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胡黎刚化形扫了一个月台阶开始这前后接近十个月以来,胡黎哪怕一个字,也未从徐河这里学到。
最开始,她似乎很沉不住气,扫扫地,便似乎是气不过一般,赌气想靠自己悟全那一气化三清,扫不了多久的地,便又去打坐。
可打坐没多久,发现自己根本没有那个水平,便又回去扫地,有时也会自暴自弃,坐在台阶上远望很久。
然而近期自从搬过来这段时间,似乎已经变了不少,不管做什么事,也已经沉得住气了。扫地就是扫地,感悟就是感悟。
也至少没有离开。
不过,这还没有完全达成徐河的目的。至少,还要先询问一翻。
接上回所说,因九尾狐杀死原本的妲己并附身冒名顶替进入王宫,引得天下大乱,封神结束后。她已经完成了女娲交给她的任务,覆灭了殷商。本以为可以领功受赏,可女娲却说她无端造业,残贼生灵,荼毒忠烈;判了她死。
虽然隐其妖形,托身宫院,祸乱其心,又是女娲的原话。但除了蛊惑纣王,妲己却因心胸狭***死了比干,使姜王后被挖一只眼睛屈死,又指使纣王调戏黄飞虎之妻贾夫人,使其坠楼而死。发明的两大酷刑炮烙、虿盆,更是残害忠良无数。
若徐河教了她,她再出去做这种事,估计到时候就不止弄死一个妲己这么简单了。估计自己也难逃其咎。
而现在,这胡黎刚学会化形,还没有施展过什么媚术,现在教导是一定来得及的。
为此,徐河特意准备了两样东西。
其一,论语。
其二,戒色吧宝典。
徐河有信心,一口气祭出这两样神器来给胡黎洗脑,老鸨都给你整成尼姑!
一时间,徐河看向外面胡黎的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然而,在外面的胡黎却是叹了一口气。
“可能……先生他收我,不过只是为了磨完那一缕因果吧……”
“小胡黎,怎么了?”此时,宗主捧着餐盘路过:“为何如此闷闷不乐?”
“我觉得我可能学不到东西了……”胡黎有些失落道。
“怎么会?”宗主说道:“既然前辈带着你一起来了,那前辈肯定有前辈的理由,你怎么会这么想?”
胡黎没有回话。毕竟她身为妖族,却拜师人教……先生不想教,也是正常。
然而此时,徐河走出了新盖的大殿,看到了二人。
徐河一招手,叫胡黎过来。
而一旁的宗主则很有眼力见的暂时先避开了。
胡黎放下扫把,走了过来:“先生。”
“这段时间以来,贫道只叫你扫地,但未教你任何的东西。”徐河问道:“你心中可有埋怨贫道?”
“学生不敢……”胡黎犹豫道:“毕竟学生并非弟子,也并非人教之列,教与不教……先生对学生都有恩。怎敢埋怨?”
徐河点了点头:“知道贫道为什么收你吗?”
胡黎摇了摇头:“先生定有先生的理由。”
“贫道见你还未入世,命数中便罪衍颇深。可罪衍中,却带着一点冤屈。”徐河缓缓说道。
毕竟无论怎么说,九尾狐狸精化身妲己之后,属于直接杀害的人,也只不过是害死了本身的妲己一个。其余再未杀死任何一人。
其余无论是炮烙、虿盆。还是陷害比干,姜王后,贾夫人,其实都是蛊惑纣王后,纣王做的。这本身,也是女娲让她做的任务。某种程度上,也并非完完全全都是妲己自己的问题。
在徐河看来,似乎更像是圣人女娲打算卸磨杀驴,而不是妲己真的穷凶极恶。毕竟堂堂圣人女娲下令,妲己可有选择的余地?
换个角度看,若说只杀一人的战绩,那在这众仙陨落的封神大劫中,妲己可是妥妥的大善人了。剩下的,谁手上没几条命?
所以,徐河之所以最终答应让她当学生,也是有这一部分原因在。
既然收了这个学生,那肯定是安全第一。若以后女娲还是把任务派给了她,那即便不好拒绝,最起码也得学会个阴奉阳违不是?
“所以,若你能懂得仁义礼智信孝俭恭谦让,能懂得三人行必有我师,能懂得出家人不打诳语,其他的,也自是水到渠成。甚至于功德于修行,都有益处。”
徐河说道:“而贫道见你现在,能对贫道无怨,能静心扫地,那也可证明,你命中的罪衍在这个年纪,还未侵蚀道心。”
“不要觉得贫道所说为诳语。你可听好,接下来的话,句句属实。”
徐河说道
“你天数中本有一罪衍恶劫,命里有惊世大波,凶险至极。但却毫无预兆。甚至令你本以为善哉妙事。若沉沦之中,必使你死相痛苦,头首分家,神魂俱灭!”
“贫道考虑这一恶劫,需磨你心性方可渡劫。若贫道直接教你,待你命中这一劫来临,哪怕你成就仙位也毫无作用,甚至于会让劫难更重,死状更惨。”
胡黎听着徐河的话,冷汗直冒:“多谢先生救命之恩!”
徐河一看,原来你这狐狸也会害怕啊!
那这就好管了。
“经这近一年以来,依贫道观察,你野性渐弱。虽然还不足以放心将一切教给你,但凡事总该有个头。”徐河说道:“所以,如今贫道也该传你些东西了。”
胡黎一听,换换抬起头,看向徐河,眼神中又惊又喜。
“但丑话说在前头,此劫乃是色劫。若你学了为师的东西还去行那邪欲,亦或者无端造业,残贼生灵,荼毒忠烈,那还是没人救得了你。甚至于,贫道还要替天行道,清理门户,把你剥皮锉骨,将神魂贬在九幽之处,教你万劫不得翻身!”
此后半句,剥皮锉骨,将神魂贬在九幽之处,教你万劫不得翻身的话,乃是西游记中菩提老祖与孙悟空说的。徐河想着这么说,终归不会有问题。
“学生谨记!”胡黎说道。
“好吧……”徐河点了点头,随后,他拿出两卷卷轴,和几张叠好的写满字的丝帛。
第一个卷轴,乃是胡黎当初见过的那卷一气化三清。而另外一个卷轴上则写着两个字:“论语”
而丝帛则没有任何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