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
一人突然从外面闯了进来,正在讲故事的商余天戛然而止。
齐风皱眉。“说。”
那人抬头看了一眼商余天。“是关于行水宫……”
“上来!”
“是。”
齐风附耳,听完一段汇报过后,猛然拍案而起。“走。”
商余天急忙阻拦。“王爷!”
“别急,我还有事,回来再谈。”齐风毫不留情的直径越过商余天。
“……”商余天阻拦的手一点点捏成拳头放了下来。
“恭送王爷。”
……
“主人,那些人已经到山门了。”商翎冷静的禀报着,即便额头上满是冷汗,即便苦不堪言。
裴疏看了一眼近乎昏厥的白业,整个上半身的重量似乎都托在了紧紧捆束着双腕的软布上,脑袋低低的垂着看不出情绪。“如果你认输,我就救你。”
半晌,虚弱的声线适才缓缓从白业的口中发出。“做……梦……”
“别急着否决,我的内息还在你身上,这说明我并没有放弃你,今天结束以前,我给你选择的机会,只要你叫我一声主人,我就会出手。”
裴疏说到一半顿了顿。“但你要是不幸死在了今天,我就只能强制收回内息了,可如果过了今天你仍然活着,而我还在行水宫,那我就默认自己是你的主人出手救你了。”
“……”白业完全不想再浪费力气搭理这个自以为是的人。
弦月高挂,行水宫的大门在一片斗志昂扬中被猛然震开,鱼贯而入的众人却是一愣。
可以说是非常安静,根本就不像有人的样子,一开始所有的人都还很警觉,但随着逐渐深入,仍然没有发生任何异常以后,又都放松了下来。
“怎么回事?还以为是什么空城计,原来一个人都没有……就只是全都望风而逃了吗?”
“行水宫也不过如此啊。”
一群人七嘴八舌的一边走,一边聊着。
行水宫虽然规模不大,但是占地面积非常大,而白业的卧房,在正中央的大殿之后,这是整个行水宫现如今唯一一间还燃着烛火的房间。
“你们快看那边!有亮光!”
果不其然,很快就被逐渐深入的大部队发现了。
砰——
大门被突然砸开,所有人看着眼前的景象均是一愣,因为白业低垂着脑袋看不见面容的关系,谁也没有想过这个狼狈不堪被束着双腕的人会是白业。
而裴疏与商翎,早已不知所踪,也不知道躲在哪里正偷窥着。
领头的人匆匆发号施令。“快,把人救下来。”
在所有人都慢吞吞的时候,商云止第一个冲了上去,帮白业解开软布,接住没了支撑向前倾倒的人。
“走,继续看看有没有其他的遇害者。”
商云止靠近白业的耳边。“你没事吧?”
白业轻轻摇了摇脑袋。“……”
而在隔窗不远处的屋顶之上,正是裴疏与商翎。
“翎,这个人后面交给你没问题吧。”裴疏指了指大部队逐渐远去后,才缓缓背起白业的商云止。
“是。”
第一个跑出来,离这么近不可能没有看见白业的脸,可明知道是谁竟然还假意隐瞒,这个人,应该就是行水宫的护法商云止。
“我倒要看看这群蠢货什么时候才会发现。”
……
正道的大部队就这样在一片静悄悄中走了许久,而商云止,则背着白业跟在大部队的最后面,一点点放慢速度与大部队拉开距离,寻找着悄无声息跑路的机会。
可就在这个时候,前方的大部队突然停了下来,商云止也随之脚步一顿。
只见大部队的领头人从人群中穿过,指了指商云止。“过来。”
商云止犹豫了片刻,可看着这么多人,自己又背着一个人,跑肯定是跑不过的,只能赌了,赌白业不会被发现,一步一步接近。
就在好不容易拉开的距离都没了的时候,只听一声大喝。“围起来!”
商云止与白业立时被团团包围,商云止的额头上冒出一丝冷汗,不觉后退一步。“怎么了?”
“将你背着的人放下来。”领头人冷冷的看着商云止。
“可是他好像受了很重的伤啊。”商云止不甘。
“我让你放下来,要不然,我就要怀疑你是否与行水宫有关联了。”
“怎……怎么会?你在说什么?”
“既然不明白,就将人放下来,你只需要服从命令即可。”
商云止继续犹豫,但是如果僵持下去,情势反而不利,没办法,一点点放下了背上的白业。
白业全程配合,低垂着脑袋着默不作声,安静的一只膝盖撑着地面跌坐到地上。
“过来。”
“是……”
商云止刚刚上前数步。
“拿下!”
距离太近了,来不及反应,商云止顷刻间就被两个高手从后面扣押住双肩以及胳膊摁到地上。
挣扎。“你做什么!”
领头人却并没有搭理商云止,而是直径绕过商云止来到白业的面前,蹲下身子看了片刻,然后猛然掰起白业的下颚。
环绕的火光中,一张被冷汗侵湿了发梢,写满痛苦的倾世之颜就这样暴露在众人眼前,一时间所有的人都陷入了震惊,吸气的声音此起彼伏。
“果然是你,白业。”
商云止也在瞬间僵住了,满脑子都是应该怎么办。
白业皱眉,想要反抗,却连一根手指也抬不起来,腹部绞痛难忍,通体发寒。“……”
“都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过来把人绑起来,等着生变故吗?”领头人甩开白业的下颚站起身子,拍拍手唤回所有人。
一声招呼,白业即刻被摁趴在地上,下颚磕到了领头人的脚边,双臂被麻绳绕过数道牢牢捆束在身后。
“……”
一只脚,重重踩到了白业捆束在身后的胳膊上往下摁压,头发从后面被扯住,整张脸随着头发的拉扯不得已仰起。
那个人似乎在白业的耳边说着什么,可白业什么也没有听见,白业发现自己的神志越来越不清醒了,明明被人粗暴的欺压着,却什么也感觉不到,就只有眼前的一片模糊,证明自己确实还清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