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嫂来到张坤家,见月儿在埋着头哭。
开始以为张坤又在打月儿,可看见张坤正抱着小雪安慰着月儿。
“月儿,以前都是我错了,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咱女儿,以后我再也不会了!”张坤说得很诚恳,“我以后一定要加倍对你和小雪好!”
二嫂听张坤这么说,觉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心想,这是啥情况?
二嫂想,是不是张二宝教育了张坤,不然的话就他那个二混混,咋能认错啊!
月儿还在埋着头,但止住了哭。
张二宝见老婆领着狗蛋进来了,一下站起来,说:“你来干啥啊?”
二嫂笑笑说:“没打架啊?我还以为张坤打月儿!”
张二宝吵着说:“打什么打,我们回家去,人家小两口好着呢!”
二嫂不想走,还想看热闹。
张二宝推着她和狗蛋,走出了张坤的院子。
张二宝一家出去了,院子里就剩下了张坤三口人。
张坤很认真地说:“月儿,以前都是我太浑,我不好,对不起啊!”
月儿看一眼张坤,说:“我不是难受才哭的,我是头回听你这么说,心里激动的。”
小雪走到月儿跟前,用小手给月儿擦着泪,说:“妈妈不哭,妈妈不哭!”
张坤一家吃罢饭,张坤在厨房收拾,就听见有人敲院门。
月儿赶紧去开门,秃子、葫芦还有一个留着一撮小胡子的人进来了。
秃子进院就说:“坤儿呢?”
月儿说:“你找他干啥?”
月儿才要说话,张坤从厨房擦着手出来了,说:“秃哥,你找我?”
“哈哈,你在啊?”秃子嘴叼着一根过滤嘴香烟,“我还以为你不在家呢!”
“在,你有事?”张坤跟月儿使一个眼色说,“小雪困了,你跟孩子去睡吧。”
月儿赶紧领着小雪进了屋。
秃子抽口烟,仰头吐着烟圈说:“那天晚我叫你咋不来?”
“秃哥,我没钱,没钱去你那儿能干啥!”
“没钱?”秃子说,“你卖给我的野猪不是挣了八十多块吗?”
“是挣了八十多块,”张坤说,“可我家没米没粮的,锅都揭不开了,那钱我买米买面了!”
“买米买面了?不是吧,是我秃子叫不动你了吧!”秃子瞪着眼。
“哪里,秃哥,我真没有钱。”张坤解释着。
葫芦笑着说:“啥没钱,没钱你能在集卖包子?”
张坤可不怕葫芦,说,“卖包子咋了,你还管我卖包子啊?”
秃子说:“你不是说没钱吗?都当老板了还没钱?”又说,“我看你是看不我秃子了吧?”
张坤说:“秃哥,既然都说到这份儿了,那我就跟你说句实话吧,别说没钱,就是有钱我也不赌了,你看我把家都赌成啥样了?”
“赌成啥样了?”秃子瞪着眼,,“那怨我吗?那是你手气不好,我叫你来就是看得起你,想跟你玩玩!”
“玩玩?秃哥,你看我家还有啥?”张坤生气地说,“我家都赌得家徒四壁了!输得就剩下四堵墙了!”
一旁站着的那个小胡子接话说:“家徒四壁还能卖包子!”又说,“你在墙头安玻璃碴,把我的手都扎破了!”
张坤听二棍这么说,心想,原来那天夜里扒墙头的人是他,就说:“二棍,我还没找你呢,半夜三更你扒我家墙头干啥啊?”
“干啥?”二棍梗着脖子,指着一只被白布包着的手说,“别管干啥,我的手是被你家的玻璃碴扎破的,流了好多血,现在啥也不能干,你得包我误工费!”
张坤“哼”了一声,说:“包你误工费?你深更半夜扒我家墙头,我还要报警!”
张坤这么一说,秃子怕把事儿搞大,赶紧制止说:“算了二棍,有初一就有初二,我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这时,张坤也不示弱,从兜里摸出一盒火柴,“嚓”一声点着,说:“秃哥,你家大业大的,可别箬我的火儿,反正我已输成了穷光蛋!”
秃子见张坤擦着了火柴,那绿色的火苗,在张坤手里一点一点地烧着。
心想,他张坤这要干什么?难道他要烧我家饭店?
葫芦说:“坤儿,你敢,你不要命了!”
“要命?你们都不要命了我还在乎吗?”说完,冲着二棍喊“滚!”
葫芦、二棍叫张坤一个“滚”字,骂得灰溜溜跟着秃子走了。
出了张坤院门,二棍说:“秃哥,难道我们就这样叫这小子打发了?”
葫芦很纳闷:“秃哥,我看这张坤,咋好像变了一个人,过去你叫他干啥他就干啥,现在变得连你也不怕了!”
秃子也不解,张坤到底是咋了?竟然敢威胁我!
葫芦说:“秃哥,他不但不怕你了,他还有胆量了,眼里一点畏惧都没有!”
二棍说:“他还点着火柴叫咱看,秃哥你说他是啥意思?不会烧我们的房子吧?”
秃子想了想,也是啊,我们这几个,谁家都比他家强,真要把他惹急了……
二棍似乎害怕了,说:“秃哥,我看张坤的脾气有些长,我那可是刚盖得新房,可不能叫他一把火烧球了!”
秃子说:“不怕,咱等等再说,我会叫他尝到苦头的!”
月儿从屋里出来,她的脸吓得都白了。
张坤说:“月儿,不用怕,有我的!”
“那他们再来找事儿咋办啊?”
张坤很平静地说:“他们不敢!”
“他们咋就不敢呢?”月儿还是不放心。
“说白了,他们这伙人,就是软的欺硬的怕,只要咱不怕,他们就不敢来找事!”
“那次他们不是来扒咱家墙头了?”
“那是以前,往后他们不会了。”张坤说得很自信。
月儿半信半疑,心想,你又不是秃子,咋就知道秃子那伙儿人不来找事啊?
张坤似乎看出了月儿的想法,说:“只要秃子他们来找事,他们几个谁也跑不了。”
月儿瞪着眼,一脸迷茫地样子:“为啥?”
“为啥,”张坤解释说,“我不是对着他们点了根火柴吗?叫他们去好好想想吧!”
“想想,想啥啊?”
月儿嘴虽然没说,但心里这么想。
刚才,月儿在屋里一直看着秃子那伙人,怕他们动手打张坤。
月儿也确实看见,张坤点着了一根火柴。
当时月儿还想,这张坤点着火柴干啥啊?
张坤看出了月儿的想法,说:“秃子的饭店不错吧?难道不怕火?秃子爹的,也就是村长的家不错吧?难道不怕火?葫芦家在村里盖得不错吧?还有那二棍,刚盖的新房!”
月儿这下明白了,张坤不说还好,一说,吓得月儿都说不出话来了。
月儿颤抖着说:“原来你是要放火?那可是要治罪的!”
“我知道,”张坤笑笑说,“不会的,秃子威胁我走着瞧,我也吓唬吓唬他!”
“那晚他们还会再来吗?”月儿很担心。
“不会了,”张坤有把握地说,“他们不但不会来了,今后也不会叫我赌博了!”
这夜,月儿睡得很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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