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茶的方法有多种,比如煮茶法泡茶、点茶法泡茶等等。
温酥酥懂得不多,不过是看个热闹罢了。
瞧着德妃选茶、碎茶、碾茶、罗茶、温盏、候汤、投茶、点茶。
温酥酥忍不住想点个赞。
在德妃将茶端给嘉恒帝后,嘉恒帝细细品着,赞赏道:“爱妃果然没糟践这套山里竹。”
温酥酥呵呵一笑,她也不想糟蹋好茶具,这不就给送来了嘛。
“姐姐喜欢喝什么茶?”德妃打开收茶的抽屉,温声问着。
温酥酥犹豫着该如何回答。
“她不喜欢喝茶的,只爱霜糖泡水。”淡淡的话语传来,仿佛说着无关紧要的事。
温酥酥向嘉恒帝瞧去,只见他依旧品着茶,眼皮都不抬一下,好像适才的话是她幻听了一样。
不知道为什么,温酥酥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弄得她浑身不自在。
这嘉恒帝看似冷淡爱找茬,可偏偏时不时透漏一句原主的生活习惯,谁受得了?
原主不喜欢吃鸡肉,殿里备烫伤膏,不会泡茶,爱喝霜糖泡水,全是从嘉恒帝嘴里得知的。
看样子他对原主挺上心啊,那怎么对她就那么不友好。
见德妃面露尴尬地瞧来,温酥酥有些不好意思道:“不用那么麻烦的,凉白开即可。”
照这样下去,德妃不得觉着她是来争宠的啊……
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No!
“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事,就不打扰陛下和妹妹了。”温酥酥站起身后,笑呵呵说着,并向嘉恒帝屈膝行礼。
德妃端着茶盏一愣,嘉恒帝抬头瞧了温酥酥一眼,略有不解。
温酥酥不敢多留,灰溜溜地走了。
出了院子,云珠询问着温酥酥今日的战果。
“别提了,又没抱成。”温酥酥幽怨道,“周云璟这块绊脚石!”
“那该怎么办啊?”云珠忧愁着问了一句。
温酥酥深吸一口气,下定决心道:“明天再试一次,再不成就另寻他路。”
云珠点了点头,温酥酥说啥是啥。
又是崭新的一天,温酥酥抖擞精神奔跑在抱大腿一线。
如意殿门口,她拦住云珠,率先问挑兮,“陛下在里面吗?”
挑兮双唇翕动,眼神瞥了一眼温酥酥后面,没说话。
温酥酥不解,又问:“到底是在还是不在啊?”
“你希望朕在还是不在啊?”冷不丁一道声音在身后响起。
温酥酥缓缓转身,只见嘉恒帝往前走着,而她的脑子在极速地思索着。
她当然是希望嘉恒帝不在殿内的,可是她又不能说得太直白。
“臣妾突然想起来……”
说话间,嘉恒帝已经走到了她面前,“又有事了?”
温酥酥猛点头,有事!没事也是有事!
只听嘉恒帝说道:“不就是想玩欲擒故纵吗?朕成全你就是了。”
温酥酥忽然想说一句:倒也不必那么自恋。
接着嘉恒帝回身对徐常说:“朕晚膳去得意殿,好好陪陪贤妃,顺便看看她有什么事。”
徐常笑着躬身,道:“老奴这就去准备。”
“徐翁……”温酥酥眼瞧着徐常离开,心里好个无语。
“如今可满意了?”嘉恒帝往前半步,言语清冷地问。
温酥酥和嘉恒帝相隔半米,却还是感觉到了一股压迫感,她觉着嘉恒帝是带着二氧化碳走来的,不像在德妃面前是固态二氧化碳,干冰造雾,人间仙境。
她觉着他俩之间一点暧昧感都没有,更别说帝王和宠妃了,倒像是猫捉老鼠,酷吏审犯人。
“陛下您忙,臣妾告退。”温酥酥急急忙忙说了这么一句,拉扯上云珠,小声道,“快走。”
云珠乖乖跟着,又是等到出了院子才问:“娘娘,您这两天真的是在抱德妃娘娘的大腿?奴婢瞧着您好像抱住的是陛下吧。”
温酥酥身躯一凛,云珠都这么想,就更别说别人了。
她日日去如意殿,在德妃和嘉恒帝眼前晃悠,知道的都清楚她是奔着德妃去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掐准了时间,去截胡的。
正想着间,肩膀被人猛拍了一下,那力度,透过皮肉打进骨髓一般,只有几秒,却又疼又麻。
温酥酥肩膀一抖,闷哼一声之后,手下意识捂住肩膀。
她没有破口大骂,只是觉着胸腔内血液翻涌,说不生气是假的。
要知道在宫里敢惹她的人没几个,能突然在光天化日之下拍她一巴掌的,估计只有一人。
别人也干不出这傻透了的事!
“周云琛……”温酥酥揉了揉肩膀后,咬牙切齿道。
“呦,还真是一猜就中。”宣阳王说话间绕到她身前,眉眼弯弯地说着。
他的眼睛很大,纵使弯成半圆的月亮,也能看到蕴藏在里面的星星。
“有日子没看到你了,你这些天去哪了?”温酥酥随口问了一句。
“帮你求情,被我哥勒令不许出逍遥殿了呗,如今可算出来了。”宣阳王笑呵呵地说着,同时抻了个懒腰。
温酥酥一听,气也消了,别扭地抱拳,说道:“谢了。”
“谢就完了?我都想好要跟你要什么了。我今儿可是有目的来找你的,你以为是偶遇啊?我去了得意殿,子衿说你来找德妃,我是过来找你的,你说说你,找德妃也不找我,我有那么……”
温酥酥听他在那喋喋不休,无奈地深吸一口气,抬手捂住他的嘴巴,收回手时还顺便在他胸前擦了擦手。
“你嘴是租来的吗?”温酥酥嫌弃道。
宣阳王毫不介意温酥酥如此对他,只继续道:“我有那么差嘛。”
温酥酥一歪头,伸出食指指着自己的脑袋,看着宣阳王说:“你这里多多少少差点意思,不然德妃给我求情怎么没被禁足?”
宣阳王抓耳挠腮略思忖,接着挥袖子嚷嚷道:“她真求情假求情还不一定呢,反正你得领我的情,我要你殿里那套山里竹。”
“什么?”温酥酥眉头一皱。
“山里竹啊!那套翠绿翠绿的泡茶十二件。”宣阳王继续嚷嚷着,手里也做着手势,摆出茶盏形状。
温酥酥忽然感觉有道雷劈面而来,不疼,就是劈得她神情有些恍惚。
她指了指如意殿,讪讪道:“送出去了。”
“什么!”宣阳王炸毛道。
温酥酥被刺耳的声音惊得猛然蹙眉,微微侧头后,抬起手捂住自己的耳朵。
然而接下来手腕却被钳住,硬生生薅到身前定住。
她动了动,挣脱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