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苏玄的提问,高义点了点头。
“被偷的,就是户部侍郎钟家。”
高义无奈道:“这才五天,他们已经催了本府三次尽快破案了。
“现在知道,本府为什么要找你来了吧?
“毕竟是朝廷三品大员,面子还是要给的。”
苏玄会意地眨了眨眼,拱手道:“敢问大人。
“被偷的究竟是什么,户部侍郎为何如此着急破案?”
“这也是本府疑惑之处。”
高义眯了眯眼:“钟家上报的,是一盒珠宝。”
“多少珠宝?价值连城?”苏玄好奇道。
高义摇了摇头:“不过五百两。”
“那确实不多。”
苏玄顿了顿,追问道:“户部侍郎为人节俭?”
“不是。”高义当即否认道。
确实,户部侍郎要是节俭,就不会养出钟钧那般纨绔了。
“难道,是那盒珠宝来历不明?”苏玄眼前一亮,猜测道。
这次,高义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道:“你好像很关心户部侍郎?”
不好,被看出来了。
苏玄确实关心户部侍郎,但只是为了抓住后者把柄。
有了把柄,他就不必时时刻刻防备钟钧坏自己的事了。
当然,这个打算不能让高义知道。
苏玄拱了拱手道:“草民只是好奇。”
“既如此,那就说回案情吧。”
高义也没有深究,正色道:“你可有破案之法?”
苏玄想都没想,点了点头。
“什么办法?”
苏玄微微一笑,卖了卖关子:“草民说了,不知对草民有何好处?”
想白嫖,没门。
听到这话,高义不怒反喜,轻笑道:“你在跟本府谈条件?”
说话间,他上前半步,直直地看向苏玄。
来自身材与官职的双重压迫,油然而生。
苏玄毫不畏惧,与高义对视道:“就算是陛下,也不会有功不赏吧?”
“好。”
高义点了点头:“说吧,你想要什么?”
“三个要求。”苏玄毫不客气道。
本来已是转身的高义,忽地回头,冷冷地看了苏玄一眼:“你倒是挺敢开口。
“什么要求?”
苏玄娓娓道:“第一,破案之后,我要珠宝价值的两成,也就是一百两现银。
“第二,我要一门炼体类型的武技,品阶高低无所谓。
“第三,我在京临还有一弟一妹,我不在时,希望大人能关照他们一二。”
这三个条件,苏玄都是仔细思考过后才说出来的。
一百两现银,不多不少,刚刚好。
武技由朝廷管控,堂堂京兆府尹,三品大员,随口应该就能弄来。
至于品阶,方申才刚刚习武,再低级的武技,他也能用得上。
禁军主要负责护卫京都,一般的治安问题,还是京兆府主理。
所以由京兆府照顾方申方灵,不仅合理,还很合适。
毕竟只要有高义这个京兆尹在,便不可能有人能诬陷他们兄妹俩。
听完,高义点了点头:“要求虽多,但不算过分。
“本府准了。
“只是,如果事情办砸了,本府也要拿你是问。”
“多谢大人。”
苏玄拱了拱手道:“还请大人放心。
“今日之内,此案必破。”
闻言,高义轻笑道:“你既然如此有信心,那就说说看,准备用什么办法?”
苏玄也是意味深长地一笑:“解释起来就太麻烦了。
“大人不妨拭目以待。”
一炷香后。
京兆府大牢。
“啪!”
“说不说,你的同伙还有谁!”
“啪!啪!”
“还不说是吧,看看今日咱们谁熬得过谁!”
“啪!啪!啪!”
“不识好歹,你们两个人,就算老子打死一个,案子照样能破!”
鞭子的抽动声与犯人的惨叫声,足足持续了半个时辰。
而后,另一个望风人犯的监房外,一名身穿绯袍官服的人影走了过来。
定睛一看,赫然正是苏玄。
“开门。”
“是,大人。”狱卒恭敬地拱了拱手,打开了牢门。
与此同时,苏玄背后。
又有几名狱卒抬着一名浑身是血,已经奄奄一息的犯人跑了过来。
“赶快治伤,用最好的药,千万不能让他死了。”
苏玄威严地号令道:“让厨房马上准备养生的饭菜,好生伺候着。
“还有,府尹大人许诺的三百两现银,现在就给他的家人送去。”
“是,大人。”
待到狱卒走后,苏玄神色犹豫地踏进了牢房。
而此时此刻。
被锁在十字木架上的那名人犯,正愣愣出神地望着狱卒离开的方向。
对此,苏玄轻笑一声,温和道:“怎么,认出来了?
“那的确是你的同伙。
“他全都招了。”
苏玄走到人犯面前,神情不忍道:“至于你。
“有什么想说的,本官可以带给你的家人。
“黄泉路上,莫留遗憾。”
“你什么意思?”人犯直直地看向苏玄,没有被吓到。
苏玄目露怜悯道:“你的同伙,没扛住府尹大人的威逼利诱,主动招供。
“我家大人恩典,饶他一命,之前许诺的赏赐,分文不少。
“而你,则要与那偷盗之人,承担同样的罪责。
“秋后斩首。”
“你在使诈。”
人犯不屑道:“即便他真的被你们屈打成招,偷盗之行,也罪不至死。
“怎么可能会判秋后斩首。”
“原来,你好奇的是这个。”
苏玄轻叹了口气,摇头道:“知道什么叫聪明反被聪明误吗?
“在你们偷的那盒珠宝里,有我大周边境送来的军机要密。
“尔等所作所为,已构成谋逆叛国之罪。
“没有株连你们妻小,那是陛下仁慈,大人宽容。
“到这个时候,就不要再痴心妄想了。”
“不可能!你撒谎!”人犯激动地挣了挣身子。
见状,苏玄顿时神色一沉:“莫要将本官的好心当做驴肝肺。
“我来这里,是念在你不知情才做了错事,于心不忍。
“你不要以为本官欠你什么。
“你也应该听狱卒说过了。
“户部侍郎那边,三天两头便派人来,催我家大人破案。
“你再低头好好看看。
“如果尔等所犯真是寻常偷盗罪,用得着本官亲自审理吗?”
听到这话,人犯目光下移,立时愣在了那里,脸上爬满恐惧。
绯袍,是朝廷四品五品大员,才能穿的官服。
“大人!我招!我全招!”
苏玄目光清冷,平淡道:“你要招什么?”
人犯涕泗横流,哽咽道:“我们知道,官府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只能关押嫌犯七天。
“所以我们便约在了第八日,于城东五里外的破庙会合。”
闻言,苏玄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转身道:“罢了,下辈子,老老实实做个好人吧。”
“大人!大人!”
背后,人犯歇斯底里道:“为什么!我说的都是真话!”
苏玄停住脚步,但没有回头,只是冷冷道:“我知道你说的是真话。
“可你凭什么觉得,你将你同伙已经招供的事实再说一遍,我就要给你一次机会呢?”
语罢,苏玄偏过头,神色冰寒道:“莫非,你是在戏耍本官?”
“不!不!大人你误会了!小人绝无此意!”
人犯焦急地喘了几口大气,猛然抬头道:“有了!大人!
“我有一个秘密,是他们都不知晓的,大人您一定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