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无羁愣愣的看着她红扑扑的脸颊,唇上还有她柔软的余温。
“发什么呆?走啦,衣服都弄湿了,待会儿着凉了怎么办。”
说着,她没忍住打了个寒颤。
云无羁猛地回过神来,“阿澜?真的是你吗?”
眸中满是不可置信,还有激动,却又转瞬即逝,被歉意占据。
“对不起,让你受凉了。”
他抬手,用内力将彼此身上烘干,后小心翼翼的圈着她的肩膀,不敢放手。
他怕,还是梦。
哪怕是梦也好。
“云无羁,被抛弃的感觉不好受吧。”
她依偎在他怀里,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闷声。
“不好受。”他垂眸,心中刺痛。
在听到她走了的消息后,他整颗心仿佛被人拽在手里一般。
没看到她,那时,他觉得,天崩地裂,不过如此。
“你可知错?”她抬头质问,目光紧逼。
“早知。”
对上眼眸,他毫不退缩,满是悔意。
“阿澜,对不起。”
“还有,谢谢你。”
风青澜挑眉,“下不为例。”
“嗯嗯,绝对。”
他脸颊轻蹭着她的脸,颇有撒娇之意,风青澜下意识的抬手揉了揉他的头。
“真乖。”
大狗狗贴贴更卖力了。
“好啦,该回去了。”
风青澜无奈的笑着支开他的身体,与他拉开距离。
那半边脸,红的别样。
蹭的。
“嗯嗯。”
某人连连点头,带着笑意的模样,乖巧的不行。
就是不愿意松开她,反而搂着她的腰肢,将人抱在了臂弯上。
突如其来的离地让风青澜吓了一跳,惯性的抱住了他的脖子,不小心亲到了他脸颊。
耳尖迅速染上红晕,云无羁轻咳了声,抱着人漫步在林间。
心里被填的满满当当。
他脚步平稳,两人都默契的没有说话,安静地享受着这份惬意和温暖。
回来的路上他们便听见了铁骑整齐行径的声音,回到城外,果然如此。
是东边境来的援军到了。
“云无羁,你这般暴露身份,不怕惹麻烦吗?”
快进城时,风青澜便强制要求,从他怀里下来,改为牵手走。
不然云无羁都还要抱着的,一点儿也不害臊。
“我从未怕过。”
轻轻捏了捏她柔若无骨的手,云无羁低头笑道。
“但现在我怕了,怕你不在我身边。”
“云无羁,我,”
“战王殿下?”
惊讶又激动的声音从城门口传来。
云无羁皱眉看去,淡声,“于将军。”
“天呐!真的是您?末将没做梦吧?”
说着,只见那将士抬手在自己脸上狠狠地扭了一下,痛的他嗷嗷叫。
“真不是做梦!末将还以为认错人了呢。”
他激动的望着云无羁,连行礼都忘了,“但刚刚肯定是做梦,战王殿下怎么会笑呢,还牵着个女人,嘿嘿。”
云无羁:
“呵”
风青澜抿嘴笑出了声,云无羁不满的拉了拉她的手,将人带进怀中,皱眉看着她。
“阿澜”
连你也笑话我,哼。
“天呐!”于柳看着风青澜惊呼出声。
云无羁蹙眉瞪了他一眼,“将军为何盯着本王的王妃惊呼?”
王妃二字,他咬的极重。
“是,是战王妃吗?”于柳捂嘴惊讶,“末将还以为是幻觉呢!简直太美啦,跟神女似的!”
云无羁舒展了眉头,对他的话表示认可,“本王也觉得。”
风青澜:
他这一脸莫名的骄傲感是怎么回事儿?
“王爷,不久前末将们听说您出事儿,一直不敢相信!战王殿下怎么会出事儿呢?还好我们没信!”
“我们还听说,赐婚给王爷的是风将军的独女,可末将恍惚记得,风小姐脸上有块胎记,脑子也不太灵光”
“那这位是?”
风青澜:
“将军说笑了,我便是风青澜。”
云无羁:
“于将军这张嘴,还是慎言为好。”
于柳,镇疆大将军,领兵打仗本事仅次于风不遇,有话唠的毛病,一张嘴也仅次于风不遇,军中笑称“万年老二”。
“这这这?太奇怪了,风小姐小的时候,我还抱过嘞!不可能记错的。”
于柳自顾自的摇头否认自己,完全忽略了云无羁黑的能滴墨的脸色。
还是风青澜拉了拉手对他摇头,他才缓和了神色。
而那边,于柳已经纠结苦恼的来回走圈打转了。
风不遇来时便见他这般模样,反正现在无事,便起了玩闹的心思。
他悄悄走近,一巴掌拍在于柳背上,吓他一大跳,
“嘿!老于,到了不过来,嘀嘀咕咕搁这儿转啥呢?”
“啊?!我的亲娘嘞,风将军,你吓死我了!”
众人捂嘴偷笑。
这两位大将军聚在一起,就是俩活宝。
风青澜撇头悄悄问云无羁,“我爹爹和于将军,向来如此吗?”
他俩能合得来,倒也不奇怪。
“也不尽然,偶尔会打打架,切磋一番。”云无羁微微摇头道。
“一般谁会赢?”风青澜好奇。
他们一位是坐镇北方的大将,一位是坐镇东方的大将,实力定然不凡。
云无羁毫不犹豫,“风将军常胜。”
“但于将军实力,仅次于风将军,所以他俩有时很不对付,倒也无伤大雅的和睦。”
他们伴着两位大将勾肩搭背,打打闹闹的回了军营。
战乱一解决,大家暂时松快了下来。
苏珩与凌遣待在一起,喜欢问他医术方面的问题。
于是凌遣便问他,“你是武将,专攻武学便是,为何对医术这般感兴趣?”
苏珩放下手里闻过的草药,笑道:“懂得多一些,未必是坏事。”
没过多久,派去集粮的队伍也推着车回来了,刚近黄昏。
甲麟关又热闹了起来。
将士们有说有笑,将这几日的不快抛之脑后,饱饱的吃上了一顿,才觉又充满精力,活了过来。
明日便要去附近,帮遭难的百姓修缮房屋。
在下午与齐缪堂和谈后,风不遇便派人去查看了附近居民受害的情况,得知有些已经逃难走了,又让人沿路问着去寻。
是夜。
风青澜趁云无羁被叫去议事,跑去瀑布那儿简单洗了个澡,再回来时便被人堵了门。
“阿澜去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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