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含眸中凌厉,心上早已惬意几分。
他,就是要慕茗开杀戒。
萧含道,“你可想清楚了?你现在已经可以离开临漳城了。”
慕茗:“想清楚了。”
慕茗脚步微沉,朝那十个少年走去。
那十个少年瑟瑟抖的有之,桀骜不驯的也有之。
只是这些气性,不论好坏与否。
在萧含面前,都和慕时一样,连蝼蚁都不如。
萧含道,“慕茗,你可知道你这一举。往后,乾坤宗的一切,都要毁了。”
慕茗双目赤红。
而慕时,他用尽全力,声音却始终如游丝般。
慕时:“住手。”
萧含见慕时身上鲜红鲜血一片,神情也早已不复初上玄宫时的意气风,眼眸似星辰坠落般黯淡。
萧含意味犹深,“来不及了。”
嗒
嗒
嗒
人头坠地之声,在慕茗的脑海中声声回响。
慕茗回过身,望向萧含。
慕茗:“十个,一个不少。”
萧含:“很好。”
萧含从木椅上起身,青衫衣袂翩跹,手中的妖力流转,却忽地打向慕茗。
因无故杀戮,慕茗恍神,毫无防备的中了萧含一掌。
他望向那个此刻风度翩翩的玉面男子,瘫倒在地。
慕茗可以明显的感知到,他除去身体丝毫不能动弹外,体内还有一股妖力乱窜于五脏六腑。
这股妖力,正在破坏他几年习得的纯正乾坤宗功法。
少年纯正习性难得,体内一旦掺了妖力,往后想修仙问道,除去驱散体内妖力这一法子外,便只能长久以往的深习妖法。
如此,才能遏制住体内所注入的妖力。
临漳城城民排着队到浮云馆供奉时,萧含便吸取了这些排队送上门的精血。
方才萧含的那一掌功力比他初到浮云馆时,要来得更加纯厚。
经此一掌。
慕茗往后,绝无可能会再成为修仙道上纯正的仙门弟子。
萧含慢步行至慕茗身前。
他颀长的手指缓缓拿下掩面之用的玉石假面
萧含:“你一定要记住我这张脸。”
慕茗眸中含着血丝,紧握双拳,愤怒。
他凝视着萧含,恨不得将他的模样牢牢刻在心里。
见状,萧含笑了声。
他吩咐花妖,“将慕茗送出临漳城。”
花妖长夏俯身作揖,担忧。
花妖:“主子,临漳城离乾坤宗尚有数百里的距离,若只是送他出临漳城,怕是他会丧命途中。”
萧含事不关己,“退下吧。”
花妖垂,领命,“是。”
湖心亭中,茶香中掺着浓烈的杀气。
萧含手中那碟葵瓜子早已被他嗑得不剩大半,他将碟子放回石桌上,顺手收回境况。
祁婴阴沉着,“你和慕时究竟有什么过节?”
“当年他才十六七岁,是乾坤宗中最有名望的弟子。如果不是你,他一定会成为乾坤宗最盛名的宗主。”
萧含不慌不慢,清冽而笑。
萧含反问,“可如果不是我。你的好兄弟慕茗,又怎么会坐拥乾坤宗,成为一代仙宗?”
祁婴蹙眉,事实上,慕茗压根就不稀罕乾坤宗仙宗一位。
慕茗敬重师长,若能换慕时逃过临漳城一劫,慕时定不会稀罕乾坤宗仙宗这个位置。
相反,如果慕茗现在在场。
那慕茗一定会联合他们两个亲手宰了这个叫萧含的男人。
苏乐寡淡中有几分不平。
苏乐道,“多谢你今日让我们看了一出一百八十三年前的好戏。”
“只是,苏门凤凰,岐山寒铁,玄宫瑶莲,外带慕时和慕茗的账都是时候要清算了。”
话毕,苏乐手中已现破冰笛。
苏乐的破冰笛指向萧含,紫玉质笛子光泽微闪,借周遭万物,凝聚乐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