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来的猝不及防。
就在白怀安他们与魏九说着话的功夫。
“快快,所有人集合起来!”
天牢里响起了紧急集合的钟声。
这个声音一响,所有人不管是在做什么事都必须立即集合。
白怀安与石蒙也没有耽搁,哪怕马上就可以问出功法的事,也必须舍了向钟声集结赶去。
“快快!”
他们刚到,又有人组织他们往外赶去。
刚一出了天牢,就看到火光中天,城中燃起了大火,认真倾听,甚至可以听到厮杀惨叫声。
乱军攻城?!
我大周亡了?
不过这种混乱中,没有人出去,只是守在天牢,所以白怀安他们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不说白怀安他们聚在天牢。只说另一边,红楼。
“姑娘,他们真的会来吗?”红楼的老鸨子蹙眉道。
“没这么快的。”百灵神情微凝,“他们要做好万全准备,才会来。”
“若是对方太过厉害,姑娘当以自身为重。”老鸨子道。
“吾明白。”百灵轻轻点头:“妈妈可以先行离去,这本就是我的事情。”
“姑娘无私,不是姑娘哪里还有我这红楼。还指着姑娘为红楼夺得头魁喱。”老鸨子道。
“你倒是贪心。”百灵笑了,“神京的楼栏不知几多,妈妈还想全赢了不成?”
老鸨子道:“为什么不成?姑娘的天资这么好,怎么就拿不得。”
“不信姑娘传出话去,肯定多的是王公贵子捧场。”
百灵沉吟道:“妈妈还是劝我啊!”
老鸨子见她听出来了,也不隐瞒道:“姑娘这大周是天下的大周,姑娘又何必……”
“各有缘法,我遇前辈,前辈指点吾,坚守本心之道。”
百灵道,“前辈将诡异之力,镇封于吾体内,日日参悟,印证自身之道,也是修行。”
“原来前辈还有此深意。”老鸨子恍然道,接着小声地道,“姑娘,你说的前辈,是不是突破了宗师?”
百灵沉吟:“前辈诵黄庭,周身自成天地,与天地合,纵使没有到那一步,也非寻常宗师之境。”
两人又聊了一些,老鸨子起身离开了。
也就是白怀安没有在这,否则他一定会说:别胡说!我没有!我堂堂道门真修,怎么会让你领悟什么诡异。
但是这个地方,很明显不知“道”,只知诡异,与他们而言诡异便是最强的力量。
世人习武也只是对抗诡异,而不是消灭诡异。
另一边,东厂。
老太监在座,雨化田服侍。
“公公,真就任她施为?”雨化田不解。
老太监道:“小雨子,不要再拿她当人看。她为什么入诡,你也知道。诡异的心头火怎么挡?”
“可是县子不知道……”
“他,真的不知道吗?”
这时候外面火光升起,照亮了整个黑夜。
“公公,这是……”看到外面起火,雨化田面色一变。
“我知道。”老太监平静道,“月黑风高夜,他们还是一样。”
“一样?”雨化田惊讶道。
“小雨子,你要知道这江山毕竟是姓赵的,哪怕是他们,行事也需要一个遮掩。”老太监淡然道。
“遮掩……公公是说……”想到外面的杀人放火是他们做的,雨化田浑身颤抖。
“不必生气。”雨化田淡淡道,“他们一直这样。咱家也想看一看,他们这些年到底有了几分的本事。”
“他们有对抗诡异的本事?”雨化田抬头,疑惑不解。
老太监脸色冷了下来:“他们可不简单。不然咱家也不会收留她了。”
火光处,一群人看着火起,为首之人不由洋洋得意的道:“呸!以为她入了东厂就没事了?看到了没有,这就是不遵本爵爷的下场。”
这是宣传自己声威的好时机,却有何尝不是实话。
“小小的中境武者,这神京之中算个什么?本爵爷挥手可灭之。”
他身边一众人睁大了眼睛,兴奋无比的喝着彩。
“爵爷威武!这大周谁人不识爵爷!”
溜须拍马,捧嘬奉承不一而足。
“大家说说看,没了这些人,看谁还敢与爵爷争!”
这话一出,大家都用一种关爱的目光看着那人,只让那人忍不住抓了抓脑袋,努力道:“是她配不上爵爷……我……我只是好奇,还有没有人!”
“想知道,大家再去红楼看看不就知道了,我敢肯定不管如何,只有爵爷才是最后的赢家!”
“对,对,快去,春霄一刻值千金!”
今晚他们杀的人不是别人,只不过是在他对百灵志在必得时,忍不住为之说上两句的人罢了。
因为说了两句,便被这位县子事后找上门去,杀于今夜。
此时如红楼之中,大红灯笼高高挂,里面是推杯换盏,酒兴正浓。
对于外面的火光,不是没有看见,而是看了—眼,继续的推杯换盏。
他们已经习惯了。
大周的权贵,大周的夜,哪天又不死上几个人。
见的多了,也便习惯了大家过各家的小日子。
而就在这时,一个人影闪出了红楼。
人影与黑暗中闪行,不一会儿功夫便撞上了县子一行。
“啊啊,救命啊~”
这时候,突地,一个随从大喊了起来。
所有人看去,那个随从正一脸惊恐的大叫了起来。
突兀地,那个随从的心口,一把匕首出现,一下子从他的身体内部刺穿了出来。
顿时,鲜/血四溅!
那个随从的叫声,一下子就卡在了嘴里。
“什么人!”
“……”
所有人立即护在了县子的身边。
但紧接着,更吓人的事来了。
被一把匕首洞穿的随从眼睛突然一翻,紧接着,便看到他伸出手,一把从自己的心脏处抽出了匕首,用力朝旁边的一个随从扎去,把那个随从扎得哇哇直叫。
一行人灯笼里的灯光也变得忽明忽暗,更增添了恐怖氛围。
“你在干什么?”
“完了,是诡异,他被诡异附身了。”
“快逃啊!”
“……”
县子的随从们再没有趾高气扬,也没有欢声笑语,一个个卖力的逃命。
没有人注意到,当那个随从被杀,并开始杀/戮其它人的时候。
在阴影中一个支棱羽毛的人不声不响的,看着他们的混乱,却没有丝毫要出手的意思。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