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打开手里的纸条,大抵是说明了一下目前的情况,然后在就是思念的一些话,别的倒是没有多说什么。
沈天放下纸条,看着萧夫人凝重的脸色,劝道:“姨娘可是担心出什么意外?”
“嗯,既然是圣人有旨,他们明面上不会做什么,但底下的一些人,难保不会生出什么其他的心思。”
邱阳势大,这于国于本都是不利的事情。毕竟是圣人,自然不会明着说什么。但底下的人怎么不可能了解上边的心思,所以这些年处处针对邱阳。而这种事情贴近了圣人的心思,所以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你父亲曾经救过禄阳的城守的一条命,所以这个地方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所以只要小心后边的路就行。”
“抚顺向来与禁魔司司主交好,也是最危险的地方。只要过了此处,后边问题不会太大了。邑治城守向来是墙头草,对于提前站队的事情,他从来不做。”
抚顺城守樊晁也是当年有功之臣,在军中与定安王多有不合。不过此人心思极重,一直受不到圣人重用,所以将他安排到抚顺城,远离京都。
沈天说道:“要不要派些人先隐藏在抚顺城中?”
“这事儿已经安排过了,不过樊晁那人同样不是好惹的,先前在军中就与你父亲不合。而此人也同样不是无脑之辈,那些探子大部分都被他除去了。”
那此事就不好办了,邱阳城不能动用军队去迎接,如果一旦动用势力,无疑是让京都那边有了借口,到时只能引发更严重的后果。
“不过还未到那种地步,现在着急也没用,静等你二叔消息便是。”
沈天说道:“二叔吉人自有天相,想必定然能度过此次难关。”
今日无事,吃过朝食后沈天就出了府门。
出了王府往右走,盏茶的功夫就是安新街的双集胡同口。
这里两侧都是市集,人声鼎沸,生活在这样的地方倒也舒服,烟火气十足。
前日的事情并没有对这个地方造成多少损坏,只是有些商铺的招牌不知道什么时候下了架,或许是想换新的也未可知。
整条街上酒肆、茶馆,以及一些下等的胭脂水粉,都能在这个市集上见到。一些瓜果蔬菜的地摊,还有牛羊肉的小生意都在街边占道经营。
自从定安王府接手邱阳之后,直接将城内百姓的赋税免除了一部分,所以人人都念及王府的好处,当然除了那些居心叵测之人。
走到市集中段,这里有一个约莫篮球场大小的广场,而在街角右侧的便是福兴酒楼。
不得不说,这家店面应该是城内最好的酒楼,即便是开在闹市区,白日里也有不少身着富贵的人来此吃酒。
当然也得益于这家店老板的精明之处,虽然酒楼极大,但他们酿造的酒有好有坏,自然分为等级,即便是那些并不富裕的人也能尝上几口。
而酒楼名声大了起来,能吸引人来此处打酒,即便那些远在城北的居民都不惜跑上几十里地来此处。
沈天进了门,楼内客人不少,他找了一处地方坐下,没过多时,便有人前来招呼。
小二定睛一看,确认自己没看错人,然后恭敬的说道:“世子爷,您今儿怎么有空过来了?您要是想要酒,直接派人过来吩咐一声,直接送到府上就是了。”
沈天摇了摇头,微笑说道:“楼内有什么好酒?”
“桃花酿这个时节倒是有一些,不知道合不合您的胃口。”
酒楼最得意的酒应为桃花酿,也只有这个时节才能产出几坛。物依稀为贵,所以价格上自然相对来说贵一些。
小二说道:“咱们家的桃花酿不知道您听闻过没有,前些年,甚至是有两位仙师慕名前来。不过楼内仅剩一坛,两人从长陵街从南到北打了一路,也不知道到底最后谁胜了,长陵街泰安坊门口的狮子缺了一半,就是那场争斗的证据......”
沈天知道这话水分极大,多半是自吹自擂,不过酒楼的酒是好的,想必有过人之处。
他向店内要了一坛,打开封泥,一股清澈的酒香顿时扑面而来。
“好酒...”
楼内不少人侧目过来,甚至一些酒鬼早就馋的口水都卡在咽喉,不由得咳了几声。这桃花酿一坛约莫六两,却是要十两银钱。
这些钱放在寻常人家,足够一年的花费,所以许多人买不起这种酒。即便是放在繁华的京都,这种价钱也是高昂。
不过沈天没有吝啬,今日里这酒是要送人,普通的酒显得没诚意。
小二见递过来的银钱,不敢去伸手接。
“世子爷,您这就是看不起我们酒楼了。谁不知道那晚要不是世子爷,我们这些躲在粮仓的人早就没了命。本来想要往府上送过去的,但是这几日忙得抽不出来人手。掌柜的早就吩咐过了,这钱不能收。”
推辞不过,沈天收回了手。
沈天心里还是有些高兴,做善事然后被人认可、敬畏,这种感觉除了爽还是爽。
然后他在众人的恭礼下,走出了酒楼。
穿过几道巷子,来到一处普通的宅院。
院子墙头不高,几颗细竹贴着南侧的墙从院内冒了出来,几只家雀儿站在稀疏的竹子上左顾右盼。
院内不大,但足够横排摆放下几辆马车,庭院周围荫蔽有余,院内倒也凉快,是个不错的居所。
靠近正房一侧有一处石桌,苏玥儿正趴在桌上休息,听到响动,她站起身来。
再看清楚来人之后,她立马站起来施礼:“少爷,您过来了!”
沈天摆了摆手道:“嗯,以后不用动不动就施礼。”
苏玥儿听闻此话有些奇怪。
早就在妙安阁听说过世子此人行事风格,原本以为是挺难伺候的一个人,不过现在看来倒是有几分亲切。
“人在里边呢?”
“是,醒过来之后就没有出来过。”
昨夜沈天看出此人身上有些不同,虽然在他眼里只不过是一个瘦小的老头,可给他的感觉犹如高山一般不可攀越。
这次魔物事件有些蹊跷,不知道这老者与此事有没有关联。
沈天进屋门的时候故意弄出了点声响,不过却没有听到任何回应。
屋内摆设有些简单,最里边靠墙的位置有一张床,冲门的地方则有一张茶桌两把凳子,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东西。
老者倚在床边,将手靠在脑后,双腿翘起,眼睛则是瞅着窗外柱子上的家雀儿出神。
“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