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容九一脚踩在李将军的手臂上，已经包扎好的伤口，又汩汩地渗出血来，容九听着他杀猪般的惨叫声，微微一笑，“你这么贪生怕死，装什么宁死不屈，是不是不太合适？”

李将军心里怒恨不止，咬着牙狞笑道：“就是杀了老子，老子也决不拿一根药草出来！”

“还真是硬气了一回。”

容九漫不经心地笑了笑，“咔嚓”一声，脚下传来骨头碎裂的声音。

听着那清脆的“咔嚓”声，阿沐都觉得疼。

容九对人，向来都是三分笑意，阿沐便觉得，沈夫人当真是天底下脾气最好的人，可他没想到，她凶残起来，也是笑得这么春风和煦。

阿沐拿眼觑了沐风一眼，见他仍瘫着脸，目光忽然复杂起来。

沐风是苏家的暗卫首领，这些年，一直护在苏老爷子身边，如今却被苏老爷子送给了容九，而他对容九，跟对苏老爷子别无二致。

阿沐看着浅笑盈盈的少女，心里更添了一丝敬畏之意。

李将军嗷嗷大叫，疼得身子一抽一抽的，手臂发颤，嘴唇发颤，浑身哪哪都发颤。

“贱贱妇！老老子老子一定不会放过你！你有种，就弄死老子！”

“你若真想死，咬舌自尽就成，没人拦着你，反正药草藏在哪里，知道的人，又不止你一个，死了就死了，再抓个人就是，多大点的事。”

“你！”这回，李将军直接气吐血了。

容九收回脚，颇为苦恼地说了一句：“若不能为我所用，你说，你活着还有什么用？”

李将军一听这话，顿觉不妙，嘴唇发颤得更厉害了：“你还想干什么？”

容九目光扫过案上搁着的一碗水，慢慢道：“你屠戮百姓，烧毁药草，又让人往井水里投病源，一桩桩，一件件，我都替你记着呢。你屠戮百姓，我废你一臂，勉强算你还了，既然还了一件，往井水里投病源的债，你也一并还了，到时候你一死，放火焚尸，你欠下的，就全都还清了。”

“不！不要！”

李将军脸色大变，挣扎着想要逃出去，阿沐脚下一踹，狠狠地将他踹翻在地，捏住他的下巴，直接将碗里的水，灌进他的嘴里。

李将军被呛着了，弓着身子咳了半天。

“你很快就会头疼发热，不过，不用担心，难受不了多久的，第二日就昏迷不醒了，等到了第五日，就会病发身亡。”容九盯着他，“你应该已经上书朝廷，请求屠城了吧？”

李将军停了咳声，不知想到了什么，惊恐至极地看着她。

“听说，人被烧死的时候，身上的油冒出来，滋滋滋地响，但到底只是听说而已，”容九忽地笑了，“所以，第四日的时候，你就会被焚烧，就算你昏得不省人事，也能清醒过来，便知道传言是虚是实了。”

李将军吓得魂飞魄散，就好像身上已烧了火，烧得他五内俱焚，油光滋滋滋地响。

“军营，药草全藏在了军营里，我马上让人送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