝茶是一种心情,也是一种人生。还是总而言之,其妙处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说到后面,他自己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便找了个虚头八脑的成语故作高深。

沙皮一听,心里便一阵腻歪,直想照着彪哥的蛤蟆肚子猛捶十拳,以解心头之恨。腻歪过后,沙皮又知道,当前彪哥的心情很好。跟他自己的心情相比,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因为如果是在平时,沙皮一下没忍住而出口顶撞彪哥,肯定会遭来“塞你母”三个字的怒骂。

沙皮虽然感觉出彪哥心情很爽,却不知道为何这么爽的因由。

分析起来,彪哥心情变好的原因有两点。

其一,今晚没打架,也没接受良哥的任何要求或条件。不仅如此,他彪哥甚至在公共场合显得相当威风。兄弟们虽然歪瓜裂枣,却都杀气腾腾,人见人怕。

其二,从后来的神秘电话里,彪哥知道,原来一年前寻找的那张棋局残页,良哥也没得到。

彪哥本来以为,良哥当初找到了残页,并送给了那位神秘大人物,攀上了靠山,这让他整整郁闷了一年。

既然棋局残页去向不明,而那位大人物依旧热衷此物,一年后重启寻找任务,那么,他彪哥就有可能抢先找到它。然后就有机会抢在良哥之前攀上大人物。

果真如此,良哥个人再强悍,手下兄弟再多,也不敢动彪哥分毫了。

彪哥想到此处,不能不泡茶,不能不唱歌。真是太励志了,今晚要不是抱着“拼死一战”的心态,而带了那么多兄弟气势汹汹地杀奔而去,根本就不会有这么个良好结果。

但彪哥的好心情,却并没有传染给沙皮。沙皮心理上有火气,发泄不出来生理上也有火气,还被残酷地浇灭了。除了早点回家睡觉,没别的想法和**。

沙皮刚要站起身逃跑,彪哥忽然不唱歌不装逼,直接进入主题:

“当初我们找的那张棋局残页,到底在谁的手上你亲眼见到了没有”

沙皮愣住了。他以为事情过去了一年,关于棋局残页之事,早已翻篇,万没想到今晚彪哥又忽然提起来。看彪哥一脸严肃,似乎有点秋后算帐的姿态。

沙皮当时没有亲眼所见,可电话却是他亲自打的。此刻,他心里便有点发虚,小心翼翼地答道:

“见倒是没亲见。但那老头子亲口所说,残页被鸟毛和陈猛他们拿去了,难道还能有假”

彪哥却没有追责的意思,一手端茶杯,一手叉腰,光着身子在大厅中央踱方步。呷了一口茶缓缓地点头自言自语:

“当天晚上很混乱。可事后东城良哥也没得到那张残页。而且因为出了人命,为免麻烦,寻找残页的大人物也暂停了追问。此事便拖了一年没人再提起。”

他转向沙皮:

“如果当时老头子所说没错,那么,残页怎么可能不交到良哥手上”

沙皮还是有点懵:

“彪哥,你想说什么”

彪哥伸出一根食指,在沙皮面前晃了晃:

“他们五个人当时并没有真的得到残页。”

沙皮有点急了:

“他们没得到,我们也没见呀。要不,就是老头子藏起来了”

彪哥摇摇头道:

“不对。老头子藏不住的。他那地方就这么大,能藏哪儿我说的是他们当时没得到,现在回想起来,应该是事后某个人得到了,却因为私心而没有声张。”

沙皮彻底懵了:

“不可能呀。事前没得到,事后老头子都死了,他们还能到阴间去追问”

彪哥胸有成竹:

“笨蛋,你想想事后有谁的行为比较古怪,无法以常理解释”

沙皮试探着问:“你说的是陈猛”

彪哥点点头:

“没错。陈猛明明头天晚上一刀捅在老头子身上,四十多双眼睛都看到了,按理来说,他立马就得跑路。可是,为什么他偏偏第二天下午,又一个人悄悄潜回船厂去而且还放了一把火,把老头子烧成焦炭”

