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历史道路抉择之战，大有一触即发之势。”

“君等肩系国家、民族向前、向后道路分转之重任……”

“……”

“望君等：切！切！切！”

“年纪轻轻，有这等磅礴气象，实在令人难以相信。”尧君素当众读完李智云的来信后，看着信，不无感慨道。

李靖笑了。

刚准备开口，就听屈突通微微冷哼一声，低喃牢骚道：“不给援兵，空口白牙说这么大堆话，给咱们这些冒死阻敌的人，扣这么大顶高帽，不就是希望咱们去送死吗！”

“我看这李氏庶子，年纪轻轻，现在狂妄到都以为自己是皇帝了！”

李靖皱眉。

李智云到底是狂妄，还是格局、气象、魄力够大，他比屈突通更有发言权。

每次提及李五郎，屈突通总要发几句牢骚的原因，他虽然情商低，却也已经看明白了。

屈突通就是倚老卖老，觉得李五郎年轻，没资格指挥他。

更没资格让他身处险境。

甚至，他都怀疑，屈突通到底想不想为朝廷打下去。

现在他们打这一仗，其实已经不单纯是保隋王朝，就如李五郎在信中所说，本质就是在护宪护法！

君宪制的优越性、先进性，对这个民族的重要性，绝对不低于始皇帝一统天下推行的帝制！

甚至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们打这一仗，就算是战败身死，就算君宪思想被帝制铲除，千年后，也会有后人记得他们这段护宪护法的历史。

后人会明白，他们的战死，是有价值的有意义的。

而非单纯的愚忠！

可以说，李五郎凭一己之力，给所有还忠心朝廷、还想让这个天下以更温和方式，少付出一些代价，由乱而治的人，创造了更具正义性的环境。

让大家可以不必考虑死后还被打愚忠，为虎作伥的污名。

按理说，李五郎的种种举措，解决了很多人的后顾之忧。

在这种情况下，屈突通还满腹牢骚、对抗，那就不得不让人琢磨，他种种行为背后的目的。

尧君素笑着说道：“老将军，我们没见过李五郎，没有直接与李五郎共过事，现在给李五郎下定论，为时过早。”

他并不认可屈突通对李智云的评价。

相比屈突通对李五郎的抵触，他对李五郎更多是好奇，所以向李靖询问了很多李五郎的事情。

他很认可李靖对李五郎的评价：虽年轻，却有大气象、大魄力、大格局，气象万千！虽在地狱走了一遭，但良心没坏了。

不过他比李靖更懂人情世故，眼下时局艰辛、皇权衰落，本就跋扈的武将，借着局势，手中操刀的分量增加，更加跋扈。

想要守住龙门，就得安抚住屈突通，龙门城内，屈突通控制的兵力，至少有一半！

“我看宪政馒头，我们也可以在城内搞起来，把宪一条及宪政要做什么，怎么搞给龙门城内的百姓、将士们说说，讲讲，让他们明白，这一战的意义。”尧君素提议道。

屈突通越来越多的牢骚，其实已经让他心惊肉跳了。

李药师对他转述过李五郎的一番话：想要宪政的根基扎实，就要把宪政与百姓利益结合，就要让宪政与百姓产生深度紧密联系。

这段话及这封信，让他隐约感觉，找到了一条皇权旁落情况下，维系军队不被武将控制的途径。

那就是宪政思想！

宪政思想中有利于百姓的那些东西，告诉百姓、告诉将士们。

让将士明白，打这一仗护宪护法，将来宪政中，类似宪一条这样惠及百姓的条款才能得到保障，才能推广执行！

以此牵制屈突通，以免屈突通兵为将有，做出什么难以预料的事情。

李靖情商不高，但一旦涉及军事，他的敏锐就立刻回来了，当即明白尧君素的目的，笑着附同道：“我同意。”

屈突通却没看出来，出于对李智云的抵触，加之被困在龙门城内，他根本就对君宪制、宪政思潮这些东西，没认真仔细了解过。

看着李靖和尧君素都支持，且毕竟是发馒头，一定程度也能提高士气，于是不在乎说道：“这种闹剧，你们愿意搞就搞，老夫不拦着。”

……

两日后。

“叛军押着尧夫人及尧夫人两个年长的孩子，出现在龙门城外……”

“尧夫人冲入火中，临终前，都在高喊着，让尧郡守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尧郡守的两个年长孩子，也均都因尧郡守拒绝献城而惨遭叛军斩首，当天苦战，卑职就在旁边，亲眼看到，整个苦战一天，尧郡守血泪不止！”

……

李智云官房内。

龙门派来送信报的人，匍匐在地，对着李智云哽咽哭着述说两日前发生的事情。

窦威、独孤怀恩、窦抗几人听的脸色都变了。

李智云虽然面色平静，可放在桌案的手，已经紧紧攥住。

……

“此战，整整进行了一天一夜，叛军恼羞成怒，发起了名为龙门轮战的战术，二十万叛军连续不断对龙门发起进攻。”

“叛军疯了，战后天亮，整个龙门城下的尸体，堆积足够半城之高！”

“龙门守军不足三万！若非战前的宪政馒头，君宪宣传，恐怕我们支持不下来。”

“尧郡守、李将军可有要你请求援兵？”

长孙无忌等人倏然抬头看向李智云，任谁都能听得出，李智云平静话中，那股令人心悸的寒冷。

他们从未见过李智云有如此一面。

“没有，李将军说了，大人交给他的秘密利器尚未动用，三万人，就算叛军轮战，收五日，杀伤叛军五万人还不成问题！”

李智云点了点头，吩咐官衙秘书郎带送信的校尉下去休息后。

他转头看向窦威三人。

窦威三人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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