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驾!护驾!”
陈桥门,慌乱着急的声音,响成一片。
在看到柴昊徒手就抓住大内高手石彦明的冷箭,并弯弓回射城头的皇帝赵佶的时候,那些文官武将,再度陷入了无用的嘈杂和慌乱。
刚才陛下吐血昏厥,已经让满朝文武吓的不行了,国不可一日无君,天子可是国本!
好在陛下又复苏了,终于让满朝文武放下心来。
如今柴昊弯弓射天子,若是射中了赵佶,满朝文武好不容易刚放下来的心,又得提到嗓子眼了!
甚至,童贯这老太监出身的武将,平日里为了使人忘记他是个太监,常粗着嗓子说话,此刻一急,声音重又变成了太监的尖利。
然而,弓箭的速度何其的快?
不过是弹指间的事情而已!
在满朝文武乱哄哄的惊呼护驾的时候,柴昊的箭已经到了城头。
速度之快,就连那几个带御器械的大内高手,都来不及阻挡。
只得以自身为肉盾,飞扑在了赵佶的面前,舍身护驾!
这倒不是他们对赵佶多么的忠诚,而是身为皇帝的贴身侍卫,他们必须如此。
皇帝若被射死,他们这几个护卫,九族皆灭!
挡在赵佶身前的几个带御器械高手,原本已做好了殒命的准备。
可是想象中的重箭穿身并没有发生。
倒是被保护在后面的皇帝赵佶,忽然发出了一声惨叫!
几个高手心里顿时一凉,以为自己没有挡住,当时就绝望了。
回头一看,却只见赵佶瘫坐在了地,身没有被箭射中的伤口。
倒是原本九龙金冠束发的发髻,散落了下来,披头散发,看起来十分狼狈。
金龙发冠,不翼而飞,赫然被一支重箭,钉在了陈桥门城门楼的牌匾!
几大高手对视了一眼,眼中尽皆浮现一抹震撼。
尤其是匆匆赶到的神射手石彦明,此刻更是瞳孔紧缩。
他们都是高手,自然看得出来,柴昊那一箭,并未想射杀皇帝。
而是瞄准了皇帝头束发的金龙冠!
很显然,这是在恐吓与戏弄这位大宋陛下!
但他们却不敢多言,只是匆匆前,将赵佶扶起。
此刻,赵佶脸色胀红又铁青,仿佛不愿意起身。
因为他的身下,已经湿了一片!
若是起身让满朝文武看到他这个样子,帝王的威严要放哪里去?
“传旨诸路禁军,不惜一切代价,给朕围杀柴昊!
汴梁有十几二十万禁军,还能拿不下一个梁山反贼吗!”
对于柴昊手下留情这件事,赵佶非但不感激,反倒觉得受到了天大的羞辱和戏弄,铁了心的要趁柴昊还在城外,将他弄死!
事实,柴昊也确实是在戏弄赵佶。
“不劳陛下相送!
陛下的冷箭自己留着吧,陛下的江山,我早晚来取!”
柴昊促狭的一笑,觉得火候差不多了,当即一勒缰绳,带着身后羽林军等将士就走。
另一边,鲁智深武松等众将,也带着千梁山士卒,前来会合。
人人骑马,还都牵着两匹空马。
刚才他们不在,正是奉了柴昊命令,与鼓蚤时迁、金毛犬段景住一起,去四军防备空虚的养马场里,盗取了了几千匹战马!
“马,我们走!”
柴昊向着李俊、何成等重归梁山的将士一挥手,那些将士便纷纷会意,了空马就走。
虽然不是人人都是骑兵,但是骑马而行,却是都能做到。
几路人马汇合,大约有四千,在朝廷四军等禁军合围过来之前,便追随柴昊一起,打马而走。
不走也不行,柴昊身边此时虽有四千人马,但是除了羽林军等数百骑以外,其余包括武松鲁智深等,都不擅长骑战,只擅长步战。
而捧日军和龙卫军已经全军齐出,约有万骑人马具甲的围过来。
更有天武军、神卫军等禁军步卒,结成长枪阵向前迈进。
其中还有一支支成建制的弓弩手军队,甚至连床弩和神臂弩这种大杀器,都从城里推了出来。
柴昊想以四千步骑混杂的军队,与十几万武装到牙齿的禁军正面对决,还是不太现实的。
汴梁禁军虽然战力不高,但架不住装备好啊!
要是顶着神臂弩硬冲,只怕这四千人一个冲锋就得死伤大半。
所以,柴昊走了。
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只留给大宋君臣,无数恐惧和屈辱。
而后方,捧日军和龙卫军万骑兵也很默契,作势追了一阵便不追了。
反正也追不,就算追了,难道要真的和梁山柴昊以命相拼吗?
柴昊愿意退走,这些中枢禁军,也是松了口气。
“废物!都是废物!”
城头,赵佶看柴昊人马走的远了,顿时咬牙怒道,对四军恨铁不成钢,但却也没有办法。
好在柴昊终于走了,今日赵佶也算勉强有个台阶下,可以对外宣称柴昊是被朝廷击退,狼狈而逃。
“传旨,汴梁及京东路沿途,皆张贴柴昊画影图形。
柴昊再敢下山,沿途州府便迅速示警!
互相配合,全力捉拿柴昊!”
愤愤不平的赵佶,又补充了一道旨意,却全然不顾这旨意现实不现实,那些京东路的州府,敢不敢正视柴昊。
退出十几里外后,柴昊看禁军没有再追,回望已经看不见城池的汴梁方向,向众将道:“大家能长时间骑马的就骑马走陆路,不能长时间骑马的去汴河汇合阮氏兄弟,坐船走水路回梁山。
我还有件事情未了,处理完便回梁山。
说罢,柴昊便挺枪策马,向汴梁城南的方向绕去。
身后,林冲王进史文恭杨志四位骑将,与数百羽林军一起,追随柴昊扬长而去。
后方,李俊何成等,有些摸不着头脑,怕柴昊涉险,想要一起追去随行护卫,却被公孙胜拦住:“主公天纵神武,自有决断,我等只需将人马平安带回梁山即可!”
另一边,柴昊策马提枪,兜了一个圈子,数百羽林轻骑从汴梁南门的方向,忽然现身。
汴梁守军只道柴昊已经从东面走了,却没料到他会从南门杀回来。
在城门守军猝不及防之中,数百骑闯入汴梁,直奔金钱巷所在的小御街而去。
金钱巷,临街的阁楼,容颜绝美倾城的李师师,凭栏而立,一脸的落寞。
柴昊在城东陈桥门现身,搞出偌大声势,骂的天子吐血,又弯弓射皇帝的事迹,此刻已经满城流传了。
李师师听得心里又是高兴,又是失落,因为她听说,柴昊已经带梁山人马,从东面撤走了。
好不容易盼得柴昊又来汴梁,却还是没有机会再见一面!
李师师许久的期盼,又落空了。
“好个薄情的柴郎,你真的把姐姐忘了么…”
李师师秋水般的眸子闪烁,低低一叹道。
就在这时,小御街,忽然响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一道熟悉的清朗声音,同时传入耳中:“姐姐可还记得,当初元夜闹东京之时,我给你讲的白马王子的故事么。”
李师师美眸顿时一颤,闪过万顷波澜,望向楼下突然出现的那熟悉身影,语气坚定的道:“当然记得!
骑白马的王子,世间哪个女子不爱呢?”
楼下小御街,柴昊闻言朗声一笑,拍了拍座下通体洁白的照夜玉狮子,看向李师师道:“次来的急,没带坐骑。
今天却带来了。
我也有白马,姐姐跟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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