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氏热情地拉住容九的手:“沈夫人,你研制的雪肌膏,我用得极好,还有那香皂,用了之后,皮肤又嫩又滑,还很香。”
他家老爷爱不释手,喜欢得紧。
这一句,孙氏差点就要脱口而出。
因讨得他家老爷的欢心,孙氏对容九越发热情。
张夫人脸上浮着一抹愤色,忍不住冷笑道:“听人说,沈夫人的药庄精致大气,是靠着狐媚手段,从男人身上建起来的,如今弄的这什么雪肌膏、香皂,真是惠泽一方啊,我府中的那些妾室,独独爱用这些东西,狐媚我家老爷。”
孙氏的脸,刷地黑了。
这一番话,既羞辱了容九,又踩低了孙氏,把她比作是狐媚争宠的妾室。
县令夫人眼中精光一闪,等着看好戏。
孙氏怒着脸,正要发作,容九仍浅笑盈盈:“雪肌膏虽好,却也并非万能,对年轻貌美的女子而言,自然是锦上添花,对于那些人老色衰的,”
容九顿了一下,问孙氏:“孙姐姐,这位老夫人是谁?”
一个“老”字,咬得极重。
孙氏看着张夫人气得铁青的脸,心里的郁气,瞬间散了。
沈夫人还真是个妙人!
女子最忌讳,被人说老,何况张夫人,才四十不到。
孙氏“扑哧”一声,毫不客气地大笑道:“这位老夫人,是张主簿的夫人。”
容九“哦”了一声,笑道:“主簿大人真是两袖清风,府中的妾室没银子买香皂,便买了假货,来玉颜坊闹事,要玉颜坊退钱,还扬言,要让主簿大人,拿我问罪,幸好有孙姐姐出手相助,不然,这玉颜坊怕是要被主簿大人给封了。”
张主簿若真是两袖清风,又怎么会妻妾成群?
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妾室,又怎么敢大放厥词?
这贱妇,一边抹黑她家老爷的名声,一边又暗讽她苛待打压妾室,以至于,府中妾室,连一块香皂都买不起,做了丑事,还搬出她家老爷,狐假虎威。
这贱妇,再一次,把张家的脸面,踩在了脚下。
今日来赴宴的,都是有头有脸的脸,若是传开了,她家老爷脸上无光,一定会迁怒于她。
张夫人怒火中烧,连眼底都冒出火来了:“我家老爷清正廉明,怎比得上有些人,背地里也不知道,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孙氏当即就听出来,张夫人这是在暗指,她家老爷中饱私囊,讽笑道:“自古,都是听百姓,称赞县令大人,清正廉明,张夫人这么夸张主簿,莫非张主簿心怀鸿鹄之志,有取而代之之意?”
张夫人脸色瞬变,赶紧看向县令夫人,却见她脸上,有一瞬间的冷沉。
县令夫人如此安排座位,张夫人定然心生不忿,她这是在借张夫人,试探于她,看她有何能耐,既如此,也不好让她失望。
容九笑吟吟地轻笑一声:“张主簿心怀鸿鹄之志,这是好事,但也不能把莫大人,当死人啊。”
抽气声,霎时响了一片。
当着县令夫人的面,竟敢咒莫大人是死人,莫大人可是刚刚上任没多久啊。