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几日过去了,云心还没从失落里走出来。宗祠没见到族谱,她有点沮丧,不知如何是好。
梅紫陌整日鼓捣自己的药粉,倒是对房云扬不再躲避,可以自然对话了。
这日,二房传来消息,说是雾障林子那边老家来人了,让他们去吃饭。
房云扬本不想云心和父亲去,可他们点名让都去。
房继尧很淡然,他安慰房云扬说:“既然人家请,我们去去又何妨?左右他们现在不能逼你做些什么。”
房云扬专门去云心房里说这事,云心一听是宗祠那边来人了,心中激动。
梅紫陌听说后也要跟去:“我也要去!万一再有什么危险怎么办?”
“这次可是族里来人,你是想尽快入我们房家门吗?”房云扬盯着她缓缓说道。
梅紫陌一听这话脸通红,忙低头鼓捣自己的药罐子。
云心看着不寻常的两人,笑了:“紫陌什么时候这么听我哥的话了。”
梅紫陌恼羞成怒的拿甘草撒过去,“云心你竟然敢开我的玩笑!”
房云扬看着她们两个斗嘴,冲淡了自己的担忧欣慰的笑了。
三人来到二房院中,从岔路冲出来一女的,满脸红印。
“房云心!你这贱人竟然敢来!你害得我脸没法见人,害得我娘眼看不见!看我不撕碎了你!”房云诺说着就上前去挠云心的脸。
云心向后一退,躲在房云扬身后。
房云扬一伸胳膊拦住了发狂的房云诺。“云诺妹妹这是得了失心疯吧,云心妹妹整日在家,哪能害的了你们?!而且二婶还懂些岐黄之术,害她的人指定精通此术。”
“就是她!自从那日宴席后我们才得的病!”房云诺摸着脸指着云心喊到。
“云诺姐姐太会开玩笑了,饭是你们二房做的,我们只是来做客,哪里能害的到你们?”云心露出头笑嘻嘻的看着房云诺。
“你这贱人!我要抓烂你的脸!”房云诺作势又要扑过去。
房继尧听她那话心里很是气愤:“云诺!慎言!说的什么话?!”
“云诺!回来!不得无理!”与他同时出声的是房继先。
他与两位长者一同站在院中不远处,看到这一幕房继先郁闷坏了。他好不容易请来的七爷九爷,却让人家先看了他家的笑话。
他狠狠地瞪了眼房继礼,笑着对两位老人说:“让您见笑,这云诺最近有些失眠多梦,精神错乱,才会如此无礼,胡言乱语。”
“房云诺!你还不回去?!”房继礼怒斥道。
“大哥你们快进屋。已经备好茶点。”
房继尧看到七爷九爷,心里顿时明白究竟。他不屑的嘴角上扬,对着他们施礼,出声道:“久违了,七爷九爷。”
“继尧身体看着好多了,能走动了。走进屋说。”七爷说完话转身朝屋内走去。
房云诺被房继礼拉走,云心他们进了大厅。
刚坐定,就听房继先出声道:“大哥,七爷九爷可是我们族里长辈,有些话他们想跟你们说说。”
“七爷九爷什么吩咐?”房继尧平静的道。
“继尧啊,我们房家向来团结。天下房氏,无出清河。更何况你们又是同一父亲的骨血同胞。有什么人能比你们近呢?”七爷语重心长的说着。
“是啊,继尧这些年身子不适,房家米仓多亏了继先继礼他们两个人操劳。你可不能忘恩负义啊。”那九爷眼角一挑眉,斜着眼睛看着他们。
房继先心里乐了,这七爷九爷果然是厉害。
房继尧轻轻端起茶杯拿着杯盖刮了下茶水,也不看他们两个,慢悠悠说:“哦?不知道九爷说的忘恩负义从何得来?况且,这几年米仓收益我一分未得,哪来的恩施?”
“你!你父亲基业,谁盈利不都是为了你们家好。”那九爷顿时不知如何反击。
七爷见状不爽的看了房继先一眼,这个怎么不给说清楚。
他挂着笑容对房继尧说:“一家人不说二话。你们不是要去济南定居吗?这米仓也是顾不得管的。继先他们帮你们管理甚好。”
“七爷说好就好。七爷你们今日来是来给我们送行的吗?不必了,父亲还要休整几日再出发。”房云扬无害的笑着看着他们。
“云扬如今成器,听说都把商会管理的井井有条。好孩子。”七爷夸起房云扬。
“多谢七爷夸奖。”
“你看你大叔二叔这么多年辛辛苦苦管理家业,如今却连族谱都入不得,是不是不公平啊。”他想着从房云扬入手或许容易些。
“呵呵,这祖宗规矩有什么不公平去找祖宗评理就好。”房云扬一嗤鼻,笑着答了句。
云心听到房云扬的话憋不住笑了。
“大人说话,你个小丫头笑什么?!”那九爷先恼羞成怒。
“九爷,见我这黄毛丫头都知道祖宗规矩不能乱,您老这是年老记性差了?”云心瞪着眼睛天真的问他。
气急攻心的七爷咳嗽几声,房继先赶忙去搀扶。回头喝道:“云心!对自己族里长辈不得无理!回头好好管教。”
“我的闺女我自己会管,不用劳烦你。”房继尧可看不得有人欺负他女儿。
“咳咳咳,继尧啊,七爷九爷今儿就撂下话了,为了我们房家门第安宁,继先他们必须入族谱!”七爷红着脸边咳边说。
云心一听这话心中暗暗不爽,软的不行来硬的?!谁怕你们不成?!
“恕难从命,我房继尧行的正坐的直,不能因小失大,而且父亲临终前也说过,族谱只入嫡系子孙。与他公族规不能乱与私父亲之命不能违背。”房继尧站起身一抱拳直视七爷。
云心真想为他鼓掌。说得好!
“你……一点情面都没有,七爷手指着他又咳起来。
“如果您二位没别的事,我们就先回去了。”房继尧说完先扭身出门方向走去。
“你这呆木头!怎么就不通情理!”九爷指着他的背影骂着。
“您二老好好休息,天干气躁烧炭取暖。小心别受凉。”房云扬说完一鞠躬就回来。
云心戏谑的看着那几人,跟了过去。
房继先看到三人离开的背影,脑中一直有句话,“往年那么软弱的大房何时如此强硬了?!”
七爷遗憾的看着房继先说:“看来此事还得从长计议。就看老五坚持多久。”
“只能如此。”房继先无奈的说。心中却在琢磨其他办法。
于是,又是个不眠之夜。
云心他们却开始着手收拾去济南的家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