沙皮不懂:

“他是不是吓傻了,或者是神经错乱了”

彪哥气定神闲:

“躲起来一整天,然后又回到事发地点去放火,这像是吓傻了的人干的事吗很明显,他们五个人里面,陈猛是比较精细的。他最先意识到,大家在找的那张残页,可能很有价值,然后就起了私心。或许他们五个人在屋里翻箱倒柜的时候,陈猛抢先一步找到,又暗中把它藏起来也可能是,虽然当场没找到,陈猛却看出了一点端倪,而又故意不声张。”

沙皮顺着彪哥的思路往下说:

“你是说,他第二天回到西郊船厂,找到了残页,然后再放火没道理啊,找到了东西悄悄离开就是了,又何必要放火”

彪哥开始自作聪明:

“放火,显然就是为了消除他回去过的痕迹。没想到消防人员来得太快,把他给堵住了。”

沙皮摸了摸脑袋:

“这么说,那张残页,在陈猛手上”

彪哥:“就算不在他手上,他也知道在哪里。”

沙皮还是摸脑袋:

“可他现在在省城监狱。消息不通啊。”

彪哥立即吩咐:

“事不宜迟,你我明天动身去省城探监。不管陈猛开出什么条件,一概答应他,务必把残页的下落给我套出来。”

沙皮对彪哥的推理不以为然。心想一张破残局,值得杀人放火吗再说,陈猛这个人,沙皮见过,脾气暴躁,行事鲁莽,怎么都不像是个沉住气藏东西的人。

况且,头一天刚捅了人,第二天还敢回事发地点去找东西放火这得是什么素质的人除非他经过了严酷的特工训练。根本就是胡说八道嘛。

想是这么想,但沙皮第二天还是愉快地跟着彪哥去省城探监了。反正吃喝不用自己花钱,就当免费旅游吧,至于那张所谓的残页,关人鸟事

监狱在省城市郊,两人费了很大的劲、问了很多人才找到地方。又费了很多口舌,一个谎称是陈猛的叔叔,一个谎称是陈猛的堂兄,狱警才给了他们十五分钟的探监时间。

走进探视室等待的时候,沙皮才猛然反应过来,自己被彪哥占了便宜。你自称人家的叔叔,又说我是人家的堂兄,辈份论下来,岂不是你变成了我的老子

想到此处,沙皮不禁大怒。但身处监狱重地,苦于无处发泄。只能在心中骂道,我要有你这么个爹,宁愿撞墙而死。

话说陈猛已在牢中捡了一年的肥皂。一面心中老觉得冤屈,一面又常受人欺负,一年下来,人便已瘦得脱了形。

彪哥和沙皮见到他时,起先根本没认出来,以为对面是个陌生人走错了位置。

陈猛在牢里一年无人问津,以前的兄弟和老大周伟良,一次都没来看过他。这时忽然听说有人探监,当场就热泪盈眶。可走出来一看,对面坐着的是彪哥和沙皮。

陈猛吓了一跳,根据以前在街头混的思路,还以为对方来寻仇的。转而想到,此处监狱重地,对方根本就不能把他怎么样。于是坐下来,一脸吊儿郎当地看着以前的仇人。

沙皮因对彪哥有情绪,冷着脸不说话。彪哥便发挥口才,先是讲自己的英勇故事,然后说良哥没义气,接着又向陈猛道歉,以前不应该没事就起冲突,最后才讲明来意:

“棋局残页在哪里有什么条件说出来吧,能做到的,我彪哥决不说半个不字。”

陈猛听得愣了老半天。一年前他因为一张谁也没见过的棋局残页,莫名其妙地跟人起冲突,莫名其妙地含冤入狱没想到一年以后来探监的,还在纠缠所谓的残页。

陈猛的冤屈和愤怒,从心底深处升了起来。咬牙切齿地朝对面骂了一句:

“我**。”

便起身走了。留下彪哥和沙皮坐着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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